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况且，这鬼面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原书中并不存在这么一号人。
楚泗乔脑海里一片混乱，见怀里的慕子笙依旧昏迷不醒，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朝叶问清开口道：“师尊，我们回去吧，圣兽已经被杀灭了。”
此行不仅什么都没收获到，慕子笙还被活生生地挖去了天品冰灵根。
叶问清自然也看出来了，他叹息一声，拍了拍楚泗乔的肩，“乔儿莫难过，为师日后会帮你寻觅更优秀的兽宠。”
“也无需担忧你师弟，他已无大碍，只是被梦魇困住了，待回到青云峰后，为师给他点一根清梦香，他便能很快醒来。”
楚泗乔点了点头，抱着慕子笙踏上叶问清挥手释放出的紫檀飞舟。
飞舟疾速往长清宗的方向前行。
楚泗乔再次在脑海中不断呼唤系统，唤了半刻钟，系统终于有了反应。
【宿主……】
系统没有感情的机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虚弱之感，楚泗乔询问道：“你怎么了？”
【抱歉宿主，那位鬼面人太强了，系统被全面压制，因此没能及时回复宿主。】
尽管不抱什么希望，但楚泗乔依然试探性地问道：“你能查询到他的身份吗？他为什么会知道系统、主角、剧情这些存在？”
【无法查询。】
【我只能告诉宿主，一个人强到巅峰，是能知晓自己的宿命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鬼面人达到了至强阶段，明白了自己是书中的配角，而慕子笙是天命主角？”
楚泗乔话落，又觉得不对劲，“他只是清楚自己宿命而已，又怎么会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关于系统的事情？”
眼看楚泗乔再次陷入冥想，系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宿主，别想了，这些都是无意义的，只有不断变强，才能触及更多的真相。】
楚泗乔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想这么多是没有意义的，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熟知剧情，又有系统辅助，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为自己凌驾于命运之上，以为自己能轻而易举地拯救慕子笙，然而今日发生的一切，毫无疑问地摧毁了他所有的幻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子笙在他眼前被挖去灵根，像破布一样被丢在地上。
他迫切地想猜出鬼面人的身份，妄图让事情不那么偏离他的预想。
楚泗乔心有不甘地咬了咬下唇，调出龙傲天系统的界面，向白奕简要叙述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楚泗乔：白奕，你知道正版书中有鬼面人这么一号人吗？】
第23章 我两个都不选
白奕看着系统窗口上的信息，以及帮主角收服神兽任务失败的提示，皱眉思索了一番才回复楚泗乔。
【白奕：正版书里也没有你说的鬼面人这一号人。】
【白奕：根据你的描述，这鬼面人明显是针对慕子笙，我怀疑他甚至知晓正版书和盗版书的事情，想阻止我们让盗版剧情回到正轨。】
【楚泗乔：我也觉得，但我更觉得……他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好像只是把我们当成玩物，像看戏一样看我们如何挣扎。】
【白奕：这样的结果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好的。】
【楚泗乔：确实。不提了，你找到你徒弟了吗？】
【白奕：找到了。】
【楚泗乔：那就好。】
白奕收起系统界面，淡漠地倚靠在树干上，垂眸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墨衣少年被四名弟子围困在中间，几人戏谑中带着嘲讽的话语络绎不绝，而墨衣少年却只是讪讪地赔笑着。
白奕隐藏气息冷眼旁观，他倒要看看自己这废物徒弟能窝囊成什么样。
“晏时霖，你不是要跟我们做朋友么，你身为白长老的亲传弟子，想必得到了不少资源吧？”
许常缓缓靠近晏时霖，推搡了他一下，语气自然地开口道：“你一个废物，这些资源对你肯定没用，不如贡献给哥几个，哥们实力变强了，肯定罩着你。”
“常哥说的对，你最好识相一点。”
