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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晕了。
  凌珍心急如焚,许海脸色更是泛起滔天怒意。将女儿抱起,扫视屋内众人。
  最后落下重重的警告:“以后蒲州,有崔家没我许家,有许家没你崔家!走着瞧!”
  第80章
  许家三口离开,崔府如常。
  昨夜柳芳菲被缠得久,睡得不好,荟如扶她回清欢苑午睡。
  自许锦云出现后,榕榕情绪一直都不太对,如今窝在楚文灵怀里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开。嘟囔着嘴,任谁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最后楚文灵带她回到清榕苑睡下后才离开。
  木门打开,就看到负手立于门口的挺拔身影,还有那张肃杀无情的脸。
  崔胤看到她出来,侧身与其擦肩,薄唇开合:“多谢。”
  简单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感情。
  生疏得可笑。
  “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伸手抓住他有力的手臂,崔胤隐隐蹙眉,微微挣脱,却不曾想那双小手会比自己更用力。
  楚文灵的武术是他亲自教的,自是知晓她几斤几两。
  这个力道算是卯足了力气。
  如果他挣脱,因为惯力,她必定会摔倒。
  思忖半晌,他低声呵斥:“放手。”
  “我有话要对你说。”楚文灵再次强调,最后又补充,“关于榕榕。”
  崔胤眉宇轻拧,往前面空旷的院子走去。她就小步跟在身后,二人始终保持着半步距离。直至他停下转身,她堪堪撞到他挺阔的胸膛。
  习武之人,浑身都是僵硬的。
  楚文灵觉得她鼻子都要撞扁了,定是红肿得不像话。
  痛感袭来,眼中带雾。
  现在的她绝对不知,原本美艳的脸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对一个男人的冲击力有多大。
  崔胤感受到脂粉香气的侵袭,又低眉看着女孩儿揉鼻尖儿的委屈模样,紧绷的眉宇略微松动。
  一时间,觉得胸膛燃起一股火,要把他身上硬朗的肌肉全都融化掉。
  思及此,不禁往后退了半步。只是话到嘴边还是那股子无情冷酷:“你想说什么。”
  声音从头顶传来,楚文灵仰头与他对视,幽幽开口:“榕榕自小没了母亲,被许锦云欺负,这些事我知晓,连柳姑娘也知晓,而你却一概不知,你不觉得,作为父亲,失职了吗?”
  “此事是我对不起榕榕,前些年多谢你保护她。”
  “我不是想要你的感谢!”
  见他一副消沉死寂得不到回应的样子,楚文灵生出愤怒,“你以为这些你就许锦云欺负榕榕吗?榕榕为何不愿上学堂,为何喜欢成天在武馆待着,为何喜欢与司徒几兄弟一起玩儿,这些你想过吗?”
  崔胤眉头皱得更紧,很显然,这些他并未想过。
  甚至……下意识地忽略掉了。
  藏于身后的手紧攥成拳,沉着粗气点头:“我知道了。”
  就……知道了?
  楚文灵气笑,他是个隐藏情绪的高手,她没有办法从短短的四个字中明白他作何感想。
  接着,又听得他说起:“若是因为榕榕没了母亲,受尽欺负,那这是她生来应当承担的命。我崔胤的女儿,不是受尽欺负便低头的孬种。”
  “不,榕榕是天下最可爱的姑娘,她不该受尽委屈长大!崔胤,我可以做榕榕母亲,让她今后不再受这些无妄的欺辱。”
  楚文灵急了,拉着他的手,红着眼睛央求,“崔胤,为了榕榕,为了她……”
  “不需要!”
  崔胤斩钉截铁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楚小姐,希望你清楚,若我真心爱一个人,那她只会成为我夫人,而不是榕榕的母亲。”
  末了,他看着她红肿得鼻尖,补充:“榕榕她不需要母亲,而我也不需要夫人。”
  所以,言外之意,他不爱她。
  真狠。
  楚文灵咬唇低泣,终是跑着离开了。
  崔胤看着娇俏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眼前,才惊觉眼角有些湿润。伸手抹去那滴浊泪,连带着不该有的想法,不能生的情绪,都一同抹去了。
  他不配。
  热闹了一早上的崔府终于在楚文灵离开后恢复了往日平静。柳芳菲午睡许久,最后还是荟如叫了她用晚膳才转醒起身。
  方一靠近雅风苑,便听得榕榕的哭闹以及舅舅疾声厉色的呵斥。
  “怎么了?”柳芳菲急忙走进,将榕榕抱在怀里。
  崔胤不愿提及,抿唇摇头:“吃饭。”
  反倒是坐于主位的崔晟康沉着粗气,不悦:“那楚丫头就如此不招你待见,把人赶走也就罢了,如今榕榕提都提不得一句?”
