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沉重,没人知道这是因为心口的疼痛,还是别的什么。
沈砚骑在他身上,金色的瞳孔静静注视着他,像是在认真等待答案,又问了一遍:“你会这样觉得吗,克莱恩?你会觉得很羞辱,对吗?”
“不……”克莱恩开口,听起来像是在回答,可此时沈砚的手指已经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这话更像是在拒绝对方的靠近。
只是他的四肢都被锁链捆缚,脖颈上还套着僵硬的铁箍,根本没法拒绝或逃离,只能勉强张张嘴说两句。但这显然没用,所有主动权都在沈砚手里。
沈砚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瞬间露出轻快的笑容:“你总算用这种神态对我了,克莱恩。以前你总是对我低眉顺眼,就算知道我在做什么,也还是这副样子,我还以为你要装傻装到死……”
他的声音变得轻柔又带着点顽皮,像在戏耍一条狗,“不过你本来确实要死了,是我强行把你救回来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还会不会继续装傻。”
他用手指敲了敲克莱恩的太阳穴,那力道带着可怕的重压感,隐隐透着威胁,仿佛随时能让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再次逝去。
沈砚俯身下来,几乎将整个身体贴在克莱恩身上。发丝滑落,拂过对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香气。
鼻尖几乎要碰到克莱恩的额头,唇瓣泛着自然的淡粉色,说话时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对方皮肤上,绸缎冕服的衣料蹭过克莱恩的手臂,带来丝滑的触感。
两人距离极近,克莱恩能清晰闻到沈砚身上那熟悉又迷人的味道,对方的呼吸也喷洒在他的唇边,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来。
没过多久,沈砚真的吻了他——唇瓣有些冰凉,只是轻轻一贴,这个吻也透着寒意,好像没有任何情感。
远处传来教堂钟楼的余音,低沉而悠远,与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让这片刻的温存多了几分不真实的虚幻感。
“那么现在呢,克莱恩?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呢?克莱恩自己也说不清。他望着沈砚那双像太阳般耀眼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心口却在真切地蔓延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是不是又恨我,又爱慕我?”沈砚的手指再次抵在克莱恩心口的缝线上,同时将吻落在了他的下颌上。唇依旧是凉的,吻却带着几分轻柔。
克莱恩的心脏像是要挣脱缝线的禁锢,从胸膛里跳出来。
“克莱恩,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沈砚的声音依旧带着平日里的柔和,听起来像甜言蜜语,可其中的毒液,克莱恩早已熟知。“现在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该做什么?说对了,我就做。”
克莱恩终于张开苍白的嘴唇,声音滞涩又喑哑,仿佛是从咽喉深处挤出来的:“您会吻我。”
沈砚问:“我会吻你哪里?”
“吻我的眼睛。”
沈砚真的将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吻降临的瞬间,克莱恩情不自禁地闭上眼,默默承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吻终于带了点温热,让他的心又轻轻颤了一下。
于是他又说:“您会吻我的脸颊。”
沈砚便吻了他的脸颊。
“您会吻我的嘴唇。”
沈砚也吻了他的嘴唇。
他还在期待什么呢……期待更多的温存吗?
克莱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没等他说出最渴望的事,沈砚的吻却落在了他脖颈上的锁链上。即便没有接触到皮肤,也足够让克莱恩整个人僵住。
他呆呆地看着沈砚,看着对方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在眼下投出一片柔软温和的阴影。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都是虚假,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法挣脱。
“然后呢,克莱恩?你还在期待什么?”
