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杀 第65节
此刻漫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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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到最后,几乎要不可控。谢青缦按住了叶延生的手,及时喊了停。
“我们还在车上。”她委婉提醒。
“那又怎样?”叶延生的嗓音喑哑,透着几分不耐,“他又听不见。”
车子的隔音挡板早已升起。豪车的基本配备,隔音加干扰,前排几乎什么都听不清,只会有一阵水声。
叶延生一手拢着她,隔着布料,牙齿在她身前嗑了下。
听她轻哼了声,他才收了劲儿,沉沉的嗓音透着几分危险气息:
“你该不会觉得,招惹完我,不用负责吧?”
被之前的事一搅和,说好的角色-扮-演,就没玩到底。
谢青缦就是理直气壮地跟他反悔,甚至连句话都不用说,只是眼神错也不错地,盯着他不说话,一整个楚楚可怜。
只那么一眼,看得人心软。
叶延生心知她在装乖扮弱,但又莫名吃她这一套,也没勉强。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她。
谢青缦也没想跑,靠在他肩头,将脸埋进了他颈间,气息很轻,“可我害怕。”
倒不是觉得这种地方没安全感,只是前面还有个人呢。
虽然司机根本听不见,也看不到,但总觉得在这里有点,太野了。
叶延生一勾唇角,突然有了别的念头。
“那这样,我也不为难阿吟,”他将一个礼盒递到她面前,大发慈悲似的,诱使她做选择,“是要在车上,还是换上它,去白加道,阿吟选一个?”
谢青缦怔了下。
车内的环境狭窄逼仄,光线也暗,她看不清这包装盒上有没有logo,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她能看清礼盒并不大,扁扁的,应该装不下多少东西。
谢青缦怀疑布料少得可怜。
脑海中瞬间联想到一堆不可说的东西,她“你你我我”了半天,脸红了一片。
她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一定要在车上换吗?我怎么下车啊。”
“当然。”叶延生的语调恢复了往日的平稳,嗓音冷淡低沉,“不过你要是担心,外面可以套着礼裙再下车。”
谢青缦有点怀疑他的好心。
但权衡再三,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只礼盒——没想象中那么轻,晃晃还有声音。
“不拆开看看?”
叶延生喉结滚了滚,单手箍着她,弄了两下,解了几分火气。
谢青缦本来就不好意思,心说能逃避几秒算几秒,闭了眼睛,“不要,到了再拆。”
叶延生感到可惜。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她拆开时的神情。
但没关系。
中峡道到白加道,不过几公里,深夜的道路也通畅,十多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事实也如他所料。
可打开礼盒后,谢青缦愣了足足十几秒。
她指尖挑起那串东西,张了张唇,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这是什么?”
本来以为,叶延生就是想骗她穿情取內衣,虽然布料少点,但外面还能套个晚礼裙再回去,也无所谓。
反正弄到最后,都是不穿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叶延生的手段刁钻到超乎她想象,礼盒里面,压根没布料。
谢青缦脑海里滚过一连串的“我靠”,心说自己还是低估了某人的恶劣程度。
先前做的心里建设全白废。
叶延生也不催她,看她的眸光既深又沉,他十分“体贴”地低头问询:
“要不要我帮你?”
车窗外的光影游走在他英俊的面容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诱人沉沦。
昂贵的珠宝在眼前熠熠动人,这是一条身体链。
铂金的项链串了细碎的钻石,从颈部往下垂落缠绕,从身前到腰线,在肚脐下坠落一枚鸽血红宝石,水滴形切割,鲜艳欲滴,猩红得像谁的血泪。
两只金银叠打工艺的蝴蝶,充当了r夹,看着十分生动,振翅欲飞。
蝴蝶尾部坠了银色铃铛,稍微一动,声音十分清晰。而后铂金链条继续向下,从腰链垂落一串光泽温润的珍珠,其中中间那枚,最为硕大,再由挂扣挂到身后。
那是直径两厘米的大溪地孔雀绿。
一连串货真价实的珠宝,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流光溢彩,漂亮得像件工艺品。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谢青缦换它时,指尖都在颤,偏偏卡在最后一步。
那串珍珠,本该从下面绕到身后,可她怎么都扣不上挂扣,似乎长度不太对。
“好像定制得太短了。”
谢青缦额角细汗淋漓,越忙越乱,只觉在叶延生的视线下,有些受不住。
说了让他别看,可是没用。
他的视线那样直白,仿佛寻到目标的野兽,只待时机一到,便将猎物拆-吃入腹。
她的呼吸都要窒住,终于忍不住,哀声向他求助,“叶延生,我真的不行。”
叶延生握住了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将她按趴在膝面上。
他一手按着她的脊背,一手拎起那串珍珠,到合适的地方送进去。
珍珠不偏不倚地卡进大半。
谢青缦几乎弹起来,但又被牢牢禁锢住,身子不由得曲起,大脑只剩空白。
叶延生像是故意,拨弄了下那颗价值昂贵的大溪地珍珠,才将搭扣扣好。
“你看,刚刚好。”
谢青缦几乎没压住自己的声音,微啜着气,话都说不出来。
这应该不是他之前说的礼物吧?
这哪是给她的惊喜?简直是奖赏他自己。
完全不敢乱动,也无法思考,连晚礼裙都是叶延生替她套上。
她只觉起身时,那枚珍珠会更深。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叶延生的声音,依旧磁性抓耳,温柔得不可思议:
“回去吗?”
叶延生替她拉开车门,朝她伸出手来。
没等到她的动作,他便反手攥住她的手腕,拽着她下了车。
不过挪了两步,谢青缦挣了下。
她扶着叶延生的手臂,鬓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管不顾地抱住他,“我,我走不了,叶延生,叶延生。”
她就差没哭了。
叶延生扶住了她的后背,防止她跌落,语气里带了几分戏谑:“阿吟怎么这么娇气,连两步路都走不了?”
他明明知道!
谢青缦也不管他怎么想,只在他怀里闷不做声,再也不肯动。
脚底忽然一轻。
叶延生将她打横抱起,折返回车门,低冷的嗓音沉沉,“我给过你机会了。”
什么机会?分明两个陷阱。
他看着她跌入泥潭,假惺惺地救上来,反手将她推入另一个深渊。
还要哄她感恩戴德,心甘情愿。
司机被叫了回来,只撂下一句,便听得她心跳加速,脸红得不行:
“去外面绕一百公里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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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加道豪宅。
天色将明未明,不似往日般明净,别墅区笼罩在灰蒙蒙的阴云下,珍贵的花卉树木都像是拢了一层雾,绿意都黯淡,褪了色一般。看上去,随时要下雨。
谢青缦醒得还算早,只是动也不想动,便吩咐佣人将餐点送到房间。
厚重的窗帘开启后,光线透进来。
室内依旧有些灰暗,光线照得周围浮沉万千。瓷瓶里的花束娇艳,一日一换,暗香幽微。
空调开得十足,凉气吹得谢青缦往薄毯里缩。
昨夜并没有很多次。
但只那一次,便是极限。从来没想过的体验,深刻到回想都战栗。谢青缦扶着叶延生的肩膀,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法将他的完全接受,而后被握住直接按下。
比第一次在白加道时,还要更。那时他心疼她未经过这些,做了好些前序。
谢青缦想到这儿,睁开了眼。
她伸手摸索了下手机,靠在床头,打开前置相机,对着自己额头照了照。
倒没怎么变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