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风流小公爷 第19节
“高将军、邢夫人言重了。”
“本王知道高将军骁勇善战，对大明忠心耿耿，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清军歼灭之于城外。”
高杰一把拉住李成栋，道：“虎子，还不赶紧见过太子。”
李成栋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高将军一家是怎么回事，对着这小孩又跪又拜。
得知是太子，连忙行礼：“末将参见殿下。”
“李将军客气了，不必多礼。”心想，这就是降清又反清，大搞嘉定三屠的那个李成栋。
看起来的确显得有些凶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朱庆来讲，不管任何人，都要看他现实中做的，而不是历史书中讲的。
接着，便安排酒宴，刚一落座，朱庆打起了哈哈。
“把大门外我的四个随从也请进来吧，还有刘肇基和阎尔梅，人多热闹。”又半开玩笑地打趣道：
“主要是高将军和元爵兄弟长得太帅，把本王都比下去了，让他们进来，本王也有几分底气。”
看到这位殿下的另一面，还是十分有趣的，一时间气氛倒也轻松下来。
此时，朱庆才将目光集中到史可法身上。
这位后世大名鼎鼎的抗清英雄，四十出头，个子不高。
由于操劳的缘故，显得又黑又瘦，可以说是皮包骨头了。
望着这样的史可法，朱庆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有些心酸，也有些无语。
杠头派的头头，撞南墙的一把好手。
抄个家、灭个门，赃款一准儿一个大子儿不少地给你拿回来，多让人省心啊。
守扬州就算了，指望你，小爷迟早让人煮了。
正所谓打仗你不行，抄家我不行。
“史阁老，高起潜贪图军饷，已经被本王处死，本王想请阁老处理江北军饷，不知你意下如何？”
史可法心中暗道，原来太子殿下还记得他。
自从下了船，这位来抢饭碗的，与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就当他这个督师不存在似的。
不过史可法还是很佩服朱庆的手段。他在高杰的军营里住了半个月，才把高杰感化，同意出兵河南。
谁知道，太子一来，就把高杰臭揍了一顿，结果人家服了。
不管怎么说，太子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份差事。
“殿下客气了，只要殿下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席间，通知高杰，明天要和他的亲信见面。接着，他又让高杰和阎尔梅商议，如扬州一样，进行宣传。
“殿下，我是大字不识一个，可否将知州大人请来。”
朱庆点点头，将此事交给了阎尔梅。
回到后宅，邢夫人问道：“夫君，我问你，你是真心效忠太子的吗？”
“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千里迢迢从扬州赶来救我，值得我这么做。再说了，他还把我们的元爵当成了兄弟，我这辈子也只能这么过了，如果元爵能跟在他身边，那是前途无量。”
“如果你是诚心的话，最好。不然，将会大祸临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从来没有怕过中毒，表示对我们十分信任。再说了，这世上敢打你的人不多，肯定是有什么依仗。传闻之中，这位王子乃是魔鬼投胎，百毒不沾，刀剑难伤。”
高杰听后，连寒毛孔都竖起来了。
幸好，他今天没有发脾气。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这小家伙吹口气，自己就完蛋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朱庆让王全准备两样东西。一个是高度白酒，一个是肥皂。
想要让高杰的手下臣服，光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是不够的，就算他愿意，也只是暂时的。
这些人烧杀抢掠惯了，就算自己将来成为他们的头目，也要有点福利才行，否则人家凭什么跟着你？
朱庆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举起棒子，另一只手里一定要攥着甜枣。
来到正堂，高杰和不少将领已经恭候多时。见到太子进来，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去，上下打量着传说中的恶魔。
能让高杰心甘情愿的臣服，没觉得这孩子长得有什么过人之处。要说帅气，比他们的老大差远了。
见礼之后，高杰为朱庆一一介绍：
外甥李本深、大将胡茂祯、李成栋等，一共二十几人。
寒暄之后，朱庆开口道：
“大家都是武将，也都是直人，本王也就和你们直来直去。”
“本王欲收编高杰的队伍，在座之人肯定有些想法。没关系，本王为你们准备了两样东西，看过以后，再做决定。来人，将东西端上来。”
不多时，几坛美酒和一箱肥皂就被端了上来。
众人见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朱庆命人打开一坛烈酒，酒香四溢。
在场的人都是品酒高手，一闻这香味就忍不住要品尝。一人一大碗。甚至有人竟然把一个罐子都举了起来。
朱庆赶紧道：“这酒很厉害，你慢慢用。”
每人倒了一碗，大家也不客气，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却被噎住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好酒！
第28章 重塑铁军
见几个喝酒的将领被噎住了，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朱庆不禁心中窃喜，虽然你们都是五大三粗的，两碗就能把你们灌得找不着北。
“本王不懂酒，看到你们整碗地喝下去，这酒应该还不错。”
