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岩融用力敲着眼前的空气门,大喊道:“开门啊,快开门,里面有人吗?”
  [旁白]: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一男子疑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你是谁?为什么敲我家的门?”三日月可怜兮兮的问道。
  “好心的屋主啊,求求你可怜一下在这寒冷夜晚过路的人类吧。”岩融以歌剧咏叹调的方式念出了台词,差点让装作可怜样子的三日月宗近憋不住笑容,“我将拿出我全部的积蓄来得到一个足以安眠的地方。”
  “哦~善良的客人啊,我愿意为您提供一个安静的住所。”三日月宗近不甘示弱的回敬。
  [旁白]:屋主打开门,将男子放了进来,不料那男人一进门,只看屋主几眼,便对眼前之人痛哭流涕。
  岩融猛地跪下,抱住三日月的大腿开始干嚎。
  他假哭了差不多快一分钟,察觉到时间的三日月拽了拽他袖子,示意他差不多了该说台词了。
  结果嚎的太投入了,岩融把后面的台词给忘了,这也不能尬在戏台上呀,于是他急中生智,冲着三日月大喊道:“哥啊,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啊,家里找了你那么多年,不曾想你竟然在这里。”
  不愧是三日月,只呆愣了几秒,便迅速反应过来,悲伤道:“没错,我便是你的哥哥。”
  “弟弟啊,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找你们啊,母亲近来可好?”
  “嗯……”岩融思考了几秒,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他选择了一个更省力的方式,只见他掏出身后的本体刀刺进了三日月的心脏(只是表演,是假动作)。
  只见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居然信我,我只是看到了你的寻人信息,故意冒充的,没成想你居然这么傻,陌生人的话都敢信。”
  岩融看着倒在地上的三日月,此刻内心松了一口气,这下戏剧演完了吧?该结束了,不然自己实在编不下去了。
  此时,倒地的三日月宗近却忽然睁开双眼,他掏出胸前的钢板(倒地时,他偷偷用力抠了戏台上的一块铁地板),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还没死呢,我怎么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呢?”
  岩融突然痛苦跪下,再次抱住三日月的大腿:“哥啊,我刚才是试探你的,我知道我的哥哥敏锐聪明,所以你一定就是我的哥哥啊。”
  “骗你的,我早就死了,所以现在我向你索命来了,跟我一起下地狱吧。”三日月宗近声嘶力竭道。
  看完一场大戏的髭切,在此刻默默地将手中的小钟敲响。
  [旁白]:突然,窗外有钟声敲响,只见三声过后,屋主与男人消失不见。
  [这神展开?佩服佩服。]
  [啊,这么儿戏吗?]
  [为什么没有我想要的狗血剧情?]
  [姐妹们,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怎么还真追上剧了?]
  [哈哈哈,好好玩。]
  [超前的精神状态,非常值得学习!]
  ……
  ……
  戏剧结束,以金鱼草这样单纯的生物,对于这样情绪高昂的戏剧,显然是非常喜欢的,就从它那一声又比一声高昂的叫声中就能看出来,它非常满意戏台上的表演。
  在场众人一个比一个高兴,虽然演出过程中出现了点差错,但结果还是很好的。
  除了髭切,他面无表情的敲着手中的钟,忍不住的发问:“所以我演的到底是什么啊?”