  “不在意的人,无所谓待见与否。”
  柳芳菲替榕榕擦泪,一边思忖。
  舅舅不在意不待见楚姑娘?
  未必。
  今日许锦云咳嗽几下,便把人护得跟什么一样。
  若说不爱,她是不信的。
  可现下看舅舅的拧眉阴沉的模样,又不知他在顾虑什么。
  吃完晚膳,榕榕已经被丫鬟带去院子消食了。柳芳菲带着疑惑回到清欢苑,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檀香气息窜进鼻尖。
  “在想什么?”
  司徒妄趁着她关门的空档,从身后抱住她,鼻尖在她脖间深|吸。
  “你说舅舅分明喜欢楚姑娘,可他为什么要拒绝?”
  “你就是在想这个?”
  柳芳菲认真点头,一脸严肃。
  司徒妄将她抱到软榻上坐好,半跪着替她捏腿:“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他作为一个传统老男人的自我约束。”
  “什么意思?”
  “通俗来说,就是无病呻吟,还自以为这样很帅很负责,实则耽误了自己更耽误了楚文灵。”
  左右不过,妄自菲薄,自怨自艾。
  亡妻过世内疚不已,崔家振兴家主责任重大,黄花大姑娘配他江湖糙汉又拖儿带女,可惜。
  对于崔胤的这些想法,司徒妄甚为不齿。崔家家主,连儿女情长都拿不定主意,枉费那赫赫名声。
  “若是我,喜欢谁,即便是千难万险,上刀山下油锅,也得把人给掳回去,夜夜笙箫。”
  更何况,楚文灵还是自己送上门儿的,不要白不要。
  崔胤,白活到这岁数了。
  听言,柳芳菲兀自一笑,盯着他视线上下来回:“把人给掳回去,倒是你的作风。”
  霸道无耻的登徒子。
  司徒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地将人抱住:“如若不然,我去哪儿捡这么个美味可口的小皇妃?”
  说着欺压而下,凑上前胡乱亲吻着。
  柳芳菲被吻得迷糊,嘴唇落在额间、鼻梁、脸颊,触感柔软冰凉,让她想起在黔州摸过的那盒翡翠棋子。
  质地温和,触感冰凉。
  棋子落在白皙的棋盘上,杂乱无章。
  此次棋局,执棋者不讲究输赢,只想要把握过程的愉悦。于是,一粒一粒棋子往下落,耐着性子磨、蹭。
  只是棋盘有了自己的想法,颤动、挣扎、乱晃。
  茶案旁的软榻太窄,执棋者司徒妄觉得无法酣畅地发挥出自身水平。
  索性起身将整个棋局搬至床榻。
  下棋这种愉悦身心的事儿,自是得让一室蔷薇香气配上自身檀香,二者充分融合,窜入鼻尖才更为放松舒畅。
  还得让幔帐飘扬,晃晃悠悠才更有意境。烛光轻轻摇曳,昏黄照在粉纱幔帐上,映出交错的重影。
  除此之外,棋局焦灼,热火蔓延时,定得要褪去长衫档袴,才方便给对手稳稳一击。甚至,即便胜负已定,对手嘤咛、低泣、求饶,他也不能心软。
  一手撑着精神抖擞的身子,还得将那蜿蜒起伏放于另一只手中变换形态,以此安抚对手,平息她的哭闹。
  只是棋局如战场,他只有更加投入其中,才是对棋局负责,更是对对手的尊重。
  因而,在对手动手反抗后,他终是实处浑身解数使得棋局越来越紧张,逼得人应接不暇。
  柳芳菲似是也未想到此番棋局会如激烈,司徒妄每落一次子,使得她惊颤一次。无数次的落子,无数次的颤抖,无数次的人数求饶后,他终是使出最狠的招数,让她彻底输了。
  败下阵来的她,被棋子招招击得溃不成军。
  正巧,屋外春雨夜袭,与屋内化成春水的她,两相呼应。
  后来,执棋者勾起唇角,将对手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轻拍她的肩t头,哄她入睡。
  接连几日,这样的对战每天都会上演。
  每日执棋者都会将对手化作春雨,在夜里纷纷飘落。
  这一日,终是春雨停歇,日上三竿,逼近午时。柳芳菲连续几天皆错过早膳与午膳,崔老爷子心中生疑,亲自端着午膳到了清欢苑。
  幸好现在她已经梳洗打扮规整,那登徒子也已离开。
  崔晟康看到自家外孙女结痂的嘴皮蹙眉问道:“欢欢,你这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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