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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话落,张玲珑更是身子瘫软,整个人靠着柱子滑靠在地。
  柳芳菲竟然,竟然什么都知道!
  她咬着唇,极力压制自己的心虚与害怕,她什么都知道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自己这些天出尽洋相。
  诚如她所言,一个小小玲珑庄在她们眼里,弱如蝼蚁。
  她说自己还有用处,所以才留着她!
  是不是意味着她暂时不会对自己出手,既是如此……
  张玲珑敛去眉间恐惧,取而代之地是一抹厉色。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拖着虚浮的身子回到辞风苑,幸得崔胤不在,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调整情绪。
  以至于,崔胤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的女人。
  呜咽幽咽,如泣如诉。
  “发生何事了?”
  沉闷的声音传来,伏于软榻上的女人似是一惊,慌忙间将眼泪擦干。
  “你回来了?虽说今儿下了雨,可天气闷热,我让下人给你放水泡个澡。”
  以退为进,贴心伺候,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
  转身出门之际,手腕却被牢牢一握。
  她唇线一勾。
  “我没记错的话,方才你是同欢欢一起出去的?”
  “没事,欢欢也是为了崔家。”
  崔胤抿唇,看其神色大致也能想象出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不明白,欢欢这样一个娇柔的女子,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她哭成这样。
  “既是为了崔家,为何你会委屈?”
  “我……”
  张玲玲一噎,噙着眼泪的眸子四下躲闪,最后竟又哭起来。
  说的话无非老生常谈,自己在崔府不受待见,不被接受云云。
  又提及,崔胤对她不冷不热,偶有关心却情缘浅薄,更让她难受不已。
  “崔胤,欢欢对我说了何话无需在意,若是你对我有半分关怀,多少委屈也算不上什么。”
  张玲珑绝口不答他的问题,却直言不讳提出自己的想法,“欢欢来自黔州,皇宫上下,又有多少人把她当主子,真心捧着她的?小皇爷却给了她足够的底气,宫人们谁见了又不会敬她三分?”
  “当初你说过,你要的只是我。”
  多余的皆是奢望。
  “可你给我了吗?我到崔府一月有余,除了榕榕恶语相向,欢欢的冷漠,崔老爷的厌烦之外,我还得到了什么?你,是我的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
  张玲珑挪步上前,伸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身,主动地靠在坚硬的胸口。
  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传至耳蜗。
  她轻声说:“崔胤,自始至终,无论我做什么,想要的唯你而已。”
  夜雨敲窗。
  辞风苑的木门再次开合,嘎吱声打破一室沉寂。
  挺拔的身影踏雨而去,一夜无归。
  屋内烛火昏黄,轻轻摇晃。
  铜镜前里映出一张满面狰狞,神情恐怖的脸——
  分明,分明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然崔门侍卫突然造访,不知与他说了何事,两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干脆t地将她扔下。
  未置一词!
  虽不知是为何事,二人言语间提及梨园、摔倒、受伤之类,她大概也知晓几分。
  一时,眸光微凛。
  楚文灵,我不会放过你的!
