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等云善会走了,云善就跟着他一起到处玩。
然后云善就长成现在这么大了。
等云善再长高,坨坨得仰着脸和云善说话。
哥哥怎么会仰着脸和弟弟说话?还被弟弟一下子抱起来?
坨坨心里就是有点他说不上来的惆怅。
但是云善对于自己的成长没有一丝惆怅,小孩子总是憧憬着长大。“坨坨,我长大了带你出去玩。”
“不用你带。”坨坨说,“我自己就可以出去玩。”
“你长大了,咱们俩还一起出去玩。”
“等回云灵山正好是夏天,我们去水潭里游泳里。”
“好。”云善伸出小拇指,“拉钩。”
坨坨把毛巾丢进水里,伸出小拇指和云善勾在一起,两人欢快拉着手指,“拉钩上吊,一百......”
“停停停!”坨坨说,“一百年时间不长,先一千年吧。”
于是他俩欢快地拉着小拇指,改成了,“拉钩上吊,一千年不许变。”
拉钩了,大拇指也盖章了。
坨坨决定忘掉这些莫名的感慨。尽管他始终没有理清。
云善肯定是会长大的。要不是之前阵法传送出现问题,云善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
或许兜明今天说得对,谁年纪大谁是哥哥,云善再怎么长大还是比他年纪小。他一直都是哥哥。虽然他的个头比较小。
云善穿好衣服,和坨坨一起把洗澡水倒掉。
小丛仍旧坐在桌前算东西。花旗、西觉和兜明还没回来。
云善跟着坨坨回了卧室,他选了小人书,坐在炕上给坨坨读故事。
云善读得认认真真,坨坨听得迷迷糊糊。半本书翻完,云善想找坨坨说话,低头瞧见坨坨已经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盯着坨坨看了一会儿,见他眼皮一点都不动,云善确定坨坨是真睡着了。
外面有些动静,云善下了炕去看,是小丛在洗漱。
“花花他们还不回来啊。”云善穿着小拖鞋站在门口往外看。
只有他们家半个院子是亮的,更远的地方都是黑的。
“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小丛说。
云善陪着小丛洗澡,顺带着还要陪聊。
小丛收拾好后拿了本书去炕上看,云善拿了他的小人书趴在小丛身边自己看故事。
等到云善睡着了,花旗他们才带着夜晚的冷意陆续回家。
洗漱完,花旗把云善抱到身边,给他盖上小被子。
摊开手脚睡觉的坨坨占的位置有些多,花旗把他往旁边推了推,给云善多腾了些地方。
转天早上,云善去书房拿书袋。
小丛跟着进去,把周六晚上收起来的那块糖给云善,小声说,“你拿去学校吃。”
“嗯。”云善把糖装进兜里,挎上书袋走出去。要不是小丛给他,他都已经忘记这块糖了。
花旗和坨坨等在院子里。
花旗发了颗糖给云善,摸了摸云善的圆脑袋。昨天云善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确实没有吃糖。晚上坨坨也不会给他吃糖。那块糖应该留到了今天。
云善把那颗糖也装进兜里,高高兴兴地往外面跑去。他们要先去叫上李爱聪,再一起去上学。
“我也有个竹筒。”李爱聪把手里的大竹筒拿给云善看,“我爷给我做的。”
“我也要肉慢踢客。”
云善、坨坨和李爱聪三人一起哈哈笑起来。
李大志今天x要去县里送货,云善他们跟在牛车后面爬了上去。
路上瞧见花,云善也不管牛车还在走,直接跳了下去,倒把后面的花旗吓了一跳,“你怎么下来了?”
云善,“摘花。”
“云善慢点,我也来了。”坨坨也跟着往下跳。
等李爱聪跳下去,云善已经摘了一朵花。
李大志没等他们,赶着牛车一直往前走。
等云善他们说说笑笑地摘了几朵花,牛车已经走了很远。
李爱聪还想去追,被坨坨拉住了。“别追了,咱们自己走去学校吧。”
“时间又不急。”
他们三个边走边玩到了教室,看见许多同学的课桌上都添了个竹筒,里面插着几朵从路边采来的野花。
云善的课桌上,周六一早插的花稍微有点耷拉脑袋。
竹筒里水是满的,云善把今早新采的几朵花插进竹筒里,把竹筒花瓶插得很满。
“我已经给你的花瓶里装水了。”宁小春把自己的“花瓶”推给云善和坨坨看,“我摘的花好看吧?”
