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知道犯了什么煞,看得刑泽越连连摇头,叹了好几口气。
  南林淡淡地提醒:这个村子,大凶,处处犯煞。
  刑泽越:......
  很好,虱子多了不怕痒。
  他闭眼走了进来,内心不断给自己洗脑。
  但x
  阴宅啊,全是阴宅啊!
  这和让洁癖的人躺进垃圾堆有什么区别?!!
  小十月还在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说:左边是老师傅(班长)住的,右边是师兄和师姐们......啊,小黄,你怎么跑出来了?
  一条黄白的土狗摇着尾巴在小十月腿边打着转,又看了眼南林四人,汪汪地叫着。
  小十月充当翻译,说:小黄它很喜欢你们呢。
  刑泽越从南林身后探出头来:真的?
  小十月:当然。
  然而南林的眼神却越过小黄,询问说:小十月,你们戏班子里一共有几人?
  当时戏班子路过时,因为人不多,南林曾略略地数过。
  小十月沉默一瞬,抬头道:7人。
  南林:算上你么?
  小十月:当然。
  这下,哪怕是阿斯莫德都发现了不对。
  眼前的大院内,在尚且不知道屋内是否有人的情况下,光是站在屋檐下躲雨的,就有整整七人。
  不包括小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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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黄道吉日:5
  寂静无声蔓延。
  没有人先说话,他们将目光从房檐下最左边的人,一直挪到最右边的人身上。
  不多不少,刚好七个。
  南林想起了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一个说法
  精怪或者鬼怪,它们大多没有办法变成精细的人形,化形后要么头发糊成如同水草般的一片,要么便是手上光秃秃的没有指甲,要么就会保持一部分本体特征。
  想到这儿,小十月却是惊呼一声,小声说:呀,真的,又是这样,我得去找班长说说。
  他身形轻巧,步子看着迈得不大,却走得极快,像一只轻盈的蝴蝶,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南林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抬眸看着小十月拐进了左边的房间。
  他拉着阮虞,躲在了距离大门极近的屋檐下。
  阿斯莫德小声道:我们为什么不离开?
  刑泽越却将沾湿的碎发全数朝后抹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在南林开口之前给出了回答:就像是秃鹫会环绕着尸体一样,游戏内的异常往往也会伴随着线索。
  南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比喻的很好,下次别比喻了。
  但在下一秒,几人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南林扭头看去,发现那个临时搭起来的排练台子,竟然在刚才塌了一大半。
  声音似乎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他们的脸上同样难掩震惊。
  南林数去,却发觉现在人数不多不少,刚好六个。
  除去小十月。
  很快,小十月也从右边的房间内跑了出来,脸上的神情明显带着慌张,在看见南林几人后,小跑着赶了过来。
  刑泽越愣了愣,目光不移,口中却在询问,南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刚才进的是...左边屋子,对吧?
  阿斯莫德也是微张着嘴,说道,我怎么...也记得他进的是左边屋子......
  南林伸手将阿斯莫德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站在原地,背在身后的手上缠绕着蠢蠢欲动的死亡世界线。
  这个小十月跑得气喘吁吁,他想要抓住南林的手,却被南林给不动声色的躲开。
  他溜圆的杏眼里瞬间饱含泪水,随后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说,请您不要相信刚才那个小十月,它是假的。
  听见这句话,阿斯莫德像是地鼠般探出脑袋。
  南林:你先站起来。
  小十月明显不理解: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跪着说?南林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无奈。
  这下换成小十月沉默了。
  他给不出什么好东西,下跪磕头都可以,虽然远远比不上村长送出去的好烟好酒。
  他是别人口中不值钱的玩意,对于他来说,磕几个头远远比十块钱的烟酒来得便宜。
  而只要跪着,就可以不用直视他们的眼睛,自己说的话他们也会更愿意听。
  最后,南林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冷意,你要继续这样,我就只能怀疑你在心虚,或者说,你不是人。
  不,不是这样的。小十月站起身,长裤被地上的水渍所洇湿。
  他泪眼汪汪地开口: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求求你,救救我们。
  南林并不会这样答应下来,他看向这个小十月精致的指尖,询问说:怎么回事?
  小十月继续说,这一切得从去年的金鳞节说起。
  去年他们也是邀请我们来表演,可在回去后,我们就怀疑班子内死了人。
  怀疑死了人?为什么会这样说?南林发现了他话里边的矛盾点。
  可小十月听见这句话,分明是该他解释的问题,他出口却变成了疑问,对啊......应该是死了人的,那天流了好多血,可为什么人数一个不少,偶尔还会多?
  南林反问,你在问我?
  一句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疑问,却像是吓着了小十月,他削瘦的肩膀抖了抖,最后像是放弃了,请您相信我,否则它会一个一个地杀了你们。
  这个村里的喜事很多,虽然我们这边出了问题,但那家人的喜事仍然会正常开办,而喜事一开就会死人。
  南林:那家人?
  小十月:你们不知道?
  南林摇头。
  好吧,其实是村长的大孙,村里的人都认为他会有出息,说什么天赐的宝贝......他嘀咕说。
  刑泽越内心咯噔一下,忍不住询问: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村长的大孙,是不是叫何天赐?
  小十月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这下,连同南林和阮虞,以及再次冒出头的阿斯莫德都在看着他。
  刑泽越单手握拳,抵在唇间咳嗽了两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说:昨天不是天色太晚了吗?
  小十月乖巧点头:嗯。
  我们不是之前看见了一片坟地吗?
  嗯。
  然后我一个不小心,被一块碑给绊了一下。
  嗯。
  也不用每一句都这样回应。刑泽越小声开口。
  于是小十月捂住了自己的嘴,抱歉。
  然后我很不好意思,毕竟不知道这些墓碑里的主人有没有睡着,会不会半夜因为这件事情找我谈心,我就给人浅浅地画了个符加固封印,结果就发现墓碑上写着的名字叫做何天赐。
  刑泽越默默地加上一小句:这个名字怎么说......太有记忆点,我一个不小心就记了下来。
  语毕,他用胳膊肘撞了撞小十月,说:然后呢,何天赐有什么喜事?
  不知道是不是刑泽越的错觉,就刚才轻轻撞了两下,他发现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子...似乎长了肌肉?
  否则为什么撞上去这么硬?
  小十月放下手,继续说,红喜,他要结婚,娶妻。
  啊?!刑泽越惊讶地冒出一个单音节,最后磕磕绊绊地开口:你不会,他不会,不是,他想要冥婚?
  小十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伸手从他肩上拈走一截掉落的发丝,说:对啊。
  刑泽越:什么时候开始?
  应该....小十月伸长脖子看了眼天,又说,等雨停了之后就会开始吧,到时候声音很大,隔很远就能听见。大曲村有规矩,女人坏财运,不能上桌,也不能和男人住在一个屋子里,这个规矩就连客人也要遵守。
  所以金鳞节后两个月不能娶女人,但他孙子又等不了那么久。
  卧槽。刑泽越明显是被这些规矩给恶心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林则再次出声,精准地挑出了问题所在:你们戏班子住在一个房间?
  小十月有些惊讶,却还是回答说:除了老班长和搬东西的武生哥哥,我们剩下的人都住大通铺。
  南林不再言语,内心却有了猜测。
  阿斯莫德却明显想再问,却被南林给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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