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到时候就是想种平菇的人找那些学生们了。”霍然说。
“可是没有那么多平菇,怎么让大家都吃上?”霍言问。
“你不是说用菌包吗?一包不大,谁家都有地方种。”霍言说,“相当于自家种菜了。”
“但是你想,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得到菌包。”
“那些买不到菌包,又想吃平菇的怎么办?只能买平菇。”
“能买到菌包的人就会种平菇。”
“对。”坨坨赞同。
“一包菌包多少钱?”霍然问。
霍言摇摇头,“他们说不卖给我们,我们就没问价钱。”
“价格应该不会很贵,菌包里的都是都是木屑、棉籽壳,这些应该不贵。”
坨坨突然啊了一声,“我知道了,炸蘑菇好吃,可以放在饮品店里做小食。”
“炸蘑菇?”霍然问。
“就是炸平菇。”坨坨说,“平菇炸出来好吃。”
“我给你们编个小竹筐,上面铺张纸,放些炸蘑菇,就是一道小食了。”
“这东西炸出来是啥味?”李爱波问。
“香香脆脆的。”坨坨说。
“哥,你要种平菇吗?”霍言看向霍然。
“能挣钱就种。”霍然不假思索道。想了会儿他又说,“下午我去学校问问,听听平菇具体怎么种。”
吃完饭,睡过午觉,齐名说要带他们去冰棒厂批发雪糕。
云善可高兴了,早早地站在院子里等着人家带他去冰棒厂。
齐名从屋里收拾出大棉被和泡沫箱。
霍然要带霍言一起去挑饮品店的瓷砖,他看着手表说,“3点钟家里汇合,咱们一起去学校。”
“成。”齐名把棉被和泡沫箱放到三轮车上。
云善已经爬上了三轮车,和大棉被挤在一起。他倒是不嫌热。
坨坨嫌热,把大棉被往前推,堆在前头。
云善坐在三轮车上和齐名说话,“买多少雪糕?”
“买两箱。”齐名说。
“冰柜装满吗?”云善问。
“装不满。”齐名说,“装满那个冰柜得六箱。”
齐名推着三轮车到院子外。花旗他们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冰棒厂挺远的,和鞋厂一样都在风城南边,就是比鞋厂还偏些。
冰棒厂门口没人看门,大铁门敞开着。
齐名熟门熟路地骑着三轮车进厂,停在红砖瓦房前。那瓦房看着比李爱蓝他们学校的一排教室都长。
红砖瓦房前面还有几个推着自行车的人聚在一起聊天。他们的自行车后座上都绑了泡沫箱。看样子都是来批发冰棒的。
齐名告诉妖怪们,“得排着一个个去买。”
很快有人抱着泡沫箱从屋里出来,身边跟了个穿着长袖、拿笔和本子、胳膊下夹着皮包的中年男人。
这么热的天还穿长袖,看起来有些奇怪。
两人说着话走到自行车边。买冰棒的人把泡沫箱放到自行车后座上,从口袋里掏了钱点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把钱收进皮包里。
大家看懂了,这种男人是记账收钱的人。
等了好一会儿,才排到坨坨他们。
齐名抱上泡沫箱,跟着记账的中年人进屋。
坨坨他们也跟进去。
屋子里面还有道门。
中年男人说,“里面是冷库,小孩子就别进去了。”
这话云善听懂了,他仰着脸说,“我去看看。”
西觉出去把三轮车上的大棉被抱来了,进了冷库就用棉被把云善裹上抱起来。
云善还想下去走。他看到冷库的箱子里摆了很多种雪糕,他想去看看,摸摸。
棉被这么大,不能让云善在地上拖着,有点糟蹋东西。西觉哄他说地上冷,让云善别下去。
齐名在里面挑挑拣拣,坨坨和小丛很快受不了里面的冷,跑去西觉身边把棉被裹在脖子下。
寒冷让花旗也不好受,他强忍着站在那等着齐名。
兜明帮齐名一起捡雪糕。记账的男人跟着默数他们拿了多少支雪糕。
雪糕在箱子里摆放得很整齐,一个泡沫箱里能装百来支雪糕。
李爱波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跟着一起捡雪糕。这冷库里真冷,赶得上大冬天了。
“走,走,走。”看着两个箱子都装满了,坨坨催促着出去。
到了外面,西觉摸摸云善。云善的胖脸蛋有些凉,小手还热乎乎的。
西觉一直把他抱到三轮车上,才把棉被取下来。
记账的中年男人跟着他们走到三轮车边,在纸上算出了价格,“19块钱。”
“什么?”李爱波没想到,两箱雪糕竟然就要19块钱。他一年也花不了19块钱。
“回回来都19。”齐名从口袋里掏出19块钱给中年男人。
云善蹲在三轮车上打开泡沫箱把雪糕往外拿。给坨坨分一支、小丛分一支、嘟嘟分一支......