“好看。”云善从不吝啬对花朵的夸奖。
他看完了宁小春的花,又看了郝佳佳和邹冬冬的花,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糖,站在桌边扒糖吃。
坨坨先进去坐好。
郝佳佳问云善,“你怎么又扎成小辫子了?”
“坨坨给我扎的。”云善含着糖回。
坨坨,“这样好看。”
上课前,同学们拿着竹筒做的花瓶,几个人凑在一起笑嘻嘻地说着,“肉慢慢炖,踢走客人。”大家觉得这句话很好玩。
语文课上,余老师看到每张桌子上都有些花,她笑着说了,“大家都很肉慢踢客。”
教室哄地笑起来,有些小孩乱哄哄地在下面说,“肉慢慢炖,踢走客人。”
余老师没听清,“你们说什么。”
“报告老师。”坨坨笑着说,“他们说肉慢慢炖,踢走客人。”
余老师不明所以,“这是什么话?客人都来了,肉都炖上了怎么还粗鲁地把人踢走。你们在乱说什么?”
云善,“肉慢踢客!”
余老师还是没听明白,她是没想到小孩们能这样说“浪漫”这个词。
等班里的同学们又解释了好几遍,余老师笑着摇摇头,“你们呀。”
下午,县城的火车站走出一个穿着白衬衫带眼镜的年轻男人,他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问街边的人打听,“请问汽车站在哪?”
路人指着往东边的方向,“顺着路一直走。走到头就是汽车站。”
“你是外地人吧?要往哪去?”
“白云镇。”
“你去车站里打票就是了。”路人好心地说,“2块钱。”
汽车在路上走了1个多小时,售票员大声喊,“白云镇到了。”
“到白云镇的下车。”
穿着衬衫带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提着包下了车。
他在路边张望一番,瞧见了前面的菜市场。
同车也有人下车,他喊住旁边经过的人打听,“请问,李家村怎么走?”
“我只知道过了火车轨道往前走,到底在哪我不知道。”回话的也是个年轻小伙子,他听问话的人带着南方口音,“你是外地的吧?”
徐南点点头,“我来找人。他们在李家村做服装厂的。”
“服装厂?李家村哪来的服装厂?”年轻小伙问,“你是不是弄错了?”
徐南愣了一下,“没有吧。”李爱波他们回回都是按时交货,没有拖拉的时候,他也看过李爱波带去的衣服,牛仔外套的款式还是很新颖的。
被这小伙子一说,徐南心里有些疑问。但是李家村是存在的,徐南决定去一探究竟。
正好路边过了一辆牛车,往涵洞拐。
小伙拉着徐南过了马路追过去,“叔,叔,等等!等等!”
牛车正在涵洞下坡,李大志就是听见有人叫他,也不好叫牛停下来。等走到最低处,他才停下,扭头问后面追着跑过来的小伙子,“啥事?”
“叔,你晓不晓得李家村在哪?这个外地人要去李家村。”小伙直白道。
“那可巧了。”李大志笑着说,“我就是李家村的。”
“是不是来走亲戚的?你是谁家的亲戚?”
李大志和小伙一起看向徐南。
徐南把眼镜往上推了一下道,“我是去看看李家村云灵山服装厂的。”
“你来买衣服的?”李大志热情地把徐南手里的包拎过来放到牛车上,“我带你去。”
“我们村里做的衣服好卖。我今天去县里送货就送了一车衣服。”
“你身上穿的白衬衫,我们村里也做。我们卖得还便宜,好多人抢着买。”
“我隔几天就要去县里送一趟货。”
李大志平时是个话不多的人。但是徐南面前把服装厂夸了又夸。他想徐南跟服装厂做生意。
“你们村啥时候有的服装厂了?”小伙子好奇地问,“我咋没听说。”
“去年就有了。”李大志说,“县里一开始卖毛线勾的小草莓就是我们做的。”
说到这个,小伙子就知道了,“那又不是衣服。”
“我们做衣服。”李大志说,“我们衣服都批发给别人卖,镇上有卖的。我经常往县里送货。”
“市里马上要开个专卖店。”
“啥叫专卖店?”小伙问。
李大志,“专门卖云灵山牌衣服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