  崔胤抵达楚府时,浑身湿透。
  站在府邸门口,听得身后辚辚萧萧。
  不消片刻,楚府走出个撑伞的丫鬟,急匆匆地往方停的马车那头奔去。
  平日里她懒散自得惯了,不爱身后跟人,可平日走动,也是见得几面。
  这个婢子他认得,是专程伺候楚楚的丫鬟雪柳。
  他躲进夜色,凝眸不移。
  马车走下一位玉冠束发的素衣男子,身段儿修长笔挺,正如松竹立雪。
  雨夜再是朦胧,也遮不住他骨子里的优雅风流。
  “温沅。”崔胤自喃。
  接着便见着他转身将马车里的人抱出。
  相隔甚远,也能从那惨白得失了血色的脸上看出她的痛。
  他眸底微闪,眼前更看不真切了。
  脚步不住地往前挪动,最后又堪堪停住了脚步。
  楚楚。
  楚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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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周末愉快~
  第117章
  方才身在辞风苑,险要动摇之际,崔门侍卫上前禀告梨园舞台年久失修,垮塌之时楚楚正独自立于台上。
  未伤及筋骨,但摔下来时,木板插入腿间,流了不少血。
  听言,他再也顾不得前尘往事身后人,径直奔了过来,未料到能亲眼看到方才这幕。
  二人同乘一辆马车,温沅自如地抱起她,而她那双手几乎出于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再然后,二人头也不回地进了楚府。
  无一人阻拦。
  楚府大门再次关合,崔胤负手伫立,看着偌大的雕花漆门愣怔许久。
  雨越下越密,如针扎般刺入肌肤。往日受过的伤无数,可今日疼痛却无孔不入,密密麻麻传至全身,最后往心口聚拢。
  太疼了。
  “楚楚,方才我好像看到……”
  温沅抱着楚文灵的步伐不减,却在说这话时,微微一顿。
  夜雨太大,也不太确定。
  楚文灵抿唇,脚上传来刺骨的疼。
  温沅所见不假,即使夜色朦胧,雨夜依稀,那人的身影她一瞧便知。
  “如今他佳人在怀,你许是看错了。”
  “楚楚,我还没说看到了什么。”
  “父亲母亲都睡了,直接抱我回房间吧。”
  楚文灵生硬地撇开话题。
  此番受伤,温沅立即去请了御医。救治及时,木板扯出来也未牵连身上其他地儿。约莫就是会多疼些时日罢了。
  温沅并未进屋,最后是雪柳扶着她进去的。
  待人离开后,雪柳将药熬好递过来:“小姐,老爷夫人明日起来发现您受伤,不知多心疼。”
  楚文灵接过药的手一顿,似是想起什么——
  不愿让父亲母亲担忧,此事她瞒了下来,仅让温沅差人来楚府通知了雪柳。可崔胤他为何来了?
  “雪柳,我受伤的事,你可否告诉过其他人?”
  她忽就放下碗,抓住雪柳手腕问,其声急切。
  雪柳被吓了一跳,不停摇头:“小姐让奴婢不说,奴婢就谁也没告诉,怎么了吗?”
  不是她说的,那为什么……
  她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重新将药拿起,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蔓延也毫无察觉。
  须臾,痛感消失,麻木与混沌袭来。整个人偏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雨下了整夜。
  饶是屋外已经天翻地覆,清欢苑却是一室香甜。
  柳芳菲警告完张玲珑后回屋,司徒妄已经在软榻上看书了。
  见她发髻凌乱,失了生气的模样,甚是好笑:“明儿善德院下学后,我让小五到崔府来同榕榕一起念功课。一个是教,两个也是赶,总归一个是弟弟,一个是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小一会上心的。”
  听言,柳芳菲真是瞬间觉得,头不疼了,腰也不算了,就连气儿也顺了许多。
  眼里扑闪着希望的光。
  “这么可怕?”
  司徒妄挑眉,“先生分明说,榕榕那丫头,很是聪慧。”
  柳芳菲嘴角微抽,不愿再想下午与自家妹妹同坐书房的崩溃时日。
  重新坐回软榻,荟如将热水端来后又重新出去了。
  反正有小皇爷在的地方,关乎小姐所有,他都不会假手于人,事无巨细。极少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于是乐得清闲,与小二玩儿去。
  知晓自家姑娘累极,司徒妄起身半跪,替她捏脚揉肩。
  许是太过放松舒适,耳边竟传来均匀细微的呼吸声。
  他哑然失笑,将柳芳菲抱置床上躺好。
  寝衣换下,他跟着睡到身侧,夜色还长,总觉得还缺点儿什么。或是方才捏脚揉肩时辰不足,他又半跪在床,隔着寝衣在柳芳菲身上揉捏。
  他是很认真地在替她放松。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所过之处皆是清晰可见的放松之痕。
  也不知在哪个话本子里看了这些手法,修长的手指在肌肤之上轻叩,如流纱抚身,又似寒潭漾波。
  力道随着叩点速度变化而加大,惊雷化雨间,原本熟睡的人猛然一惊,醒了。
  梅雨燥热,柳芳菲两颊泛着异样的红,额间细密的汗不住地往软枕下流。
  待有了些许清醒后,看向半跪着的男人,加之从下至上传来的真实之感,不用想,某人以揉肩按摩之名,在她这儿讨了多少好!
  光洁的藕臂伸入锦被,果不其然,竟是不着寸缕。
  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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