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功拿到手软:我办案领导放心/破案:我的厅长岳父 第246节
罗飞带着江飞燕潜入废墟深处,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映入眼帘:“你以为在看戏,其实你在台上。审判日,所有人都是演员。”
远处的废墟深处,一点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罗飞示意江飞燕留在原地,自己则猫着腰缓缓靠近——红光来自一块倒塌的房梁旁,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水泥块上,指尖夹着的烟头在黑暗中闪烁。
“张正宇。”罗飞平静地叫出这个名字。此人是十年前城南拆迁案的主办检察官,因在案件中“调查不力”被停职,此后便消失在公众视野中。
身影微微一颤,缓缓转过身。月光照亮了他的脸,憔悴的面容上布满胡茬,眼窝深陷,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他脚边放着一个破旧的公文包,拉链没拉严,半截青铜色的正义女神像露在外面——正是前几起案件中出现的同款。
“你女儿小雅的死,不是意外。”罗飞突然开口。
张正宇的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烟头掉在地上,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痛苦。
“小雅是在拆迁时被‘意外’掉落的砖块砸中头部,对吗?”罗飞缓缓走近,“但根据张勇的调查记录,当时拆迁队的人故意推倒了墙体,砖块是被人推下来的,而周正华压下了这个真相,告诉你‘是意外’,还把责任推到了赵明德、钱伟他们身上,让你以为是他们害死了小雅。”
张正宇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他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是周正华骗了我!他去年找到我,说他要‘为拆迁案的死者讨公道’,还拿出了赵明德、钱伟受贿的证据,让我帮他‘执行审判’。我信了他,因为我恨那些人,我想为小雅报仇……前三个案子,都是他策划的,他告诉我目标的作息,帮我避开监控,甚至给我提供作案刀具……”
就在这时,吕严的对讲机传来消息:“罗组!刘明落网了!在他的出租屋里搜出了加密设备和模仿作案的工具!”
刘明正是十年前城南拆迁案死者刘建国的儿子,表面上是一家it公司的程序员,实则是暗网小有名气的黑客。
审讯室里,刘明交代了一切:“周正华承诺只要我帮他,他就帮我杀当年那些害死我爸的人,帮我报仇,他还让我在暗网上伪装‘正义骑士’,引导王鑫动手!”
面对张正宇的指证和刘明的供述,罗飞立刻下令控制周正华。吕严带队赶到周正华的郊区别墅时,他正坐在书房里销毁证据,看到警察破门而入,周正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监察委主任,你们没有证据!”
“证据?我们有张勇的血书,上面的‘周’字指的就是你;我们有你和王鑫、刘明的暗网聊天记录,有你妻子弟弟给水军公司转账的记录。”罗飞将一叠证据甩在周正华面前,“你以为用私刑清理了知情人,就能掩盖自己的腐败?你错了,你所谓的‘审判’,不过是贪官的垂死挣扎!”
周正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头发,发出绝望的嘶吼:“拆迁案死了三个人,却养活了三十个贪官!你们警察当年在干什么?现在装什么正义!纪检委快查到我了,我只能先下手…杀了他们就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事了…”
“三个人?那张勇呢?张勇查到了一切,所以你就杀人灭口,伪装成自杀?你真是该死!”罗飞愤怒的盯着周正华。
“这怪不了我,谁让他不知好歹,非要跟我作对,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送他下地狱了。”周正华冷笑着道。
……
结案当晚,罗飞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在结案报告的末尾写下:
