第2章
林祝二人并肩而坐,屏息凝神,不曾理会。
狐妖似乎能看到门内,道:“别挣扎了,没用的,清也君博览群书,想必也知,除了那个方法,其余皆是徒劳。”
“我被关了几百年,好不容易出来,人的精气实在是太美味了,转念一想,何不把目标转到你们两个,一旦你们在门里双修,必然会各自削减至少五成灵力,而我,便能获得十成修为,连跳四阶哈哈哈。”
不知怎得,花香渐浓,好似一群美人围着他,使劲儿摆弄魅惑的腰肢。
须臾,祝珩之鬓角覆汗,薄唇紧抿。
耳尖不自觉微烫,身体不寻常地升起燥热。
糟,糕。
祝珩之速速结印,硬是把心头的无名火压下去。
可那玩意儿就像浮浮沉沉的汪洋海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他,则若岸边细沙,融化、晒干、晒干、融化,循环往复,被折腾得愈发潮热。
“白痴。”端坐莲花灵光之中的林淮舟忽而开口,骂的还有谁?
祝珩之心口很躁动,好似有一头野兽胡乱冲撞,欲破笼而出,这一听,就更不舒服了:“还不是因为你一开始不告知我?”
“师父讲学时,曾提过这合欢门。”林淮舟义正言辞道。
“你……”奈何,祝珩之从不认真听学,要么逗鸟玩虫刻桌子,要么瞌睡发呆开小差,也怪不着谁。
“所谓长兄如父,你作为大师哥,理应对我这个二师弟饱含慈父之心,谆谆教导才是,义父?”祝珩之吃了哑巴亏,油嘴滑舌硬扯歪理,自成一派的伦理纲常张口就来。
“……混账。”林淮舟嘴角抽搐。
风头盖过对方,祝珩之大乐。
这一乐,本就混乱的气息就更乱了,四冲八撞,结了好几个法印还是镇不住,他以手俯胸,微微喘息。
浑身如被挖空的浮木,任由虫蚁攀爬。
不知是不是意识迷乱,他居然看见林淮舟胸脯起伏不齐,不多时,从一丝不苟的衣领往上,脖子到耳根,都铺上一层红霞。
祝珩之喉结滑动,靠过去,弯唇道:“师哥,可要双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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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此话一出,他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恨不得咬断舌头。
他又不喜欢男的!
不对,就算他喜欢男的,也绝无可能和死对头双修!
这绝对不是他说的话,绝对不是!
他心虚觑了一眼,幸好,林淮舟静如佛子,没有反应,许是不曾听见。
然,祝珩之这一瞧去,灼灼目光便再也收不回来。
妖艳花海之中,但见林淮舟被莲花灵光所罩,出尘如仙,银发如瀑,一身月白长袍,素净沉敛,腰带绣莲纹,宽窄恰好,细腰收束,一掌可握。
往上看,衣领齐整塞不进一张纸片,他肤白如雪,脖子修长,弧度姣好,好似不蔓不枝的素净白莲。
视线续移,不免呼吸一滞。
唇色如含着一颗樱桃,唇线优柔,鼻梁挺直而细,中间缀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小灰痣,宛若一座立于万里冰雪之上的黛山,令人不禁神驰。
祝珩之喉结一上一下,也好不到哪里去,索性坐于他对面,扯了扯领口,一手支颌,歪头挑眉道:“师哥……莫非不敢?”
林淮舟冷目扫去:“什么?”
