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虎口捧起男人侧脸,拇指伸入其中,撬开牙齿,殷红舌尖若隐若现。
醒酒丸真的很大,一口根本吞不了,尤其是沈眷神态还不清醒。
“沈老师,以后不要再对其他男人索吻了。”祁衍嗓音呢喃着烫耳的哑。
他知道沈老师与他先生感情很好,可当沈眷看向他,献出这张柔软的唇时,祁衍内心飘忽了一下。
他低沉着磁性撩耳的音:“不然,我会想做坏事。”
祁衍喑哑浪语模糊,卷着分不清是玩笑还是真心的尾音。
他咬掉一半醒酒丸嚼吧嚼吧自己吃了,剩下的一半沿着指尖进入沈眷口腔。
指尖慢慢擦过男人嘴角,祁衍嗓音低沉:“沈老师,虽然是个意外,但今晚陪伴你的是我,记住我的名字,祁衍。”
“也是我在这个雨夜,在你喝醉之后接你。”
“而不是你那还在家里呼呼大睡的丈夫,或者说……前夫。”
丹药入口即化,祁衍顶了顶腮,是薄荷味的,和昨天他从沈老师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单纯的薄荷清香就染上了其他气息,不只是念想,还有很多无法分辨,杂乱无章的东西。
祁衍眼珠落在沈眷脸上,酒后潮红依然存在,不过淡了些许,或许是醒酒丸起了作用,他胡乱扯了扯被子盖好。
一个人走到阳台,雨声拍打地面,暴雨让整座燕京喧嚣又潮湿。
祁衍燃起支烟,腥红火光跃起,烟雾缭绕,透着雾气,他好似看到了沈眷与丈夫恩爱的画面。
湿漉漉的雨夜浇灭他心脏。
他在搜索栏打下几字“燕祁”“燕京年轻总裁”
没有祁衍要找的那个人,烟灰洋洋洒洒落下,燃着余温的灰烬烫着整片灰暗天空,一点孤腔炙热却想点亮漆黑乌云。
他想着系统说的任务。
很难,沈老师看起来并没有完全忘掉他的丈夫,或者“前夫”。
可他更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真的深爱另一个人,否则他的亲生父母,又怎会默契的背叛原配,生下了他。
明明他们也曾与原配是模范伴侣。
祁衍凝着半空中缭绕的点点火星,眼瞳中的幽色越来越浓郁。
不知是回忆起了从前亲眼目睹过的偷情场面,还是念到了从前亲耳听闻的父母与原配的情深。
系统带着他来到这个世界,撺掇他引诱成熟貌美的沈眷。
让禁欲的沈老师为他犯错,为他颠倒情迷,这样的事,祁衍眯了眯眼睛……
辨明不清内心繁杂思绪。
也不知道沈老师与燕先生的婚姻是否真像那些人所说已经岌岌可危。
一根烟燃尽,熄灭。
零零零爬到他脚边仰着脸看他。
[宿主宿主,今晚你抱着反派睡好不好。]
祁衍斜了它眼,怎么系统比他还急不可耐。
他看到系统突然羞涩地把翅膀交叉捂住脸,用头顶他脚跟。
[那你买个怀孕要用的补剂好不好。]
祁衍沉默了,在零零零黄色鸡胸上来回扫视,眼神复杂,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原来……你是母鸡?”
他挑挑眉,认真的问道:“不过,系统也能怀孕吗?”
零零零呆住了。
[……我就是想吃着玩。]
这么诡异的爱好,祁衍更沉默了,抽着烟吐了个长长的烟圈:“给你买,但是你最好少吃。”
一只鸡吃怀孕的补剂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奇葩,零零零这样是不会有其他系统看上的。
零零零真想让宿主知道它的委屈!要吃的根本不是它。
但它不敢说。
或许是因为吃了半颗醒酒丸的关系,祁衍才抽了两支烟,沈眷那边就有了动静,他没有掐灭烟,点燃了第三支。
身后传来脚步声,祁衍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大雨。
没多久,祁衍手中燃着的烟被掠走,烟灰被掐灭。
祁衍回头,撞进双潋滟眼眸,四目相对,沈眷嗓音喑哑:“我丈夫曾经也喜欢抽烟。”
沈眷眼眸能勾人,他说:“我同我丈夫不一样,以前,我只会在事后来支烟,通过缭绕的烟雾看他的脸,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他的表情真的很性感。”
听着沈眷的话,祁衍惯性地呼吐着烟雾,渺渺烟雾随雨飘荡。
沈眷透过娉袅烟雾看着祁衍,嘴角似乎勾了下:“不过后来我和他都戒了烟,你知道为什么吗?”