“当法律失去公正,私刑便会戴上‘正义’的面具。张正宇为女复仇,刘明为父讨公道,王鑫为母维权,他们的仇恨本应通过制度得到伸张,却被周正华利用,沦为私刑的工具。以暴制暴从来不是正义,只会诞生新的暴政——真正的正义,不是靠复仇实现的,而是靠完善的制度捍卫的:让举报者不再恐惧,让受害者得到赔偿,让违法者难逃制裁。”
苏曼走进来,递过一份文件:“城南拆迁案的再审申请已经通过了,刘明父亲和另外两名死者的名誉会恢复,家属也会得到国家赔偿。王鑫因故意杀人罪被起诉,但考虑到被诱导,可能会从轻量刑;张正宇涉嫌故意杀人,等待审判;周正华数罪并罚,受贿、故意杀人、操纵舆论,证据确凿。”
罗飞接过文件,目光盯着再审两字。
第421章 犯罪艺术家的初登场(求追更求收藏)
滨海大学数学系实验楼的凌晨,寒意顺着通风管道钻进走廊,保安老张裹紧外套,手电筒的光束在墙壁上扫过——满墙的公式像歪歪扭扭的幽灵,在冷白灯光下泛着冷光。当他走到307实验室门口时,鞋底突然黏住了什么,低头一看,暗红色的液体正从门缝里渗出,在大理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像被冻住的血痂。
“谁在里面?”老张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他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光束晃过实验台(上面还摆着未收的烧杯,里面残留着淡蓝色的溶液)、书架(塞满了数学专著,最上层的《拓扑学原理》掉在地上),最终定格在黑板前——数学系研究生陈数仰面躺在地上,白大褂的左胸位置被鲜血浸透,像开了一朵深色的花,他双眼圆睁,瞳孔里映着黑板上的血色图案,一动不动。
“死者陈数,22岁,拓扑学方向研究生,连续三年拿国际数学竞赛金奖。”吕严蹲在尸体旁,指尖避开血迹,轻轻托起陈数的手腕,“皮肤有针孔,残留微量氯胺酮——凶手先迷晕他,再动手的。致命伤是心脏穿刺,凶器是这个。”他捡起掉在尸体右侧的量角器,钛合金材质,边缘被磨得锋利如刀,内侧刻着微小的斐波那契数列(1,1,2,3,5,8...),“特制的,精准度能到0.1毫米,正好从肋骨缝隙刺穿左心室,没造成大面积喷溅,现场才这么‘干净’。”
江飞燕没急着看尸体,而是走到黑板前。黑板上用血画着斐波那契螺旋线,起点在左上角的“欧拉公式”旁,曲线绕着“哥德巴赫猜想”“费马大定理”等公式蜿蜒,最终收在右下角,中心贴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破碎镜片,镜面反射着天花板的灯,正好照在陈数的眼睛上。“你看他的姿势。”她掏出卷尺,量了量陈数的左臂(从肩到指尖61.8厘米)、右臂(同样61.8厘米)、躯干(从肩到腰100厘米),“1:0.618,完美的黄金分割。凶手不是在杀人,是在‘构图’。”
技术科的杨宇在实验室角落的操作台旁停下,那里被布置成了一个迷你“展示台”:陈数的学生证(照片上的他戴着黑框眼镜,笑容腼腆)、烫金的获奖证书(2023年国际数学建模竞赛一等奖)、一叠未发表的论文手稿(最后一页有铅笔批注,写着“这里的证明还缺一步”),整整齐齐摆成三角形。最中间放着一封白色信封,拆开后是打印纸,字体是衬线体,末尾用烫金贴纸印着拉丁文“ars criminis”(犯罪艺术):“犯罪是最高形式的艺术,而完美犯罪是艺术的巅峰。这是第一个作品,期待你们的鉴赏。”
“纸张是进口无酸纸,墨水是碳素的,不会褪色。”杨宇用镊子夹起信纸,对着灯光看,“没有指纹,凶手应该戴了手套——丁腈手套,我在信封边缘发现了微量橡胶纤维。”他又检查手稿,“最后修改时间是昨晚11点半,和死亡时间(11点到凌晨1点)对得上,陈数当时在改论文,凶手应该盯着他很久了。”
三天后的深夜,滨海音乐学院琴房楼的寂静被反复卡住的琴声打破。保安老李揣着暖手宝巡逻,刚走到三楼,就听见308琴房传来肖邦的《葬礼进行曲》,旋律却总在第二乐章的休止符处中断——像是有人按住了低音区的“la”键,让音符卡在喉咙里。
“周教授?还在练琴啊?”老李敲了敲门,里面没应声,琴声还在断断续续响。他推开门,光束扫过斯坦威三角钢琴(琴盖没关,琴键上沾着暗红的痕迹),看见音乐系教授周音趴在琴上,双手还按在琴键上,左手在“c大调和弦”,右手在“休止符”的位置,鲜血顺着黑白键的缝隙往下滴,在踏板上积成一小滩。