  “铜钟啊,你坐在那里敲响戏剧的结尾,代表我们演出的结束。”三日月理所当然道。
  “虽然你说的很文艺,但我还是感到很无语。”髭切道。
  “哇,你如今竟然开始押韵了。”岩融在一旁感慨道。
  髭切听罢,笑道:“请你们记得我现在还是个病人,不要气我,不然死给你们看~”
  “抱歉。”岩融低头认错,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吐槽之魂,开口说道,“其实按道理来讲,我们已经死了,毕竟这里可是地狱啊。”
  台下三条宗近鼓掌的声音打断了台上几人的打闹,他非常高兴的说道:“很棒,非常棒,照这个进度演下去,我们很快能得到一个拥有海豚音的金鱼草了。
  说完,他从身后掏出厚厚的一沓剧本:“来,挑挑你们喜欢的题材,我们继续演下一场戏剧。”
  ……
  ……
  台上一起戏剧接着一起戏剧,众人动作逐渐变得僵硬起来,从白天唱到晚上,除了中间吃饭上厕所外,一刻也不得歇。
  最后在小金终于能用海豚音演奏出一曲《野蜂飞舞》后,三条宗近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台上的三人。
  傍晚时分。
  髭切艰难的搀扶着一左一右的两个人,他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也能不能帮我看着一点路啊,我现在可是双目失明,也不怕我把你们带到沟里去啊。”
  左边的岩融踉踉跄跄的走着,双目已经闭上,仔细听听,似乎还发出细微的鼾声,右边的三日月宗近见状,只好强行睁开眼睛,努力打起精神:“我来帮你看路,你现在直直的往前走,前面没有障碍物。”
  三个人就这么艰难的往屋子里走去,在经过院门时,三人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是三条宗近和一个不认识的青年男子。
  二人站在那里,正激动的争执中,只听见三条宗近强硬的说道:“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能够教给你的已经全部教了,现在你早就不需要我了。”
  那青年男子好似很悲伤,他低着眉头,满是哀怨的道:“师父。”
  众所周知,八卦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程序,在闻到瓜的气息后,三个人顿时是腰也不疼了,脚也不痛了,他们悄悄的摸到院门后面,近距离围观这场大戏。
  “我们演了一天的戏剧了,现在也该由我们买票进场了。”岩融幸灾乐祸的在髭切耳边轻声说道。
  髭切闻言,转身向着岩融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不要说话,小心被发现。
  不过显然,外面的二人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三人的动静并没有被听到,争执还在上演中。
  “你是享誉世间的刀匠,你的技艺在世人眼里看来与我相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为什么要执着于我这个老头子?”三条宗近说道。
  “可是师父,即使世人再三拿你与我相提并较量,可地狱生活这么多年,你却从未给过我认可。”青年男子说道,“三条宗近,得到你的一句认可有那么难吗?”
  “那我现在就认可你了,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五条国永。”
  “五条!?”闻言,岩融惊呼出声,动静吓到了正在门外站着的二人。
  正在暗堕直播间观看的审神者与刀剑们也都震惊了。
  [啊呀?真是突如其来的出场呢!]
  [五条国永?!是我想的那位吗?]
  [啊啊啊居然是五条国永!]
  [我家鹤球刚才直接跳了起来,他说这是最成功的惊吓。]
  [采访一下,三条刀派的想法。]
  [等等,既然他是五条国永,那他喊条叔师父……所以条叔岂不就是……]
  [哈哈哈哈,没想到千年之后竟能再次相见。]
  [三条……]
  [我就说我在论坛没押错宝,真的是三条宗近!]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们不会在做梦了。]
  [没错,你是在做梦,现在请把你的银行卡密码告诉我吧。]
  [感觉二人的关系不算特别好啊。]
  五条国永看了看门里,道:“看来有客人在此,那我先告辞了,师父。”
  “我明天还会再来找你的。”五条国永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五条国永离开了背景,三条宗近无奈的摇摇头,刀匠都是这么倔强的人吗?
  三条宗近转身看着从门里出来几人,叹了一口气:“你们啊……”
  他挨个上前拍了拍他们三人的肩膀:“好吧,这下我们对彼此的身份都一清二楚了。”
  “睡觉去吧,养好精神,别忘了我们的金鱼草大赛。一切以正事为主,其他的,你们想听的话,我可以找时间给你们讲讲。”
  “说好,到时候可不许耍赖啊。”岩融高兴道。
  “哈哈哈哈,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行四人向着屋子走去。三日月刻意落在后面,想与三条宗近搭话。
  似是看穿了他的意图,三条宗近向三日月摇摇头以示拒绝:“休息去吧,晚安,三日月。”
  见状,三日月宗近也只能无奈道:“三条大人,晚安。”
  铁房子内陷入了寂静,众人都洗漱休息后,此时远处的五条国永从一处栏杆后面探出头来,他并未走远,一直在暗暗观察着。
  自他进入地狱后,三条宗近的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寻找,终于在近几年寻到了踪迹。
  最开始他是抱着得到认可的心态去见对方,可惜双方的交谈并不理想,自己心心念念得到的认可,对方并没有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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