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倒也不是说火烈鸟不好，只是……好个鸟。
白叙懂了，堵住话筒之后，他还凑近山奈，离近一些。这才小小声地说：“我之前看过科普，颜色越明亮的火烈鸟，脾气越暴躁。”
说完，他盯着洛鸾微的一头红毛，满脸“我懂了”的表情。
哇，多明亮啊，可暴躁了！
等到洛鸾微回头的时候，白叙和山奈两个人，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把目光放在舞台上。
宣布结果的时候，白叙坐在那里，想让自己神色如常，装得若无其事。
可是心底都是在意，眼神不错开一点地盯着主持人。
山奈想得多，如果得第一了，别人说什么你们是果子狸的团，这是果子狸的节目，你们果子狸的团在果子狸的节目拿奖，那不是自己玩球吗。
可白叙不在乎。
你给，我就拿，哪里有什么情绪内耗！半点没有！
主持人倒着宣布排位，一个一个结束后，到了前三名。
洛鸾微小声嘀咕：“其实第三也蛮好。”
第三名给了一个乐队，贝斯手队长带着乐队上台领奖了，洛鸾微赶紧鼓掌。
过了会儿，又说：“第二也特别棒，是亚军呢。”
然后第二名颁给了一位台湾歌手。
白叙预感到了什么，心尖在抖，可一边激动，一边一把握住了洛鸾微的手腕。
白叙：“你什么预言家？快说我发财。”
山奈从容地整理着袖口：“没发现他说的都是反的吗？他祝你发财，你明天就破产。”
白叙立刻闭麦。
洛鸾微咧嘴一笑，正要毒奶，主持人望向他们，好几个镜头齐齐落过来。
主持人：“第一名，是第一次来到我们节目的a.b.o。”
“水中溅花，得窥少年意气；星际航踪，终闻心底回声。恭喜a.b.o，本场竞演第一名！让我们掌声有请，冠军，上台领奖！”
白叙缓缓起身。
他很想发出“诶嘻嘻嘻”的笑声然后一路欢快地跑上去，但是人设告诉他不行不可以。
于是，不说话的笨蛋一脸高冷，站起身来，肩宽体阔，脊背笔直。抬眸扫过四周，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叫他格外有气场。
走上台，山奈作为队长接过了奖杯。
山奈：“谢谢大家的喜欢。”
“我们会更加努力，呈现出更好的舞台给大家。如果大家今天和我们是第一次见面，那么以后可以多多关注我们哦。我们现在正是打歌期，舞台持续发布中。”
礼貌，妥帖，恭谨，做到了一个队长应该做到的所有事情。
感谢了节目组，还给自己打了广告。
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可节目组却很会做舞台设计，在他们高举奖杯的时候，随着砰的一声，高空坠落下许多亮粉色的纸片。
像是颁奖典礼上的金色彩带，却比金色彩带更鲜亮、更意气风发。
白叙抬头，看向半空中，也轻轻抬起手，掌心向上，接住了一点漂亮的纸片。
不该说它们是纸片，是几颗闪耀的星星，落在他的掌心。
白叙攥紧拳头，把它们握在手心。
领到了奖，还是冠军的奖，简直是超出预料，圆满完成此次参加综艺的任务！他们仨就高高兴兴地把奖杯拿走了。
耶！漂亮奖杯！水晶切割做出来的璀璨夺目的奖杯！
等他们都坐车跑了，导播组到处找奖杯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三个孩子把奖杯拿走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没告诉他们，奖杯拍完合照后要还回来？我们奖杯是循环使用的……”
“我说了，我说你们和奖杯拍个合照。这话的潜台词不就是拍完合照把奖杯还回来吗？”
“刚出道，十八岁十九岁，能听明白你潜台词吗？好在不远，唐姐你也认识，给唐姐打电话要回来就行。”
结果电话一打，小唐姐沉默了一下。
她握着手机，转头看着保姆车里，在那里击鼓传奖杯的三个人。
白叙抱着奖杯疯狂拍照，给妈妈爸爸视频：“妈妈爸爸看看！是奖杯！是第一名的奖杯！呜呜呜我也能拿到第一名了妈妈，是正数的，不是倒数的！”
山奈刚拍完照，正在编辑文案：“……荣誉，荣耀？嗯，身膺殊荣，我当这个破队长累成死狗，冠军是我应得的。”
洛鸾微在那里嘎吱嘎吱吃东西，神情都是满足，也是喜欢这个奖杯喜欢极了。
小唐姐：……这怎么要回去？什么狠心后妈能要回去？
