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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炮灰美人 第10节

  “定是你设计害死青槐,能接触根须又对她有杀心的除你没有第二个人。”
  众人看去,见是叶华浓与王凌波不知何时也寻了过来。
  被指着鼻子大喊凶手的正是叶华浓。
  叶华浓冷淡道:“我确实有经手根须的机会,也勉强有害青槐的动机,可我如今灵力尽失,朱师妹倒是教教我,如何以肉体凡胎破开修士的法体,再将根须药液注入青槐身体。”
  筑基修士,在偌大剑宗不值一提,但面对凡人却如同蜉蝣与巨树。
  一个筑基修士的肉身之强悍,便是站着不动让凡人持刀枪剑戟砍/杀,也不会伤及皮毛。
  那位朱姓女修冷笑:“娣管事莫要妄自菲薄,那日青槐拔剑相向,竟伤不得你分毫。”
  “你心思阴暗,手段诡谲,又有无数丹药傍身,岂是寻常凡人可比。”
  叶华浓:“堪堪自保几分罢了,若要伤人,便是借助丹药,我且没那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
  “更何况我与青槐除前几日那纷争,已有几月未见,那日之事更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有玉师叔这位元婴修士见证。”
  “我是否偷袭过青槐,定是瞒不过玉师叔的眼睛。”
  玉素光自知已经向乌孟低头,便该适可而止,态度反复并不是明智的人干的事。
  但面对叶华浓,她仍是忍不住道:“那日青槐确实没有中袭痕迹,只不过娣管事自保期间,使的那遮蔽视线和灵感的药粉,似有汲取灵力,扰乱神志之效。”
  “不知娣管事那日的用药是如何生效,口鼻呼吸还是直接体表渗透。”
  这话说得明明白白,如果叶华浓能够通过直接渗透之法,将根须药液渗入青槐的身体,那她所谓的无法破开筑基法体,便不能成为她无辜的佐证。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轻笑。
  玉素光看过去,发现是王凌波,许是前几日接连碰鼻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她心里一紧大感不妙。
  王凌波已经开口了:“我有些看不懂,叶管事往日里可是跟玉姑娘有什么旧怨?”
  叶华浓摇头:“没有,我与玉师叔交集不深。”
  王凌波讶然:“那就奇怪了,既无交集又无仇怨,为何玉姑娘每每见面言语挤兑,又明知叶管事有师尊赐名,还跟着一帮嫉妒她的小人唤其辱称。”
  “更甚者,事关人命当前,玉姑娘不曾探查便毫不迟疑的以最大恶意揣度叶管事。”
  她说完,再度问叶华浓道:“你真的确信玉姑娘与你之间没有过节吗?”
  “不若你想想,自己有什么事落于玉姑娘眼前,让她笃定你是个能残害同门的恶人。”
  玉素光在王凌波的直言不讳中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而叶华浓视线落到她脸上,似乎是有些若有所思。
  第10章
  玉素光见叶华浓那若有所思的神色,周围同门恍然的眼神,心下一慌。
  是她失策了,习惯了叶华浓的隐忍,忽视了那个从开始便对她不怀好意的凡女。
  如今前方还有个难缠的乌孟,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四面受敌。
  玉素光赶紧找补道:“娣——叶管事以我当时目睹为据,证明自己数月来唯一一次的交集没有对青槐下过暗手。”
  “我的证词便关乎此事真相,自当不论立场,无关利弊,客观陈述当日所见,也得道出我所见之局限。”
  “叶管事当日的药粉,我即无留证,也无从辨认,自是不能替叶管事佐证她什么也没做的。”
  说完也不敢再招惹王凌波,谁知这凡女接着会说出何等惊人之语,再度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直接面对此时话语权最大的乌孟道:“我这般行事,乌师姐可觉得有不妥?”
  乌孟似笑非笑的看了玉素光和她身后的几个筑基弟子一眼,倒也不欲再跟她纠缠。
  事情毕竟是发生在丹峰,这般大庭广众下胡搅蛮缠对丹峰怎么都不是好事。
  因此见玉素光灰溜溜的急着划清界限,便只说了句:“不过片刻功夫,玉师妹倒是越发严谨。”
  从一开始的张口定罪到如今话语里的客观严明,此番成长竟只花了几句话的功夫。
  玉素光闻言像是耳光被扇在脸上,但也不敢反驳。
  乌孟摆摆手放过了她,起身道:“将青槐的尸身抬到执法堂,稍后我会将这枚凝实丹交给执法长老验明。”
  “虽非丹药之过,但此事确实透着蹊跷,我丹峰也会全力配合执法堂,早日查出青槐死因真相。”
  见玉素光打退堂鼓,丹宗又草草收场,姓朱的修士等几人急了。
  “乌孟师叔,那娣管事这般嫌疑就放任她逍遥在外?”
  乌孟眼神一冷:“我丹峰管事,便是你等小人暗中臆测便能定罪的?”