“对啊对啊，除了我们，谁还愿意接近你这个废物啊，我们还打算罩着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晏时霖站在中间被推搡来撞过去的，路都站不稳，他犹豫地开口道：“可是……这些是师尊赠予我的拜师礼，我不能……”
“哈？你说什么？”许常猛的扣住了晏时霖的后颈，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逼迫他仰头看着自己。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话落，四人同时释放出灵力威压，晏时霖顿时被压制得跪倒在地上，垂头间发丝遮挡住了他的神色。
几人发出不屑的嘁嘘声。
在嘲笑声中，晏时霖缓缓抬头，面色怯弱中带着一丝期许，问道：“我将这些资源给你们，你们真的愿意跟我做朋友，罩着我吗？”
几人愣了愣，随即爆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白奕在这片笑声中悄无声息地离去。
他是可以帮晏时霖出气，将这四名弟子暴打一顿，他可以帮晏时霖立威，让他无人敢欺。
可是，这样做有意义吗？
他不爱养娇弱的花。
许常笑着拍了拍晏时霖的肩膀，“当然了，我们是朋友。”
晏时霖眉眼挂上了真诚的笑意，拿出了一瓶丹药放在许常手中，“里面是一颗凝灵丹，服用后能凝结灵气，提高修为境界。”
许常喜出望外，连忙将药瓶收了起来。
其他三人见状，顿时不满了，推搡着晏时霖问道：“喂，我们呢？”
“白长老怎么可能就只给了你一颗丹药，你可别藏私啊！”
晏时霖无辜地眨了眨眼，欲哭无泪地解释道：“师尊知道其他的资源于我无用，所以只给了我一颗凝灵丹。”
几人一听，觉得有道理，便不再管晏时霖，转头朝拿了丹药的许常追去。
“常哥，你这样可不道德啊！”
四人散去后，晏时霖缓缓起身，垂眸看了眼自己被灵力压制得跪下时磨的血淋淋的膝盖，脚步一顿一顿地往青山峰而去。
此时白奕正坐在殿内的主座上，漫不经心地撑着头，指尖在座位的扶手上轻扣。
晏时霖一到青山峰的山脚下，他就感知到了。
殿外传送阵亮起，晏时霖步履蹒跚地走到他面前，朝他行了一礼。
白奕淡漠地饮了一口茶，见晏时霖久久不语，便率先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晏时霖有些茫然地望向白奕，“弟子要说什么吗？”
白奕看向晏时霖的膝盖，沉声开口道：“怎么弄的？”
“弟子不慎摔了一跤。”
白奕顿时耐心耗尽，冷声道：“我本来打算去灵兽山脉，结果一大清早发现你不见了，于是我就四处找你。”
“然后你猜我看见了什么？”白奕讽刺一笑，“我看见堂堂五长老亲传弟子被四个外门弟子骑到头上欺凌，他还丝毫不反抗。”
晏时霖有些慌乱，连忙解释道：“是弟子的错，打乱了师尊的计划，但是师尊，他们并没有欺凌我。”
白奕简直要被气笑了，“哦？他们没有欺凌你？”
“是的师尊。”晏时霖朝白奕一笑，“弟子以为，欺凌是要严重许多的，他们只是在捉弄弟子罢了，而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捉弄应该是正常的。”
白奕被堵的哑口无言，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咬牙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是欺凌？”
“弟子不知。”晏时霖笑了笑，回想起脑海中记忆，开口道：“但我想应该是将我与发情的灵兽关在一起，让我挨饿受冻，与野狗抢食抢狗窝，将我推进粪坑中，把我吊在坐骑下游街……”
“太多了，弟子说不完，对于弟子而言，这些程度的，才叫欺凌。”
听完这番话，白奕一时噤声，无言以对，最终只能犹豫地问道：“那为什么要选择和他们做朋友？”
“因为只有他们愿意和我做朋友。”
“但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奕沉声反驳道。
晏时霖愣了一瞬，抬眸望向白奕，面上扬起一抹惨淡笑容，“可是师尊，我太孤独了。”
“我以前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屋里，只有被欺凌时才会被拖出来见到阳光，如今我摆脱了黑屋，我还想摆脱孤独。”
白奕皱了皱眉，突然凑到了晏时霖面前，他伸出手，按住了晏时霖膝盖上的伤口，抬头望着晏时霖的双眼，问道：“疼吗？”
晏时霖怔了怔，点头回道：“疼。”
白奕按紧了晏时霖的伤口，感受着他隐隐发颤的腿，再次开口道：“那你好好记住这疼痛，是你所谓的朋友赋予你的。”
感受着腿间的疼痛，晏时霖红眸成竖状，瞳孔微微颤抖，纤长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疯意，“弟子谨遵师尊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