祁衍垂见沈眷抚摸了下腹部,动作很轻柔,隐隐的还透着些复杂,似乎藏了些秘密。
第5章 冷艳教授(5)
祁衍表情稍显认真,侧耳准备听他说话。
至于沈眷为什么戒了烟,他凝望着手中抢掠的烟,没有具体说明。
祁衍也不是很好奇,就没有问,相比较之下,他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的答案。
四目对视片刻,祁衍一双眼眸昏沉沉,在雨夜宛如黑曜石,试探的话语沙哑:“沈老师与燕先生感情很好吗?”
祁衍想知道沈眷与爱人的感情,也想知道他的婚姻。
沈眷双手抓了抓阳台护栏,眺望这座被暴雨侵袭,击溃的城市,表情上透着祁衍看不懂的哀怨与嗔色。
好像这段婚姻有什么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难言之隐。
这副表情,自然让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祁衍心中不由得出现多种猜测。
他甚至略有些恶毒的想,是不是燕先生不行,才导致沈老师露出这样的神态,或者他们早就离婚了。
沈眷眼尾不轻不重地撩过祁衍身体所有部位,散发着淡淡酒气的唇轻吐,沈眷说:“我先生工作很忙,他经常早出晚归,偶尔回家也早早睡觉。”
祁衍侧耳听着,燕先生总是早出晚归,独留沈眷在家,这样,沈老师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沈眷指尖还夹着沾了祁衍唾液的烟火,只不过这烟已经灭了,他的嗓音透着些慵懒:“昨天……是这一个月以来做的唯一一次。”
他话语确定了不同寻常的内幕,一道紫色电蛇穿过天空,瞬间舞动的亮色落在沈眷眉眼,而沈眷则伫立于祁衍眼底,照亮他漆黑沉暗的眼睛。
隐隐的,祁衍已经窥见这段美满婚姻的另外一面,想必沈老师与他丈夫感情未必有那么好,不然他怎么从沈老师话语中听出几分不满的味道。
哪怕沈眷被他名正言顺的丈夫多次完全占有,可——
这段婚姻像外表精致实则千疮百孔的琉璃镜,只需要外人轻轻插足,就碎了。
说不定早就碎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竭力维持婚姻还存在的表象。
祁衍极其不道德地感到丝愉悦。
酒店房门在这时被敲响:“您好,您订购的衣服到了。”
雨很大,祁衍还有沈眷都被雨淋湿了,他就买了两套衣服,现在送了过来。
祁衍:“沈老师,我去拿。”
沈眷颔首,落到他年轻却不单薄的背影,仰头望着雨夜,腥红光亮已然熄灭,他咬下滤嘴。
舌尖残余烟气弥漫。
祁衍接过两套衣服,回首望见沈眷在抽烟——那根燃烧大半的细烟,几分钟前,还含在他嘴里过。
湿漉漉的细长滤嘴夹在绯润唇内,沈眷轻倚,姿态慵懒优雅,风情万种,只一眼,就忘不掉。
四目相对,对视如果算接吻,沈老师已经和他偷情千万遍了。
男小三……
祁衍视线回笼,衣服到手后,门扉扣紧。
这支烟混杂着祁衍气息,湿黏小片,沈眷尝得分明,眼神昏暗幽深地吐息,由于没了火光,他吐出的不是缭绕烟雾,是他在胸腔中积压许久的爱恨嗔痴。
修白手指捻过细长烟蒂,望着一点点剥落飘散的烟灰,沈眷低笑:“蠢狐狸。”
眼中却毫无笑意与温度。
等狐狸彻底落入陷阱,才是收网宰割的时候。
祁衍身上比沈眷湿多了,他先进入洗浴间洗澡。
门特别不正经,磨砂玻璃,半遮半掩着,反倒无比诱人。
祁衍洗得很慢,水流在他身上流荡。
当另外那方有了家室,孤男寡男的相处本身就很刺激。
他仰头,水在他脸上冲刷,祁衍本不想去回忆这些,可沈老师那张脸却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沈老师言语透露出的餍足不满,让祁衍嗅闻到了机会的气息。
他撩了撩额前碎发,勾出美人尖,祁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撩着眼皮,露出丝漫不经心的痞笑,这副皮囊确实有当年轻情人的资本。
流畅但不夸张的肌肉线条绷紧,薄薄的腹肌盛满水流,恋恋不舍滑下。
浴室内,水汽氤氲缭绕,男人这具性感的身体半露。
沈眷缓慢,克制地收回视线,他面前半蹲着只黄鸡,把孕期的补剂呈上。
[反派大人,请享用。]
不看祁衍时,沈眷神态很淡,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地盯着系统,把零零零盯的腿软,直到他略微颔首,零零零如同大赦般奉上补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