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严氿就是在那个时候走进了他的视野。
  商海沉浮多年的陈商以为他和陈慎之决裂,想要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让他为陈家培养一把新的刀,就可以送他离开。
  沈洄答应了,自己会为他们培养一把刀,一把自裁的利刃。
  这个培养对象就是父母意外身亡,监护权落在陈商手里的严氿。严家和陈家是世交,陈商却趁老友身亡,想要借严氿的手彻底吞并严家。
  他们的初遇就是一场满是利益的角逐和交易。
  沈洄坦然的承认:“是。”
  客厅的温度骤然上升,连沈洄这种气血虚的都觉得热,手心都被汗湿透了。
  严氿拳头握的青筋暴起,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喜欢他?”
  沈洄从来都不喜欢严氿那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犟脾气,好在六年来也摸索出来了对付的手段,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开口问:“陈老怎么样了?”
  可这手段明显不能对付羽翼已丰的alpha,严氿满眼怒火,浑身肌肉紧绷,几乎下一秒就能冲过来撕碎他。
  默认就是承认。
  可沈洄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整个人带着冷静如山岳的力量让濒临暴怒的alpha冷静了下来。
  严氿深吸一口气道,想到陈商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让老头就那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吊着一口气还有用。”继而神色阴沉:“但那个东西被陈慎之拿走了。”
  和自己所料不差,陈慎之应该用自己手术的事情支走了严氿。
  可真是物尽其用啊,沈洄内心冷笑。而且陈商的反应也不对,竟论起老谋深算,陈慎之严氿和他三个人摞起来也难是对手。
  他直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自己已经不想插手了。
  “你做的很好。”沈洄平静的看着严氿,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六年来,严氿成长的非常完美,夺回了严氏,也斗倒了陈慎之,于两人都算是个完美的结果。
  严氿猛然抬头看向他,六年来沈洄从来没有肯定过他,无论是他拿满分的卷子,考上世界顶端的名校、分化成alpha,亦或是一步步蚕食陈家,沈洄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来邀功的他,对他说你可以做的更好。
  那句话就黑夜深海中遥远的灯塔,不可触及的救赎刺激着他的胜负欲,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他从未想过最终的肯定会这样平淡的被沈洄说出来,内心全然没有被肯定的满足和欣喜,反而像是被挖出了一块血肉,空荡寂寥。
  沈洄站起身俯视着曾经的学生,倏然释然一笑:“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你了,接下来的路你可以自己走。”
  沈洄三言两语就安抚住了暴怒的狼崽,确定他不会发狂后转身离开。
  严氿看着他的背影,双眸充斥着复杂激烈的冲动:“那你……沈洄,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沈洄转头认真思考了一阵,给出了答案:“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严氿心脏一颤,滚烫的血液冲击四肢百骸,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承认了自己的唯一,可不是自己想要的唯一。
  沈洄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严氿大概会放手,至少现在走,alpha不会暴起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严氿神色复杂的盯着严氿,良久释然的吐出一口气。
  “那你想去哪里?”
  沈洄内心紧绷的弦稍微放松,“不知道,大概要四处转转吧。”
  严氿从酒橱里拿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拿起还温着的牛奶递走到沈洄面前递给他。
  “送行酒。”严氿似乎想开了:“记得有空回来。”
  沈洄没有接,眼神中带着评估和审视,以他对严氿的认知就算勉强放自己走多少也会心有不甘,这么大方难保不会有猫腻。
  他的视线落在那杯牛奶上。
  严氿握着牛奶杯子的手十分稳健有力,看出了沈洄的执意,坦然一笑:“我要是真想留下你,你觉得你能走得了?”
  “还是说你改主意要留下来?”
  沈洄立刻伸手接过了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重新塞了回去。
  “我走了。”
  严氿就这沈洄的背影抿了一口酒,依然压制不住喉咙的干渴。
  诱骗狡猾的狐狸果然是件不容易的事,他冷漠、谨慎,可最终还是输了。
  啪!红酒洒落一片。
  沈洄问声回头对上严氿的目光顿觉不好,立刻朝大门奔去,可刚走了两步,膝盖一软,整个人就半跪了下去。
  严氿一步步的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凭什么觉得一个alpha会放走自己垂涎依旧的猎物?”严氿微微弯腰食指抬起沈洄的下巴,强迫人和自己对视,愉悦而残忍:“这一局是你输了。”
  沈洄全身的力量快速流失,整个人几乎要软在地上,连愤怒都有气无力。
  “你给我喝了什么?”