“死亡时间晚上9点到11点,死因是颈部浅表静脉破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法医蹲在钢琴旁,用放大镜看周音的脖子,“伤口深度2毫米,正好切断浅表静脉,避开了颈动脉和气管——凶手懂人体解剖,知道这样能让血液慢慢流,给布置现场留40多分钟时间。”他抬起周音的头,伤口边缘齐整,“像是用手术刀划的,但刃口有细微的锯齿,可能是特制的刀片。”
江飞燕的目光落在周音的姿势上:他坐在琴凳上,上半身前倾,手肘撑在琴键盖边缘,右手托着下巴,手指弯曲成思考的样子——和罗丹的《思想者》雕塑几乎一模一样。“凶手刻意摆的。”她又看向琴谱架,上面放着一份《葬礼进行曲》的乐谱,每页的休止符都被红笔圈出,“杨宇,看看这个。”
杨宇掏出笔记本,对照着休止符换算:“全休止符是‘划’(—),二分休止符是‘点’(·),四分休止符是‘点划点’(·—·)……连起来是‘艺术需要观众’(·—·— ·—·—· ··· —·—· ··— ·—·—·)。”他蹲在钢琴旁,捡起一块碎镜片(比陈数案的大些,边缘沾着丝绒纤维),“第二块镜子,和第一个现场呼应。”
“还有这个。”吕严指着周音的小提琴盒,里面少了一根g弦,“琴弦不见了,现场没找到——可能被凶手带走了,也可能用来捆过周音的手,防止他醒过来挣扎。”他调取琴房楼的监控,发现案发时段308附近的摄像头被人用黑布盖住了,“凶手提前踩过点,知道监控的位置。”
专案组的会议在刑侦支队的会议室召开,投影仪上并排放着两起案件的现场照片,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吕严把尸检报告推到桌子中间:“表面看没关系——陈数是22岁的学生,周音是58岁的教授,一个搞数学,一个搞音乐,社交圈没交集,案发地隔了20公里。但细节全对上了:仪式感、碎镜子、干净的现场,还有凶手留下的‘签名’(ars criminis)。”
江飞燕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关键词:“第一,极致的仪式感——黄金分割、雕塑姿势、密码乐谱,凶手在把犯罪当‘艺术创作’;第二,反侦察能力——迷药、特制凶器、清理现场、破坏监控,他很专业,甚至懂法医和刑侦。”
杨宇调出电脑屏幕,上面是技术科刚收到的加密邮件:“发件人是‘ars criminis’,ip经过五层跳转,最后指向境外服务器。内容是点评两起案子——说陈数案的‘黄金分割误差0.2度,不够完美’,周音案的‘摩斯密码太直白,少了悬念’,还预测我们会查受害者的社交圈,说‘你们找动机是浪费时间,艺术本身就是目的’。”
罗飞盯着邮件内容,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眼神锐利如刀:“他不是在挑衅,是在‘展示’。对我们来说,这是两条人命的命案;对他来说,这是一场艺术展,我们是他的观众,破案的过程是他展览的一部分。”他顿了顿,看向众人,“通知技术科,全力破解邮件的溯源;吕严,重新排查两个受害者的隐性关联——比如都参加过什么活动,或者都认识什么人;江飞燕,做凶手的初步心理画像,重点是‘艺术执念’和‘专业背景’。”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晨光透过玻璃照在白板上,“ars criminis”这几个字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凶手“艺术展”的开始。
第422章 第四件案子,濒死的奴隶(求追更求收藏)
五天后的清晨,滨海市建筑设计院的警报声划破了宁静。吕严带队赶到时,王建的工作室大门虚掩着,门把手上沾着一层薄灰——除了保洁,最近没人来过。
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被中央的“作品”震住了:那是王建引以为傲的“天空之城”建筑模型,按1:50比例制作,通体由透明玻璃和拉丝金属构成,错落的“楼宇”间缠绕着银色导线,像城市的血管。
而王建的尸体,被钉在模型正中央的“核心塔楼”立柱上,双臂张开,肩膀向后扭曲,腰部微弓,完美复刻了米开朗基罗的《濒死的奴隶》——每一根手指的弯曲角度、每一寸肌肉的紧绷状态,都像是对着雕塑临摹的。
“死亡时间昨晚10点到凌晨1点,致命伤是背部贯穿伤,凶器是钛合金钉枪。”法医绕着模型走了一圈,指着固定尸体的钉子(钉尖带着倒钩,牢牢嵌在金属立柱里),“和陈数案的量角器、周音案的刀片同材质,凶手一直在用定制钛合金工具,避免留下金属碎屑以外的痕迹。”他蹲下身,检查模型底部,“发现了微量氟硝西泮——和周音案的迷药成分一致,凶手应该是先迷晕王建,再布置现场的。”
