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他们这个小队伍里人挺多,小丛、坨坨、齐秀才、云善、李爱聪,加起来有五个人。
五人沿着田埂一直往北走。
走了2里路,走到另x一边地头。
几人沿着小路边,寻找有没有烂树根。
找了好一会儿,还是小丛在河边找到了一排棉槐条子的根。
那一排棉槐条子的根还不少呢,小丛给他们一人份了一坨树根,大家挥着锄头开始刨树根。
云善挥着小锄头一阵乱刨,许多土粒子飞到了他的衣服和帽子上。
齐秀才有些技巧,头一个刨出树根。
棉槐条子的根比起大树根算是小的。但是一大块树根也足够齐秀才抱个满怀。
看到齐秀才刨出树根,其他几个孩子干得更起劲。
坨坨、小丛、李爱聪依次刨出了树根。只有云善还在挥着锄头,刨得土乱飞,连脸上都沾了泥。
干了这一会儿活,大家身上都热了。李爱聪和齐秀才解开两个纽扣,站在旁边看云善挖树根。
云善那块树根大,比其他人挖到的树根都大。他挖着十分费劲。
小丛小心地帮着云善一起挖了会儿,才把树根从地里撬出来。
这块树根往云善的背篓里一放,背篓一下子就满了,装不下其他东西。
坨坨担心地问云善,“你能背得动吗?”
齐秀才和李爱聪抬着背篓让云善背起来。
云善弯着腰,看着就有些费劲,“重。”
“云善,我和你一起扛着吧。”李爱聪说,“我的背篓不是很重。”
小丛说,“前面有小沟,我们从小沟上拉着筐子走。”
李爱聪把云善身上重的背篓换过来。几人走到小沟边,把背篓从岸上推下去。
背篓和树根一起往下滚,五个树根都摔出了背篓,落在冰面上。
几个人小孩沿着坡面下了小沟,把树根重新装到背篓里,拽着背篓上的绳子,排成一条队往东走。
走回地头,看到爱和平兄弟俩已经等在那了。
不等云善他们走近,李爱平大声问,“你们刨到了没?”
“刨到了。”云善高兴地回。
走到近前,坨坨看到李爱平的篓子里是空的,“你没刨到?”
“我们就找到一个。”李爱和说。
“那边还有。”齐秀才说,“有点远。”
李爱和问了位置后说,“今天不去了,下次再去刨。等人回来,我们就回家。”
等了半个小时,来刨树根的小孩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大部分人的背篓里都装着一个树根,加上李爱平,一共有3个小孩没刨到树根。
他们下了大河,在河面上排了两排队,拉着背篓往回走。
走到自家后面,坨坨看到有不少人站在岸上和河面上。
小孩们拖着背篓快步走过去,挤到人堆里,发现有人坐在冰面上钓鱼。
兜明不在,霍然站在岸上和村里人正在聊天。
“我们钓到鱼了?”坨坨问霍然。他家屋后河面上的冰肯定是兜明凿的。
霍然高兴道,“钓到鱼了。钓了四条大鱼,兜明都杀好了,等你回来做饭。”
“家里酸菜积好了吗?”坨坨问。
“没。”霍然说,“赵大娘给送了两颗来。”
“花旗说做一份酸菜鱼,再做一份麻辣水煮鱼。”
“你们刨到树根了?”
坨坨刚要回答,听见旁边的人喊,“上来了!上来了!”
人群里夹着云善激动的喊声,“是大鱼!”
坨坨挤到人群里,看到钓上来的是条大黑鱼。黑鱼做酸菜鱼最好吃了。
“到我了,到我了。”李家声拿走了李爱田手里的小鱼竿。
李爱田美滋滋地问,“谁有筐子借我?”
坨坨喊,“用我家的吧。”
坨坨把筐子里的树根丢在岸边,李爱田把鱼捡到背篓里,高兴地说,“一会儿我把背篓给你们送回来。”
小丛看了一会儿就背了背篓先回去了。
秀枝知道他们回来,喊齐秀才回家。
兜明来到后面把云善和坨坨刨回来的树根拿回家。
云善和坨坨津津有味地跟着看热闹,一直到天色暗下来,村里人散了,他俩才爬上岸往家跑。
今天刚挖来的大树根被兜明放在墙根下。等上面的湿泥干了,就能劈开丢到灶台里烧火。
兜明坐在门口和厨房里的小丛说话。
厨房里的香味直往外面瓢。云善闻到味道跑过来问晚上吃什么。
“酸菜鱼和水煮鱼。”兜明回。
烟囱在昏暗的天色下往外飘着烟,饭菜的香味里夹杂着柴火燃烧的味道。
霍然跟在后面和坨坨说从村里人那听来的事。有人过两天结婚,邀请霍然和霍言去喝喜酒。
坨坨说,“他们早就喊我们了。”
“到时候我们也去。”
“花花,西西。”云善推开门跑进屋里,欢快地喊,“我回来啦!”