  接着转身,又想起什么一般回头道:“对了,师尊曾在数十年前,收徒当日亲自与叶管事赐名华浓。”
  “竟不知堂堂不药真人说话的分量,还不如一对压榨女儿的无知村民,恐怕那对夫妇都不知道自己随取的名讳会被修士奉为圭臬,便是合体大能的赐名都不能辱没。”
  一峰首徒的诘问岂是他们能承受的?几人双腿发软,脸色煞白。
  这般落井下石的小伎俩,平日里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恶心人,叶华浓以凡人之躯强留在剑宗,又不是爱麻烦人的性子,不愿计较这些。
  几人这轻佻侮辱的蔑称都叫惯了,甚至带动不少不明所以的修士跟着叫,以至于乌孟突然发难,才想起这在绝不敢拿上台面审视的。
  乌孟也懒得看几人颤巍的丑态,拂袖离去。
  而面对周围同门的挑剔指点,几人哪里还有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均是落荒而逃。
  待周围散去,王凌波才开口道:“丹峰既有事,我也不便继续叨扰。”
  “这边先告辞了。”
  接着又叫住已经转身的玉素光:“玉姑娘,能烦请送我回饮羽峰吗?”
  本欲默默离开的玉素光转身,饶是她自诩能屈能伸,也惊叹于王凌波这厚颜。
  仿若方才对步步紧逼,让自己当众难堪的不是她一样。
  玉素光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最终哂笑一声道:“不巧,我有急事去檀音师妹那里一趟,王姑娘还是等侍修接你回去吧。”
  王凌波被拒绝也不恼,只惋惜道:“可惜了,白羽姑娘驾驭仙舟还是不如玉姑娘平稳。”
  玉素光腮帮绷紧,深深看了王凌波一眼,转身之时脸色已然可怖。
  她倒没有骗王凌波,确实径直往宋檀音的居所去了。
  玉素光脸色漆黑的推门而入,竟发现不光是她,姜无瑕和荣端也已经到了。
  三人并未聚在一起说话,而是各忙各的。
  宋檀音提笔皱眉的画着符篆,好似并不精于此道,但她够锲而不舍,桌边废符无数,引渡灵力总是难以在晦涩繁复的符文中铺平,这是极耗费心力的,然宋檀音鼻尖薄汗手腕微颤也并不停歇。
  姜无瑕安静的端坐于窗边,在翻一本古籍。
  荣端手里拿着一截玉竹在削,不知道要做什么。
  玉素光进来,宋檀音专注于符篆没有抬头,姜无瑕和荣端倒是都看了过来。
  见她神色可怖,姜无瑕温吞的笑了笑:“素光师妹这是从何处过来?”
  玉素光烦躁踱步,耳边符纸的摩挲,刻刀削竹的轻微细响竟成了落在她躁狂心绪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抬手拔剑就是一劈,荣端手里已经初具雏形的玉竹断成两截。
  劈完犹不解气,讥讽道:“你雕的这是什么丑东西,莫说大师兄瞧不上,便是山下收破烂的作坊肯收,都嫌你玉竹沾了你晦气。”
  荣端眼见几日辛苦化作乌有,当即双掌一收,两截玉竹化作了齑粉。
  猛地起身闪现到玉素光面前,居高临下的嘲弄道:“怎么,师姐这是方才在丹峰丢尽颜面,欺负师弟重振淫威来了?”
  玉素光表情一凝,荣端讥诮之色不减道:“不错,方才我与二师兄过来时远远看见了。”
  “只是师姐伙同人闹事不成,反沾了一身腥,我们目不忍视便匆匆离开了。”
  “若是跑慢了一步,让人发现,指摘我主峰亲传一脉与那等落井下石小人为伍,带头诬陷丹峰管事。我们几个弟子颜面扫地不要紧,连累师尊被质疑苛刻丹峰,那可罪该万死了。”
  玉素光神色越发难堪,看了一眼姜无瑕。
  姜无瑕也只得无奈一叹,他一开始给台阶了,若玉师妹顺着他的话胡乱找个借口,而不是冲着荣师弟发脾气,也不至于被扯下脸面。
  宋檀音最后一笔落下,方舒了口气,打量一番手里才成的符篆,虽是成了,到底不完美。
  如今场面,她也没法静下心画符,只得收笔。
  然后看向玉素光道:“师姐今日之事确实不妥,早与师姐说过了,基层弟子虽多刻苦勤勉,但也有那心术不正的小人。”
  “师姐怜惜新人本意是好,却也莫要被人蒙蔽煽动。”
  玉素光听了宋檀音的话,脸色倒不像被荣端激怒那般难看,她表情褪去,看向宋檀音眼神幽深。
  宋檀音也平静的与她对视,目光仍旧澄澈清透。
  玉素光突然就笑了,笑中讽刺又似乎悲凉:“是,师妹从来坦荡高洁,体面风光,哪会在乎脚下的狼狈。”
  这话一出,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脸上,四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仿佛以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消化着这场争执。
  最后是玉素光深吸一口气,生硬的换了个话题道:“那凡女不能留。”
  “你们也看见了,便是我不招惹她,她也对我们存心不良。”
  说冲宋檀音嘲弄的笑了笑:“我不过是嘴快,替师妹不忿两句,此女便对我极尽报复。”
  “不知对师妹这个大师兄的未婚妻,她心里如何看待。”
  宋檀音对师姐的话不以为意:“我相信大师兄,得他爱眷之人,定不是那等心性狭隘之辈。”
  第11章
  玉素光看着宋檀音,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是没有丝毫言不由衷的。
  她知道小师妹这份坦荡和从容来自于哪里,心中冷笑。
  也干脆收敛恶意,佯作附和宋檀音道:“既然小师妹都这么说了,那自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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