江飞燕的注意力在模型的“细节”上:“你看这些‘建筑材料’。”她用镊子夹起一块“墙砖”,其实是撕成碎片的建筑合同,“上面有涂改痕迹,是王建伪造的工程量清单——他靠虚报项目捞钱。”模型的“街道”上还铺着微型账本,数字被红笔圈出,“凶手把这些藏在模型里,是在嘲讽他的‘虚假建筑’,就像在陈数案里摆论文、周音案里放乐谱一样,每个‘展品’都对应受害者的‘原罪’。”
杨宇在模型底座的金属支架下,找到了三块破碎的镜片——比前两案的更大,边缘打磨过,拼在一起能看到模糊的数字“3”,镜面还沾着微量玻璃纤维(来自模型的透明面板)。“凶手在计数。”他用紫外线灯照了照镜片,“上面有荧光剂,和陈数案黑板上的一致,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专案组回到指挥部时,罗飞正对着白板发呆——上面写着三个受害者的名字,旁边画着数学符号、音符、建筑图纸。“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三个‘题材’太顺了?”他突然开口,指着白板,“陈数(数学)是抽象艺术的基础,周音(音乐)是听觉艺术的代表,王建(建筑)是空间艺术的载体——这是按艺术发展史的脉络来的,从无形到有形,从基础到应用。”
江飞燕愣了一下,立刻翻出艺术史资料:“没错!古希腊就把‘数学’归为‘自由艺术’,中世纪后‘音乐’成为七大艺术之一,文艺复兴时期‘建筑’和绘画、雕塑并称‘造型艺术’——凶手在按时间线挑选‘创作素材’!”
“那他的理论来源是什么?”吕严追问。罗飞没说话,打开电脑,搜索“犯罪艺术化”“完美犯罪 仪式”,很快跳出一篇论文——滨海大学犯罪学院院长秦风三年前发表的《完美犯罪的艺术性表征》。点开全文,里面的内容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完美犯罪的核心在于‘仪式感’,可通过艺术题材分类(数学、音乐、建筑等),采用定制凶器、符号化现场布置,实现‘犯罪即艺术’的效果……”论文里甚至提到了“黄金分割尸体摆放”“摩斯密码信息传递”“镜片计数标记”,和三起案件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杨宇,查秦风的资料。”罗飞的声音有些沉。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秦风的档案:45岁,美国fbi行为分析科进修背景,国际犯罪学协会理事,擅长犯罪心理画像和完美犯罪理论研究,出版过《犯罪美学》《实证犯罪学》等专著——履历光鲜得挑不出错。
“更巧的是他的不在场证明。”杨宇调出秦风的行程表,“陈数案当晚7点到9点,他在滨海大学给研究生讲课,有20个学生作证,课后还和学生聚餐到10点半;周音案当晚,他在市公安局参加‘犯罪心理分析研讨会’,全程有录像,结束时间是11点,和周音的死亡时间(9-11点)完全错开;王建案当晚,他作为特邀专家,在刑警支队协助分析案件,直到凌晨1点才离开——有值班记录证明。”
吕严皱着眉:“太巧合了吧?论文和案子对得上,不在场证明又天衣无缝,像提前写好的剧本。”
罗飞盯着秦风的照片(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本身就是破绽。他太清楚我们会查什么,所以每一步都做得‘无懈可击’。”他顿了顿,看向江飞燕,“准备一下,明天去滨海大学,我要见他。”
窗外的夜色渐深,白板上的“3”字被灯光照得格外刺眼——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看似儒雅的犯罪学教授,可能才是这场“犯罪艺术展”真正的策划者,而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个精通犯罪心理、熟悉侦查流程的对手。
滨海大学犯罪学院的办公楼藏在校园深处,爬满爬山虎的外墙透着书卷气。
秦风的办公室在三楼,推开门时,阳光正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桌上放着半杯冷掉的拿铁,杯壁印着“fbi behavioral analysis unit”的logo)。