花旗摆摆手不要。他在冷库里呆了几分钟,身上到现在还冷嗖嗖的。
云善又给齐名拿了一支雪糕,最后才给自己拿。
齐名盖上泡沫箱,用大棉被把两个泡沫箱裹好。
大家吃着雪糕推着车往冰棒厂外面走。
走到大门口,坨坨竟然遇到了熟人,就是那个在他们这做衣服的寸头男人。他拿着雪糕,热情地打招呼,“你也来买雪糕?”
寸头男人骑着三轮车目不斜视地经过,假装不认识坨坨。三轮车沿坐着的两个年轻人好奇地看过来。
齐名停了车,拿着雪糕冲王潮喊,“今早是不是涨潮了,涨上来只王八。”
一句话,把王潮连名带姓都给编排进去了。
王潮停了车,转过头怒目而视,“齐王八蛋,你别他妈没事找事。”
坨坨这才想起来,这两边人不对付。他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小声对云善说,“我闯祸了。”
云善沉迷于舔雪糕,闻言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坨坨,“啊?”
“等着吧,王八。”齐名笑道。
“等你死。”王潮怒道。他心想,小孩子就是靠不住。见面咋还给他打招呼。他们的关系属于地下关系,不能放到明面上。
齐名说,“等死你也等不着。”
齐名的心情好像很好,骑着三轮车走了,还哼起了歌。
王潮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胸口堵了一口气。对面5个人,他们这才3个人。看那齐王八蛋的嚣张的模样,真想把他脸给扇肿。
“你怎么上来就骂人?”坨坨坐在三轮车上问齐名。
“他该骂呗。这小子不是好东西。”齐名说。
就像王潮对霍然评价不好,齐名也对王潮也没有好评价。这两方人互相看不上眼。
回去后,齐名和李爱波一起把雪糕搬进屋里。
云善踩在板凳上,看着齐名和李爱波哗啦啦地把雪糕倒进冰柜里。本来只剩下一支雪糕的冰柜里堆起了一层又一层雪糕。这让云善看着就觉得很高兴。
齐名盖上冰柜盖子。云善高兴地从板凳上往下跳。
他跳下去,脚没站稳,屁股先着地了,脑袋磕在了后面凳子上,发出“咚”地一声响。谁也没料到,板凳就那么一点高,云善居然跳摔倒了。
高兴的笑变成了水笑,云善躺在地上捂着脑袋哇哇哭,眼泪不断从闭着的眼睛里淌出来。
西觉在存木头的屋里看木头,听到云善哭了,赶紧跑过来。
兜明已经把云善抱起来了。坨坨、小丛安慰云善。花旗扒开云善的头发,看他后脑勺。
云善后脑勺上磕出了个大包。这回是真疼,他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刚刚哭得厉害了,云善眼皮子红了一片,脑门上一直往下滴汗,脸也哭得热烘烘的。
花旗给他洗了把脸,云善还没什么精神,自己伸手摸后脑勺。
摸到头上的包,他嘴巴往下一撇,蹙起小眉头,可怜道,“疼。”
“摔了个包能不疼?”花旗说,“你别摸。不摸是不是不疼?”
云善点点头,靠在花旗身上。
李爱波见过云善哭,齐名还是头一回见。云善整天笑哈哈的,不高兴的时间都少,冷不丁哭一回,倒叫人十分心疼。
齐名说带他踢球,云善有了点精神,自己跑去抱了足球过来,和齐名站在墙下阴凉地方踢球。
玩了一会儿,他就好了,又变得高兴起来。追不上球,他会抱着齐名的腿耍赖皮,笑哈哈地被齐名拖着走。
西觉看云善玩得高兴,才又回去继续看木头。
齐名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三点,霍然和霍言还没回来。
宋朗提着一篮子桃走进院子,“都在呢。”
“这么多桃?”齐名接过桃子问,“宋朗你发财了?”
“我发没发财你不知道?”x宋朗说,“我奶家的桃子。”
坨坨给云善洗了个桃,云善坐在小板凳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