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一切都是父亲与阿姊的安排。
直至他陪她在祠堂抄书时,她忽然问起他时。他的心,便已经彻底乱了。
“祁愿。”
“嗯?”
祠堂内,少女压低了嗓音,忽地问他道,“前日皇宫庆宴,我在台上远远望见。当太子妃向陛下为你我求取赐婚旨意时。我望见你的x模样,好似全无任何惊喜高兴之情。你是不是不喜——”
耳边听着这些话,当时他眼睑下沉,沉声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莫要胡思乱想。”
少年抓住她的手,将其按在自己的心口位置,道:“你不是问我,为何会提前准备聘礼吗?那我现在告诉你。安安,其实就算没有赐婚,我今日也一样会带着聘礼前来辛家提亲。”
他对她说了假,其实如果没有赐婚。他根本不会来提亲。他只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一个无情的负心人...
“你我相识的这五年来,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这一刻,他再难装下去了。在此刻,面对她。他终于勇敢了一次,回应了曾经那些他不敢再直面的美好回忆。
只是当瞧见她在听完此话后,两颊浮现淡淡红晕,并害羞的模样。那一刻,他的眼底又再染上了愧疚。
内心仍在继续着那句,对不起。
后来那日离开辛府后,回到家中。去向阿母问好请安,阿母很是关心辛家态度。在得知辛雁表现出欢喜后,她心情大好,于是便命他陪她去侯府后花园散心。
待他们走至一些月季跟前时,喻栩洲好奇低眉。便无意瞥见了诸多月季中,一个长在角落位置的橙黄月季。而那些几朵橙黄月季所在位置,不如其他花儿位置好。日光吸收差,因而也长得又矮又低,也不似其他颜色的月季花好看。喻栩洲好奇停驻在它们跟前,顺手摘了一朵下来,随意打量了一番。
他不喜黄色,只是不知为何,莫名对这些长在角落的月季花产生了好奇。它们的阳光被环边的假山亭子挡住了,因而长得不好。
喻栩洲端详着手中花,抬眸瞥了眼挡住它们日光的假山,竟是离奇的共情起这些花了。他们本该处于暖阳之下,茁壮成长。可却被人种在了此处,只为修饰这假山周边,显得好看。
“黄月季,栩洲待这花感兴趣?”这时,秦氏在旁问道。
喻栩洲沉默半刻,摇了摇头,口中否认道:“只是觉得这颜色不讨喜,不太吉利。”
秦氏听后一愣,随即抬手捂嘴,竟是开怀笑了起来,指着他手中的花,道:“你可知,黄色月季所代表的另一层含义?”
“何意?”喻栩洲顺着秦氏的手,不解看向手中的花。
接着,便听秦氏解释道:“为爱道歉。”
“……”
当时他端详着手中橙黄花儿,随着阿母这句话。嘴边也不自觉低喃念道:“为爱…道歉?”
之后,他还是决定。应当作出行动改变。为了让多年以来一直想控制自己的阿姊,彻底认清宴旭泞,认清现实。
他不得已,必须得通过多种手段进行暗示。他知道,翼王的那件事。他不能告诉旁人,也不得直接告诉阿姊。因为作为姐弟,他太了解她了。
她很在意丈夫。这点,他非常清楚。并非他也不认为,她能保住秘密。不准确来说,是他在怕。他不知宴旭泞是否知晓他已经得知他想铲除喻家的事,故而他勒令那夜所有知晓此事的下属保守那夜所听到的遗言内容。更不敢将其告诉阿姊与母亲。
母亲病重,他不能说,令她忧心伤身。阿姊,他不认为她能够守住嘴巴。
至于...辛雁...
不,她不该被牵扯进来。所以他会想法同她和离,即便是做自己年少时口中该死的负心人。离了侯府,辛将军定会护住自己女儿...
既然宴会时,陛下顺着阿姊的意。当场赐婚,那便代表。陛下兴许知道,阿姊在假冒太子意思。
陛下在担心什么?他为何要将功臣之女赐婚给大臣之子?
他…是不是在防着谁?比如,如今朝堂之上的两兄弟。宴旭泞会想娶辛雁吗?他猜大概是想的吧。毕竟辛雁的父亲,是辛康安。是此次的功臣,也是陛下心中,除去高老将军外。较为信得过的武将之一。
宴筝,曾与他说过。辛康安准备嫁女给他。
两个都想娶,那陛下会如何做?