“罗组长、江警官、杨警官,快请坐。”秦风从真皮座椅上起身,穿着熨帖的浅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他熟练地给三人倒茶,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江飞燕的目光扫过书架(摆满犯罪学专著,从《犯罪心理画像》到《完美犯罪史》,最显眼的位置放着秦风自己的著作),最终停在中层的三个水晶雕塑上:左边是斐波那契螺旋造型,水晶内部有细微的金色纹路,绕着中心旋转,和陈数案黑板上的螺旋线一模一样;中间是立体音符,棱角打磨得光滑,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像周音案里的“音乐主题”;右边是微型建筑模型,透明水晶复刻了“天空之城”的轮廓,甚至能看到中央的“核心塔楼”——和王建案的模型如出一辙。
“这些案件确实令人不安。”秦风递过茶杯,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水晶雕塑的底座,“凶手显然受过专业训练,不仅懂犯罪心理学,还对艺术史有研究——他在按‘理论’作案,像是在验证某种犯罪模式。”他顿了顿,看向罗飞,“你们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罗飞没接话,反而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那三个水晶雕塑上:“秦教授,您的收藏很特别。斐波那契螺旋、音符、建筑模型——正好对应最近的三起案子。而且您三年前的论文《完美犯罪的艺术性表征》,里面提到的‘仪式化布置’‘符号化标记’,和案发现场的手法几乎精准吻合。您不觉得,这‘巧合’太多了吗?”
罗飞通过系统验证,知道秦风是这几起凶杀案幕后的策划者,但行凶者却另有其人。
罗飞余光盯着秦风的反应——秦风的手指在茶杯柄上顿了0.5秒,随即又恢复自然,嘴角的笑意没减:“罗组长说笑了。作为犯罪学家,我的工作就是研究犯罪模式、总结犯罪规律,论文里的内容都是基于历史案例的分析。”
“至于这些雕塑,是学生去年送我的毕业礼物,他们知道我研究‘犯罪与艺术的关联’,特意按我的研究方向定制的——总不能因为我研究什么,就说我和案子有关吧?当然也不排除凶手是看了我的书进行作案的,要是真这样的话,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杨宇在旁边默默记录。
“那您觉得,凶手下一步会针对什么‘艺术题材’?”江飞燕突然发问,试图打破秦风的从容。
秦风推了推眼镜,沉吟片刻:“如果按艺术发展史的脉络,数学、音乐、建筑之后,可能是‘视觉艺术’(绘画、雕塑),也可能是‘应用艺术’(化学、工业设计)。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凶手的思维不一定和我一致。”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符合“专家身份”,又不透露任何多余信息。
离开前,秦风从书架上抽出三本新书,递给三人:“这是我刚出版的《完美犯罪实证研究》,里面有我对近年来犯罪模式的分析,或许对你们的案子有帮助。”书的封面是深黑色,烫金标题格外醒目,扉页上的字迹是手写的,每个字都力道均匀:“真相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
罗飞接过书,指尖触到扉页,忽然注意到字迹边缘有细微的划痕——像是在写的时候,刻意停顿过。他抬头看向秦风,对方正微笑着挥手:“如果有新发现,欢迎随时来找我讨论。”
走出办公楼,江飞燕忍不住开口:“他太从容了,像早就准备好应对我们的提问。”
“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但这件案子肯定跟他逃不了干系,安排人监视跟踪他。”罗飞则是沉声道。
阳光穿过树叶,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罗飞捏着那本《完美犯罪实证研究》,扉页上“真相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几个字,此刻像一道谜题。
夜幕刚降临时,技术科的警报声在指挥部突然响起。杨宇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滑动鼠标:“罗组!收到第四封预告信!发件人还是‘ars criminis’!”