她压低声音，理不直但气壮：“对，我们孩子拿了。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对吧，包容一下嘛。账号发来，元洲绿给你打钱，你们回头自己再做一个。”
“回头你们项目什么忙，我们这边随时帮一下不就得了。”
怎么能让我们孩子到了手的东西又拿出去！孩子们会伤心的！
——
《心底回声echo》的节目录制完，预计怎么着也得半个月后才会播放。
a.b.o结束录制回到练习室之后，又开始直播。
这次的直播，粉丝正是刚刚挖完内部进场粉丝最新消息的时候，情绪正是激动发疯的时候，什么？不给我们看？阴暗爬行！
刚开始直播，弹幕就开始各种急切。
【水舞台水舞台！我什么时候能看到水舞台！】
【快快剪辑快快播出，我是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
【直播什么！快玩水给我看呜呜呜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湿身，就我没看到，我要闹了呜。】
看实在是哄不住粉丝，小唐姐当机立断。
光直播是不够的了，不给点儿甜头，粉丝怕是要起义造反。
她立刻指挥团队，改变了直播内容。
——连麦。
和粉丝连麦。
这消息一出，弹幕停滞了一瞬，而后彻底沸腾。
【别抢！谁都别和我抢！线上线下签售全部抽不到的我，难道不配拥有一个连麦吗？！】
【让我来！我有一肚子颜色问题需要abo全员为我解答！】
【抽我，我嗑triangle，我口味重我什么都不怕！】
而抽到的第一位粉丝，确认接通的时候，语气都带着不可置信。
“……嘘嘘？是嘘嘘吗？”
她的声音就连尾音都带着颤：“嘘嘘！”
白叙真的觉得这个昵称有点离谱。
平时读文字的时候，看到“嘘嘘”这两个字，居然还有点可爱。可是一本正经念出来，啊就是真的有点儿羞耻哦！
白叙看向镜头，坏心眼儿起来了。哼，谁说小狗没有坏心思，小狗的坏心思可多了！
他身体后仰，在那里明知故问：“听说你们叫我嘘嘘？”
白叙扬起眉梢，把食指竖起，放在嘴唇前，发出一声带着噤声命令意味的“嘘——”。
他神情莫测地问：“是这样吗？”
弹幕：……
【%$&#你犯规！你#@%$犯规了！你有本事你立刻啵啵所有人，你嘘嘘所有人算什么本事！】
【别嘘了！a出天际了，信息素爆炸了吧到处都是了惹！】
【什么矿工，嘘嘘！我要为你拉遍所有的郎！我今晚就嗑嘘嘘x海绵宝宝！】
【……刚飘过去的cp什么路子，太野了。】
而这位连麦的粉丝，也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唔音。似乎是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才能抑制住卧槽。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慢慢和a.b.o聊起天来。
上来，直接报家门。
“我是cp粉。至于我嗑什么，我就不说啦。这样难得的连麦机会，我想说些重要的事情。”
她轻咳两声，声音里都是笑意。
“我要郑重宣布！嗑cp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感觉……真的能填补灵魂孤独，满足所有情感需求。”
那种互相珍视的感情，本就是人间难得，本就是世间瑰宝。
正如a.b.o，在粉丝心底，是满满被珍惜着的珠宝。
每当现实生活里不太开心的时候，嗑cp吃糖的快乐，就像是续命药水一样，一下子让人心情都雀跃起来。
粉丝：“我知道，我的cp，他们一定是彼此全世界的重心。这就……”
这就够了。这就足够了。
她语气昂扬：“所以，我想你们一直好好的！让我有糖吃，有梦做。”
山奈轻轻笑了下，低声说：“好。”
当然，好好营业！为了粉丝妈咪，必须好好营业！
白叙则很认真地回答她。
他算了算：“我们之前做练习生的时候，一起走过三年，那就是一千多个日夜。”
“像是童话故事，一千零一夜。对不对？”
白叙没有直言cp真假，却叫这话裹挟着故事篇章，被温柔拂过，送至粉丝面前。
美好的、漂亮的、浪漫的，过往。闪着花火的、裹着蜜糖的、浸满童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