不,他不会同意将辛雁嫁给自己的儿子。或许,唯有将辛康安的女儿嫁给大臣之子,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为何是乐安侯府。恐怕,这就得问喻敛了。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故意在坊间放出有关阿姊的传言。一方面,是想让阿姊看清宴旭泞。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存在报复心理吧。
毕竟五年来,她一直在试图控制他。若说不气,自然是不可能的。若说…他故意放小流言,没有存有报复心理,也是不可能的。但他并未将这种消息扩大,只是故意传到了阿姊耳中。
至于墨文芯与何嬷嬷为何知晓……
鬼知道他们从何处听说的。反正这俩都挺关注他家的事。连乐安侯府芝麻大点的小事,都会很在意。墨文芯更是不知为何,开始莫名恨起他来了。
那些年少时被阿姊控制到癫狂的记忆历历在目,若不是安安在,他被阿姊控制的那几年内便已经疯了。他待她的恨,早在那几年内,她每月逼着自己,跟个无赖流氓般无时无刻死盯着安安的一切时,就埋下了恨意的种子。
他早就被他们逼疯了...
故而,他也怕。怕妻子在得知这些年的相识相知,不过一场蓄谋已久的接近后,待自己彻底心寒,自此恶心疏远他。
可他,在婚后也怕她不厌恶他,不疏远他,不恶心他。
恶心才好,离他离得远远的,自此也再不与他扯上任何联系。
当那日新婚过后,喻歆然冲进他的新房,气急败坏地扇了他一巴掌时。他承认在那一刻,他内心很过瘾。尤其是当看见阿姊吃瘪的模样后,尤为畅快。
只是,当时未能想到的是。连这一点亲姐弟间的争斗摩擦,都能被他那所谓的姐夫利用。
宴旭泞…为了自己的目的……竟是连发妻都可以蛊惑利用。更是…试图将自身所犯罪孽,嫁祸给妻子。
“亲生女儿毒害生母,这种罪名亏他想得出…宴旭泞果真是好狠的心…”
同一众玉牌暗卫们位于一处民宅,亲眼目睹穆文之死的喻栩洲,沉重闭眼,站起了身,只得落寞离去,返回侯府。
有关阿姊被陷害这件事,他必须另想办法,保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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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黄月季的坑终于填了,啊啊啊……
我挖的坑好多…后面得慢慢填了[爆哭]
写这本书,我其实用了跟我上本书一模一样的写法。所以……害,比如说以戏剧暗示剧情,以花语表示感情等等。
所以……害……
没错本质上,那本被读者们诟病的奇怪卷二,以及男女怪异突兀的性格转变。就是在练习,我在练笔吧。
第一本长篇其实可以说是一本练笔文[笑哭]
所以就……嗯我那专栏第一本就奇奇怪怪的[捂脸笑哭]在练反转、人物塑造、也在尝试找自己的风格,后来才想通自己想写什么。
没错!我果然还是想写虐!
虐虐有益身体健康![加油]
第129章 妒恨
沐阳一遭,于所有人而言。都好似一场噩梦。尤其是,对于墨文芯更是一场极具毁灭性的灾难。
当时,她由客栈醒来。未曾见到宴筝的身影,只听沐阳百姓均在非议谈论着一件事...
那便是吴家...灭了...
一夜间,一场大火,带走了外公一家的性命。当她得知消息,狂奔至吴府废墟前时。她从未曾如此清晰地了解过...绝望的滋味...
她似疯了般想要冲进吴府废墟。她不愿去相信这一切,竟会是真的...
她才刚到沐阳,她明明还未来得及见他老人家一面。跟随宴筝走时,她还想就任性一回,晚一日再去吴府。
可却未曾设想,这一次任性,会再也见不到外公...
官兵将吴府围了起来,更是拦住了似疯了般,哭喊着她。在沐阳一众聚集的百姓旁观下,顶着一遭满含好奇猜疑的议论声。她的那名侍女,终于寻见了她。
并且如约交给了她此行所需之物。
后来...她忘了她是怎么回到的京城。时光飞逝,她只知道。待父亲得知她失踪是去了沐阳后,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而后不久,太傅派人来到了墨家,邀父亲去酒楼一聚。
母亲...因得知母家噩耗,则x因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而父亲在同太傅聚会过后,再度回家时。面色及其沉重,他说...太子届时想见他...
太傅则希望,墨家能够与太傅府站在一块。为表达诚意,太傅的公子。将五皇子宴筝携带高家势力,前往沐阳的铁证。交给了父亲。所有的证据,好似都在有意无意的让墨府认为。吴府宅邸的那场火势,与当今五皇子宴筝,同其背后的高家有极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