邮件附件里,除了“下一个作品,将展现化学之美”的文字,还有一张高清分子结构图——中心是硫原子,周围连缀着两个氢原子和四个氧原子,正是硫酸(hso)的分子结构。
“凶手在明说凶器!”杨宇放大图片,发现结构边缘有细小的数字“4”,“对应第四起案子,和之前的镜片计数吻合。”
罗飞立刻起身:“吕严,安排人重点保护全市化学领域的知名人物——高校教授、化工厂工程师、科研机构研究员,尤其是有公开学术成果的,按风险等级排序。”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安排人盯紧秦风,从他出门到回校,每个路口都要有人,不能漏过任何细节。”
“明白!”吕严抓起对讲机,很快制定出监控路线:秦风家在学校家属院,早晚会经过三条主路,沿途布置了五个固定监控点,再加两辆便衣车跟拍;他的办公室和实验室门口,也安排了伪装成学生的警员值守,确保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视线里。
杨宇则守在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我已经接入秦风的手机信号、家庭网络和办公室电脑后台,只要他收发信息、打电话,甚至连浏览记录,我都能实时看到。”他调出秦风的社交账号,“他的微博、微信,上网记录都很干净,最近只和学生讨论学术,没和可疑人员联系。”
“梳理秦风的资料,把所有跟秦风有过接触,关系亲近的人员名单整理一份出来给我。”罗飞吩咐道。
接下来的48小时。专案组像上紧了发条的钟。吕严带队跑遍全市,给23名重点保护对象安装了紧急报警器,甚至在他们的住所和工作地加了监控;
杨宇熬了两个通宵,眼睛布满血丝,却没从秦风的通讯记录里找到任何破绽——他每天按时上下班,和学生开会,偶尔去图书馆,生活规律得像教科书;
“难道我们猜错了?秦风真的和案子没关系?”吕严揉着太阳穴,语气里满是疲惫。就在这时,他的对讲机突然炸响:“吕队!不好了!滨海市污水处理厂出事了!有人发现尸体!”
当罗飞、吕严和江飞燕赶到污水处理厂时,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硫酸的腐蚀性气味扑面而来。深夜的厂区一片漆黑,只有反应罐区域亮着应急灯,蓝色的灯光照在巨大的不锈钢反应罐上,泛着冷硬的光。
“死者是李化,45岁,这里的化学工程师,负责废水处理工艺。”厂区负责人脸色惨白,指着编号“3”的反应罐,“凌晨三点,巡检的工人发现反应罐的进料口没关,凑近一看,就看到……”
吕严爬上扶梯,打开反应罐的观察窗,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李化的尸体蜷缩在反应罐底部,身体被硫酸部分溶解:右手和右腿的皮肤、肌肉已化为黑褐色的液体,贴在罐壁上;但躯干和左臂还保持着完整,肢体扭曲着,左手死死攥着一根塑料管道(模拟“毒蛇”),头部后仰,表情痛苦却狰狞,完美复刻了古希腊雕塑《拉奥孔》中“人与毒蛇搏斗”的姿态。
“死亡时间约在凌晨1点到2点,死因是硫酸腐蚀导致的器官衰竭,但死前被注射过氯胺酮(和前几案一致)。”法医戴着防毒面具,从罐内提取出残留液体,“硫酸浓度98%,是工业级的,应该是凶手从厂区的化学品仓库偷的——仓库的门锁有被撬痕迹,监控被破坏了。”
江飞燕在反应罐的进料口边缘,发现了四块破碎的镜片——比前几案的镜片更大,边缘沾着硫酸的腐蚀痕迹,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在应急灯下拼接:“是‘watch’!”四个字母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江飞燕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手表?”吕严疑惑的表情。
罗飞却是冷淡的道:“凶手在嘲讽我们——我们盯着他,他却在‘观看’我们失控。”
“他怎么敢?!”吕严一拳砸在反应罐上,金属的回响在深夜里格外刺耳,“我们保护了那么多化学专家,他却选了一个没人注意的污水处理厂工程师!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杨宇拿着平板电脑跑过来,脸色难看:“罗组,刚查了秦风的监控——凌晨1点到2点,他一直在办公室,有监控录像为证,期间只喝了一杯咖啡,没离开过!而且他的通讯记录、网络痕迹都没问题,不像是远程操控!”
罗飞盯着反应罐里的尸体,手指紧紧攥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