  “让你快乐的东西。”
  第3章
  两句话的功夫沈洄连膝盖都软了,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白的透明的脸颊上,好不可怜。
  他死死的握住严氿的手腕,眼底闪过困兽搏命的凶狠。
  那眼神直接把alpha看硬了。火热的信息素不受控制的缠绕住沈洄的脖颈深入衣领之中。
  严氿轻轻擦拭掉他脸颊的汗珠,粗糙的指腹烫红了娇嫩的皮肤。他哑声道:“别害怕,是让你快乐的东西。”
  他的话比药效还有用,沈洄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视线也逐渐模糊。
  对上alpha那侵略赤裸的眼神,沈洄怒上心头却只觉天旋地转。
  严氿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轻笑一声:“放心,不会晕过去的。”
  他要沈洄看清楚掌控他的到底是谁。
  严氿握住沈洄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被汗水浸透的人困在了自己臂弯。
  太轻了。
  他大步朝二楼的卧室走去,在满是少儿不宜的冲动外分出了一缕心思,以后要好好养着。
  *
  别墅的二楼依然保持着中欧城堡那种奢华古典的设计,壁炉中火光摇曳,传出轻微木头爆裂的声音。
  沈洄被扔在床上,眩晕感让他想要蜷缩起身体就被人强制压住。
  alpha对到手的猎物充满耐心,在昏暗明灭的中亲吻上自己肖想已久的双唇。
  柔软,湿润,温凉却刺激的血液燃烧,灵魂战栗,连手指都在颤抖,严氿再也控制不住alpha骨子中的侵略感,信息素暴乱,用力咬上唇舌,蛮横的卷走了所有的气息。
  嘶啦!
  alpha发狠撕裂了湿透的白衬衣,抚摸上脸颊的手却轻柔的像抚摸珍宝,滚烫的掌心俺感受着对方喉结被迫吞咽的搏动,顺着汗津津的皮肤向下。
  “沈洄,看着我,我是谁?”
  沈洄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中,眼神散乱,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整个人全然被alpha的视线包裹,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样可口的模样。
  发丝凌乱,呼吸混乱,耳畔嗡鸣,他明明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可此刻却仿佛置身烈火,整个人都要化掉了。
  面前的人像是喷发的岩浆,灼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裹着自己,无处可逃。
  他本能的摇头抗拒,却被人强制捏着下巴看过去。
  “沈洄,看着我,我是谁?”alpha呼吸粗重,显然已经濒临忍耐的极限,却霸道蛮横的要求他给出回答。
  沈洄痛苦挣扎却无法摆脱桎梏,他许久费力的聚焦视线,本能的回答了alpha的问题:“严……严氿”
  在他说完的刹那,狂喜淹没了alpha所有的理智,烧毁一切的火焰铺天盖地的笼罩住沈洄。
  alpha彻底进入了发情期。
  沈洄整个人都被烤透了,灼热的火焰在血管中奔腾,连泪水都被舔舐干净。就在他几乎崩溃之时,alpha死死按住他,凑到了他的后脖颈。
  身体本能警觉拉回了沈洄的理智,可beta根本无法反抗发情期的alpha,他惊恐喃喃::“不行,不能咬,我是beta……”
  严氿已经叼起那块轻微红肿的后颈软肉,btea的腺体并不明显,舌尖敏锐的察觉到了些微粗糙,那是沈洄前两次腺体改造手术的疤痕。
  “我知道。”alpha彻底被占有欲支配,他残忍的说道:“多标记几次就好了。”
  “不,严…严氿!”
  “我在。”
  火焰刺穿皮肤,烫的血液沸腾,沈洄茫然睁大双眼,连喊叫声都发不出。
  至少现在,沈洄完全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七天后。
  “叮——”微波炉发出结束的提示音。
  严氿只穿了大裤衩,裸着肌肉鲜明精悍的上半身,套了个粉嫩的佩奇围裙,哼着小调把微波炉里的烤乳鸽取了出来,娇嫩鲜美的香味瞬间充斥厨房,严氿看着色泽红亮,外酥里嫩的鸽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身后还小火慢炖着乌鸡汤,里边加了半根长白山百年老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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