“与我,双修。”祝珩之眼里含笑道。
“……”他噎了一下。
林淮舟知晓此人脸皮极厚,却不想,此人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公众邀欢,片刻,他撇开目光,耳朵全红,嗔道:“……不知廉耻。”
任谁被这般多次直白厌恶,脸色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祝珩之撇撇嘴,凉凉道:“这是出门的唯一方式,我还不愿意呢,我可没有龙阳之好啊,再说了,你也就一般,好看,而已。”
“瘦得连阵风都能刮跑,每天板着个脸,所有人都得罪你似的,每天不是练剑、打坐,就是看书、下棋,就爱吃白菜豆腐萝卜丝,无趣至极,无聊透顶,无可救药,若非火烧眉毛,我才不稀罕。”
祝珩之拉长声音,细细数来,嘴角吊儿郎当叼着一根草,丰神俊朗的脸庞上写着两个字“欠揍”。
“我如何,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评头论足,烦请离我远点,多谢,你若是想找死,我很乐意成全你。”林淮舟不冷不热道。
祝珩之嘶了一声,还较起劲儿了,一边说一边挪过去:“凭什么要听你的?这地儿是你家的吗?我爱坐哪坐哪。”
对方一脸嫌弃往旁仰,不耐烦蹙眉。
这个表情,祝珩之熟到闭眼都能画出来的,从五年前他们做同门开始,便为了争夺界内第一,无时无刻不斗得日月失辉,天地失色。
先前,关于派谁参加今年仙门大会之事,就闹得轰轰烈烈,鸡飞狗跳,整片神岳大陆无不笑话。
论资排辈,出战者,理应由能力最强者担任,林淮舟是也。
然而,祝珩之横插了一脚,扬言:“长江后浪推前浪,虽然师哥历年第一,但今年,可未必第一,到时可别丢了天留山脸面。”
此话一出,惊涛骇起。
祝珩之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是没有缘由。
他出身富商之家,十八岁才上山拜师,仅仅修炼了五年光景,便在去年的仙门大会上打败了千年老二容山堂弟子,排名仅次于打牙牙学语便开始修炼了二十多年的林淮舟。
自此,一战成名,甚至人间有人把他们两个并称为“天留双壁”。
而后,天留山赤霄阁自成一派,力挺祝珩之,于是乎,天留山寒水涧弟子也不甘示弱,一气呵成,拥护林淮舟。
水火两派,日吵夜吵,见面就打,后来,掌门妄静仙尊实在被吵得头疼,便随流举办一场赛事。
谁想,这场赛事,居然打破了修真界以来所有比赛的时长记录。
当时,银光闪目,火光冲天,无不令人眼花缭乱,林祝二人足足斗了十天十夜,亦没分出胜负。
妄静仙尊以及受邀相评的长老们都一把老骨头了,眼冒金星,精力匮乏,实在熬不住,不知谁,提议抓草棍的民间法子。
不知怎得,两人的草棍居然长短一致,粗细相同。
若非妄静仙尊好言调解,才把事情拖延下去,否则,那二人即便斗个你死我活,也要把仙门大会的名额抢到手。
如今,天公不作美,阴差阳错下,他和林淮舟居然被关进这杀千刀的合欢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停,没人会低下头认输,祝珩之更是出了名手脚多,嘴巴巴拉一句,就挪近一寸。
对方如何能让他碰到一点?便也往旁边移,二人一起一落,像两只怒目圆睁的青蛙在为你死我活博弈。
蓦地,花香入骨的祝珩之眼前一阵发晕,不知绊到什么,低呼一声,同时整个人不可控地压向林淮舟!
祝珩之只觉他的唇已经贴上一片软凉的肌肤,眼皮似有羽毛轻轻扫过,他脑子唰的一下空白。
可这合欢门之中,除了林淮舟,还有谁?
“……”
祝珩之愣了一会儿,蓦然往后一闪,跌坐于地,一抬眼,便撞上林淮舟呆滞发空的眼睛。
花香成河,哗哗啦啦。
约莫羡情花作祟,林淮舟反应有些迟钝,这才瞳孔骤缩,不可置信抬手摸着鼻梁上还有唇温的痣,颅冒怒火,一拳打去:“混蛋!”
“我我我……”
祝珩之下意识做好迎战姿势,可那自带冷梅香的拳头迟迟没落下,反而见他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没了清明,有些使不上劲儿。
祝珩之眨眨眼,须臾,不管不顾捧腹大笑道:“哈哈师哥,这滋味不好受吧?我就说,真不怪我,你看你,也中招了呀。”
“……我没有,你要是敢碰我,我就一剑捅死你。”林淮舟浑身燥热,眼神依然冷冰冰。
他绝不可能在死对头面前示弱半句,立马就地打坐运功,调整气息,可脸色愈发潮红,好像一朵素洁白兰掉入牡丹丛。
只见他密长的睫毛像染炭般浓黑,又像蝶翼,两弯眉毛似蹙不蹙,仿佛在隐忍着什么痛苦。
可觑着霞姿月韵的林淮舟,此时却一副双眸含雾、嘴唇微张、脸色坨红、压抑不住颤抖的柔弱模样,祝珩之心尖被什么轻轻捏了一下,麻麻的,酥酥的。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单手揽过林淮舟软趴趴的细腰:“师哥,反正出了这道门,我横竖都会被你打得半死,不如趁现在做得舒服点。”
“这种关头了,还谈什么礼义廉耻信?师哥,你要知晓,我们被关在合欢门里,不双修,便无法出去,你也无法为天下百姓降妖除魔,更无法修成正果,圆满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