克莱恩说不出话了。他开始挣扎,拼命想要挣脱锁链——内心深处的煎熬与谴责,让他没法这样无知无觉地沉沦;可这份温存带来的幸福,又让他舍不得放手。
幸福与痛苦交织着折磨他,即便没有死,没有下地狱,他也感受到了比地狱惩戒更甚的痛苦。
最后,沈砚从他身上下来了。
什么过分的事都没发生,所有接触都停留在亲吻层面。按沈砚的性子,他本可能做得更深、更缠绵,可他什么都没做,仿佛看穿了克莱恩的痛苦与煎熬,只是居高临下地施舍了他一瞬间的解脱。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的背影上,给绸缎冕服镀上一层冷白的光晕。墙壁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与克莱恩沉重的呼吸声交织,空气中的熏香渐渐散去,只留下淡淡的、属于沈砚的气息,萦绕在床榻周围。
克莱恩看着沈砚离去的背影,在极致的安静中,只感到无尽的空虚与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但他始终会承认——他爱这个恶毒又虚伪的教皇。
第348章 毒教皇后续(二)
沈砚在克莱恩那里只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这让一直安静待在寝殿里的莫尔有些奇怪。
听见响动时,莫尔抬起头。
他原本正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研究禁术,那颗脑袋就这么滑稽地缓缓升起。
瞧见他这模样,沈砚觉得有趣,脸上便带了淡淡的笑意。
莫尔见沈砚心情不错,也跟着笑起来,膝行着凑过来,动作稍慢,到了近前便直接抱住沈砚的腰,用那双虔诚又温和的眼睛望着他,轻轻将脸颊贴在沈砚的腹部:“我以为冕下会在那边待很久。”
沈砚心情好,便用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反问:“你觉得我和他会做什么?”
“做冕下最喜欢的事。”
看来自己有瘾的事还是被他们察觉了,沈砚也不介意,径直坐到床沿。
寝殿内的银质烛台燃着数根蜡烛,暖黄的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深色地毯上,身上轻薄的绸缎冕服,泛着柔和的珠光,领口处金线绣成的花纹,在烛火下格外清晰。
还是如此耀眼而又美丽,简直让人不敢逼视。
可莫尔还是抱着沈砚。
他能拥抱到如此的沈砚,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此时抱得不算用力,沈砚没费什么劲就坐下了,也任由莫尔跪在地毯上继续抱着自己,像个信徒似的将脸颊靠在他的膝盖上。
沈砚说:“因为他表现得太无趣。”
莫尔乖巧地问:“那我会有趣吗,冕下?”
沈砚用手指挑开他的发丝,露出那双像小狗一样的眼睛,语气冷漠地评价:“你也很无趣,莫尔。”
听见这话,莫尔脸上果然露出一丝怔愣,眼睛也微微睁大,但没有失落或难过,只是认真地追问:“那冕下觉得,什么才叫有趣?”
沈砚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会儿觉得有趣,一会儿又觉得无趣。”
莫尔又问:“那无趣的时候,你会丢弃我吗?”
“不会。”
“那不管有趣还是无趣,只要冕下不丢弃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这话时,莫尔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笑容愉悦又轻快,似乎是真的觉得幸福。
沈砚轻轻捧起他的脸颊,垂眸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
莫尔也望着沈砚,深色眼眸里清晰映着沈砚的模样,随后像是知道该做什么,忽然直起腰,将吻落在了沈砚的唇上。
他垂眸看着莫尔,浅色的发丝滑落肩头,几缕发丝贴在冷白的颈侧,金色瞳孔里映着烛火的跳动,连指尖都透着几分漫不经心,让人心悸。
那种心悸依旧是幸福而又愉悦的。
沈砚忽然笑了,不只是唇角勾起,还发出了笑声。
莫尔知道自己做对了,便更加大胆,紧紧抱住沈砚的腰,膝盖在地毯上抵得更紧,直起身子虔诚又猛烈地亲吻这位高贵的教皇冕下。
他把沈砚吻得气喘吁吁,连那柔软的绸缎袍都被揉得皱巴巴的。
沈砚躺在这只灰扑扑的小狗身下——所谓灰扑扑,不是说莫尔沾了灰尘显脏,而是他整个人的气质就像被抛弃的流浪狗,只有面对沈砚时才会显露光彩。
在将沈砚压在身下时,他那乖顺温柔的皮囊下才会透出几分动物般的狂热。
沈砚的绸缎冕服被揉得皱起,露出一小截平坦的腰腹,淡青色的血管在肌肤下隐约可见。
床榻上的丝绒床幔垂落两侧,边缘缀着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低下头,在沈砚洁白的肌肤上一下下亲吻,没得到允许,便只敢亲吻、舔舐、吮吸,不敢做其他事。
这触感似乎有些痒,沈砚在他身下轻笑,笑声轻快细碎,像风铃般飘散。
烛火的光落在沈砚泛红的脸颊上,他轻笑时软红的唇瓣微微张开,眼尾泛着的水汽,透着几分不自知的靡艳。
只要沈砚高兴,莫尔便觉得满足。
他把沈砚全身上下都亲了一遍,绸缎袍早就被褪到一边,露出漂亮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