他开开心心地给花旗和西觉讲他们刨树根的事。说树根重,还说下回还要去刨树根。
兜明大着嗓门在院子里喊一声,“吃饭了。”
霍言收拾了桌子,霍然没穿棉袄开了门跑出去端饭。
花旗给云善看他今天勾出来的小牛。
小牛的模样板板正正,是符合他们要求的成品。
云善摸摸小牛的嘴巴说,“像花花。”
“什么?”花旗奇怪地问,“哪里像我?”他怎么会和一个玩偶小牛像?
霍言走过来,打量完花旗,又看小牛,纳闷地问,“这像花旗?”
“嗯。”云善点头,“嘴巴笑得小。”
那用毛线缝上去的嘴巴弯曲的弧度不算很大。
花旗转头看向放在窗台上的小嗨牛,那小牛笑起来嘴巴弯出长长的一段,就像云善笑起来,总是很开心的样子。
如果用人类的修辞手法来说,云善的笑容就像冬天温暖的太阳。
而他勾出来的小牛嘴角弧度确实不算大。
坨坨跑过来看了一眼,十分不赞成地小声嘀咕,“花旗的嘴巴小?”
花旗张大嘴巴能吞下去一头羊。这嘴还小?
花旗眼神淡淡地看了坨坨一眼,坨坨一个激灵,转身跑了。
霍言来回看,终于明白了云善的意思,“还真是。”
小孩子有时候是很敏锐的。
云善低头捏捏小牛头顶上的小角,他头上扎着的小啾啾上今天被坨坨串了两朵毛线花,一朵红的,一朵绿的,随着云善的动作一晃一晃地。
花旗扒拉两下云善头顶上的毛线花说,“走,吃饭吧。”
云善把花旗勾的小牛放在窗台上的小嗨牛旁边,对着两个小牛玩偶说,“你们好好玩。我去吃饭了。”
他把两头小牛又往一起放了放,拉着花旗手去桌边。
兜明端着盛了麻辣水煮鱼的盆撞开门,“菜齐了。”
辣椒的香味在屋子里散开,云善爬上凳子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陶醉地说,“香。”
“小丛手艺真好。”霍然边吃边夸,被辣得时不时就得擤一下鼻涕。
云善能吃辣,一口鱼肉一口馒头。他吃了一个大馒头,还喝碗稀饭。
吃完饭他跑去窗台边看菜。
西觉告诉云善,“长了个小黄瓜,你找找。”
云善在下面扒了一通,没找到黄瓜。他搬来凳子,踩在凳子上爬上去看,在一片大叶子下面看到一根细细、小小的,只有他手指头那么长的小黄瓜。
“过几天就长大吧。”云善轻轻地摸了两下小黄瓜。
霍然他们刚来那天还都是青色的西红柿上已经泛出了红色。
云善挨个摸了摸西红柿,找到红色最多的那个。
他来回看了好几遍,觉得这个西红柿还不能摘,得再等两天应该就彻底熟了。
在屋里玩了好一会儿,云善想起毽子还没做完。“西西,鸡毛呢?”
“收在你书房里。”西觉问,“你现在做?”
云善摇头,“明天等李爱聪他们来了一起做。”他要和朋友们一起做毽子。
李爱诚推门进来时大家都在各忙各的。
云善站在屋子中央吹口琴,“呜呜呜”,没调子地乱吹。
好在口琴没调子不像乱拉二胡那么刺耳,屋里的人还能忍受。
兜明坐在桌边看着霍言为他写的歌填词,坨坨坐在一边勾着毛线跟着听。
小丛则是踩着缝纫机给霍言做裙子。
花旗、西觉和霍然坐在沙发上聊着天组装玫瑰花。
“都忙呢。”李爱诚脱掉棉袄挂到墙上,“爱波下午打电话来了。说是买好布,还买了五百斤橘子。”
“没买其他的东西,说是车子装不下了。”
“五百斤橘子?”坨坨高兴地说,“太好了!这下有橘子吃了。”
云善使劲吹了两下口琴,用音乐表达自己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