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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顾元琛忍不住出声提醒,姜眉转过身来,眼里的光彩并未淡去,她认真地抱了抱顾元琛,用手拂去他面上雪片融化后留下的水珠。
  “你瘦了许多,都快有些认不出了。”
  她在顾元琛胸口写道。
  哼。
  还不等自己嘲笑她,她居然敢以此事取笑自己,顾元琛自然不满,只是不动声色,带着她下楼,待行至无人之处,将她提抱在了怀里,一路带回了府中。
  说来也是有趣,上一次把她抱起来行路,还是纪凌错那小子夜闯王府之时。
  姜眉老实安静得让顾元琛感到意外,甚至一路带她回了屋中,关上了大门,放在书案上,也一点反抗都没有。
  不是她变了性子,而是她的确没有多余的力气。
  虽然劳心军务,顾元琛也一直挂念着她,她每日吃多少饭,喝得什么药,他都心知肚明,因而也知道即便有鸠穆平用心医治,她的身子并未有多少好转。
  虽然是他一路抱着姜眉回来,可是坐下后咳嗽喘息不断的人是她,她也不说话,只是仰脸望着顾元琛。
  她这样子不对劲。
  顾元琛捧着她的脸,手上的力气微微加重了几分,冷声道:“方才见了本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什么规矩都忘了?今日你就别回去了,留下来给本王暖暖床榻赔罪吧。”
  他有意把话说得过分了些,姜眉却丝毫不在意这轻佻,不似往常那样要与他争辩,只笑着点了点头。
  “床榻还需两个人一起才能暖。”
  她在顾元琛胸口写道。
  哼。
  他就知道,这笑容绝不是依顺卖乖,反而是挑衅。
  顾元琛才从军营回来,身上还穿着甲胄,担心硌得她不舒服,转身去换常服,口中却不依饶。
  姜眉盯着他换衣服,一言不发,待人回到面前,伸出手指勾住了他才系好的腰封。
  稍稍用力,两根纤细的指节就没入了深处。
  “没有。”
  姜眉仰面瞧着顾元琛,手指在腰封和他小腹之间轻轻摩挲,眼角蒙着一层水雾一般,用妖魅的目光瞧着他。
  哼。
  顾元琛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强分开她两腿,却不吻她,只是将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待她想主动一些时,t却向后一躲,如此往复了几下,姜眉正欲开口,他才深深吻了上去,尝着她口中的清甜滋味,看似温柔,却不顾她渐重的呼吸声,把人亲得眼角泛红,嘤咛出了声。
  他瞧着姜眉喘息的模样,幽幽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你才养好身体,本王就忌讳着不敢收拾你?你今夜是不是想吃点苦头了?”
  顾元琛性情难以捉摸,熟悉的人只知道他软的不吃,硬的也不吃,却不知道他偏偏是只吃姜眉这气恼他给他下套子放钓钩的一套。
  越是知道里面陷阱无数,他还要乐此不疲地做一只傻兔子,生生往这小狐狸的套子中钻。
  第30章 线索
  她今日乖顺的像是换了一个人,即便顾元琛再觉得不对劲,却也骗不了自己这十余日来对姜眉是如何万般思念,更气她藏了坏水,憋着坏不和他说实话。
  先前难受了要找他缓解,他哪一次不是答应,只怕是为了别的事来的。
  那也有罪,既是有事央求于他,直接开口不就好了,他顾元琛有什么满足不了她的,偏偏是用这样的法子,让他心里总是隔着几分不顺。
  故而最终把人抱到榻上云雨缠绵之时,他也没留太多怜惜,将她的手制在头顶,欺负她坏了嗓子失了声,身入花巷,偏偏是寻了最难耐的一处反复流连,瞧着她眼里沁着泪喘息不停的模样。
  “咬你嘴唇做什么,本来也不丑,非要成天瘪着嘴苦着脸,在本王面前卖这惨相,让本王心疼你。”
  他心里的不快发泄不完,便向姜眉找茬,狭眸看着那粉润的唇,□□烧得更旺,却又不想太快便宜了她,知道她如今想要他,却故意不去吻她,抬手去抚拨,却不慎从她唇舌间拨弄出了一声娇柔的低鸣。
  “把眼睛睁开,谁许你闭眼了?”