几位将领被呛得不轻，酒气上头，现在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李成栋擦了擦脸上的酒渍，咧嘴一笑，说道：“这可真是好酒啊，就是太烈了，如果我再来三杯，恐怕就要醉了。”
其余的将领也是纷纷附和，只是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怪异。
朱庆又吩咐手下打来一桶凉水，倒进木盆里，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小方块，说道：
“本王把它叫做香皂，用来洗手、洗脸、洗澡，比以前的皂团和皂角强多了，大家可以洗洗手，尝试一下。”
李成栋带头拿起香皂，在周昌的指导下，尝试了一番。结果一盆水就成了黑色的汤汁，把他自己的人设都给搞坏了。
换了一盆清水，其他将士有样学样。
当他们看到盆中的清水，再次化作黑泥汤的时候，他们终于意识到，他们洗过的双手是如此地洁白。
看着那个散发着猪胰子味道的方形物体，众人都忍不住好奇，明明是一股怪味，太子为什么称之为香皂？
于是窃窃私语，开始了各种想象。
看着一群大老爷们，居然露出憨憨的笑容，朱庆问道：
“这两件物品，要是大量生产，贩卖出去，是不是能赚不少？”
听了他的解释，众人都翻了个白眼，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真的能大规模出售，绝对能赚到一笔巨款。
众将纷纷用轻蔑的目光望向太子。朱庆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我把这两件宝物拿出来，就是为了和大伙一起做生意。愿意加入的，每人一份干股。不过，以后除了听从高将军，更需要服从本王的命令。现在，你们可以自己决定了。”
几位将领小声议论，老大都举手了，咱们若是硬撑着，算是怎么回事？搞不好，脑袋就有搬家的危险。
那家伙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现在有机会效忠，还能一起发财，一举两得，这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于是二十几人起身下拜：
“我等愿追随殿下，唯殿下马首是瞻。”
“各位都起来吧，记住今天的承诺。今后继续跟着高总兵，从昨日开始，我就和他绑在了一条船上。”朱庆连忙换上一副笑容，对着高杰继续道：
“毕竟，诸位一起经历了多年的风雨，彼此的感情已经无法磨灭，本王也没有将你一脚踢开的意思。不过，今后必须服从本王的命令，希望你能记住。”
高杰一脸的感动，太子收服自己的手下，还是选择了让自己做他们的首领，这让他很是佩服。
而此时的朱庆却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
“不过诸位听好了，上有国法，下有族规，本王的军法是不容践踏的。既然你们想跟着我走，军法无情，这点必须牢记。其实我的军法极为简单：勿滥杀、勿烧房、勿抢劫、勿调戏。不知诸位能否做到？”
众人都觉得，这位太子殿下，翻脸比翻书都快，估计学过川剧的变脸。
“王爷，我们也不想到处找麻烦，但是朝廷一直没有给我们足够的俸禄。”
“以后，军饷不是问题，本王只是想知道，这规矩，诸位是否能守得住？”
朱庆看众人还是不说话，觉得还是要讲点大道理：
“这里很多人都是贼寇出身，可你想一想，为什么要揭竿而起？还不是被地方官员逼到绝境，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才冒着生命危险，踏上了这条道路。”
随后，话锋一转：“当年，你们也是穷人，一心想着为百姓请命。可你们上位以后，又都做了些什么？与当初的目的截然相反。甚至所作所为，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看到有人皱眉，似乎不太服气，朱庆怒目而视，呵斥了一句：
“别不爱听，本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建立之初，对手下的将士亲如兄弟，现在却是克扣俸禄，辱骂将士，将他们当成自己的私产。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哪一日，其他人也是如此对待你们的家人和朋友，又该如何？”
将领们似乎在沉思，朱庆继续他的再教育：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你们还是当年反抗的那个人么？你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跟随着你，为你而死的战友？清军进攻在即，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齐心协力，靠着将士、百姓的力量，才有可能击败他们。”
众人都是一片寂静，虽然听起来很不自在，但也无可厚非。有的人心中惭愧，有的人却是一脸的不赞同。
看见自己说了一大通，还是没人搭腔，朱庆喝了口水，继续添油加醋：
“本王以兵为鱼，以民为水，兵与民之关系，当以鱼与水之关系。没有水，鱼儿无处栖身；没有了鱼儿，水便成了一滩死水。兵与民从来不是对立的，兵从民，将从兵，兵与民共荣。”
“军人之责，就是安定一方，开疆拓土，守护百姓安危，守护大明荣光。唯有如此，才能让将士们的血不白流，才能让死去的兄弟们瞑目。本王要的不是一群为害乡里的恶霸，本王要的是一支能征善战的铁军！”
朱庆重重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大厅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第一次感受到了军人的责任。
就连刘肇基，史可法，阎尔梅，都是一脸懵逼。
明朝的军人是不受待见的，没人看得起当兵的。但朱庆对军人的看法，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人们为生计而参军，从未想过军人还有责任和荣耀。太子这番话，无形中将军士们的地位提升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