  胸腹间的邪火烧得厉害,顾元琛却又真怕弄坏了她这玉养的身子,只能在一些不紧不慢的地方上好好治她,姜眉倒也听话,艰难地睁开眼瞧他,仰起头在他没有笑意的唇上轻轻舔舐。
  “敬王爷,我怎么还没吃到苦头呢。”
  她张口缓缓念着,在无声的浪潮中微眯起了眼睛,从他的钳制中抽出了手,指尖自他的大腿向上撩,一路滑到他的小腹上。
  顾元琛当真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会勾引人的女人,怎么她连话都说不出,就是张张嘴巴,眼角带笑直直瞧着他,便把他所有的理智和自持都乱散了,他都有点忘了先前在王府时2姜眉是如何对他冷眼斜晲着,一副恨不能杀了他的模样。
  若是能再早一些时候遇见她该有多好。
  顾元琛无奈笑了笑,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着糜乱的话:“你这小贱人,你看看自己,如今活像个小娼妇!你把本王当什么了?”
  虽然说了不少淫词,乱性了些,姜眉却没有恼,反倒是笑了,顺势将人搂住,吻着他的唇瓣不放。
  微凉的手指在他下腹最敏感的地方一笔一画地写着什么。
  顾元琛良久才反应过来,先是气得眉峰紧促,将她压在小榻边,欺负得床架吱呀作响,后又自觉奈何不了她,不轻不重地流连,惹得她主动抱紧自己的腰身。
  “我是娼妇,王爷是荡夫,不曾婚配就已经和我这娼妇搅和在一起。”
  那就做个荡夫吧,顾元琛最终是笑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身边就多了这样一个妙人,命悬一线时,能不顾一切拉着他在半人高的积雪里走下去,缠绵悱恻之时,又总能让他抛却一切烦忧苦闷,只沉沦这一刻春光。
  “眉儿,若是再早些遇到你该多好,再早一些,为什么石贼之乱前不能遇到你呢……”
  姜眉沉溺在欲海中,没太注意顾元琛在呢喃什么,只是抱紧他的身子,享受着他索取的吻。
  顾元琛很懂她,今日她来看他,的确是为了一件事。
  十余日不见,除却每日想尽办法忘却胭虿散的折磨,担忧阿错,便是反复回想起顾元琛。
  有时是他那冷酷又残忍,逼人不得不就范的手段,有时是他病中的模样,想起他生闷气,想起他看到边防捷报时眼角的喜悦之色。
  这几日胭虿散对她的影响小了许多,她是想来看看自己的心意。
  故而云雨过后,顾元琛一面抱着她感受温存,又气恼自己不争气,质问她到底憋了什么坏事,想求他做什么的时候,姜眉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我想来看望你,听鸠医师说,你前日自血羽军营回来时被人射了暗箭,万幸梁胜在身边。”
  得知她并无所求,顾元琛本还心中诧异,可是弄懂她后半句写得什么,不由得心头一暖。
  “本王无碍,这点小伤算什么。”
  “那我能不能留下?这几日我并不经常难受了,或许可以帮上些什么,不然回去了,又是一个人整日躺着,无所事事。”
  “可以。”
  顾元琛将人用毯子裹紧,抱着姜眉坐到了书案前,给了她纸笔。
  若是再任她在自己胸口上写字,只怕他又要忍不住和她亲昵,方才的一场,便已经累了她身子,他既心疼她,便不可没有节制。
  瞧着她坐在自己怀中,安静写字的模样,本也就已经是一件赏心悦目,排解烦忧之事。
  “这几日,窨楼那边有没有消息?”
  顾元琛没有隐瞒,将亲卫和洪英调查所得一一告知了姜眉。
  如今窨楼在京畿,并州,青州的各处据点,以及联络枢所,大多已经被清剿,只有京畿一带尚有几处残余。
  顾元琛本就疑心窨楼近年来如此兴风作浪是有朝中势力庇佑,便也暂时放弃步步紧逼,想待战事过后继续深查。
  窨楼的前身,乃是顾元琛之父康武帝顾淮在位时,宰相石宗云为皇室设立的情报机构赤衣楼,明里是天子的密探,暗中却早已成此贼私兵,专行构陷忠良,铲除异己的勾当。
  而后康武帝沉迷仙药长生之道,朝政渐废,石宗云生窃国之心,勾结时任北蛮大帅乌厌术齐起兵谋反。
  燕州攻破,国都陷落,康武帝战死殉国,王公宗室逃渡南方,黔首布衣流亡战火,神州板荡,山河破碎,历时八载又余,直至复国还都,江山满目疮痍。
  篡国期间,石贼行封禅大典前夜于定州行宫暴毙,麾下兵乱,时局动荡,赤衣楼更名窨楼,转为杀手组织,藏于地下,转以胭虿散控制大批杀手,暗中扩张势力,尚不知如今何人于背后执掌。
  姜眉半生身在窨楼,却也根本不知这些过往,她只知道如若没有石宗云祸乱朝纲,她的爹娘或许不会死,若是北蛮不曾入侵中原,她也不会落入褚盛之手。
  她忽然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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