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乔阿福的问题让乔皎和布布齐齐抬头。
“说真的，除了乔姐，我看不懂人类，我也是被主人放弃的那一个，但我明明做得那么好，处处为他们着想，可……你也是吗？因为太乖所以在做选择的时候是被放弃的那个？”
没等夏月回答，乔阿福继续道。她的眼里有些落寞与不甘，似乎在为以前的自己感到不值。
布布立刻伸出手拍了拍乔阿福的肩膀，“阿福，以前的事就不要去想了，现在我们都在乔姐这里，很幸福不是吗？”
“是呀，但阿狸被乔姐带来的那天我就觉得很奇怪了，现在阿狸终于化成人形，我就很想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乔阿福呼出一口气，笑着看向夏月，“因为我实在不明白阿狸被抛弃的原因。”
夏月看上去像是愣住了，她抿着嘴，没有与乔阿福对视，似乎不太想提到过去的事。
其实乔皎也很想知道，但看着这样的夏月，她于心不忍。
“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人看似提倡人与兽人平等，但做出来的事就是人类至上，没人能改变他们内心的想法，而他们也并不会把宠物和兽人当成真正的家人。”乔皎说着在夏月碗里夹了块肉。
“就像范长勇吗？但他好像又不太一样，利用虐待兽人赚钱，属于看不起兽人的存在，他应该属于人类至上的极端者对吧。”布布看向乔皎抿嘴问道。
“对，这样的极端者不少。”乔皎点了点头。
夏月还是没有说话，低着头乖乖地吃着肉，和方才活泼的模样大相径庭。
乔皎不知道夏月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从前没问，现在也不想知道了。看样子小狐狸的阳光也是自身的保护色，为了讨人喜欢才刻意为之。
“就当我什么也没问！反正下午就要正式成为乔姐的小狐狸啦，好羡慕。”乔阿福见夏月这样，也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摆了摆手活跃气氛。
半晌，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我是被赶出来的，就是被抛弃了，只因为我是狐狸，是夏月，是可以被利用的兽人。”
谁都没想到夏月在这一刻开口提起曾经，乔皎很快放下筷子把小狐狸抱进怀中安抚，“不要去想了，现在没人会利用你，也没人会抛弃你，我们下午就要去签协议了。”
夏月没回应，只是这么乖巧地被抱着。
乔皎从未见过这样的小狐狸，哪怕在垃圾站旁看到夏月时，那小狐狸还非常坚毅，想要生存，被捡回来后就一直调皮可爱，从未如此安静。
这是她的创伤，是她不想回忆的噩梦。
“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再害怕。”布布也站起身走到夏月身侧一起安抚。
而夏月的肩膀颤抖起来，乔皎感受到怀中人的悲伤与愤恨，心疼得说不出任何话。
“对不起啊阿狸，是我的错，我不会再问了。”乔阿福则是十分自责，蹲在夏月身侧探头看向夏月。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整理好了情绪，夏月离开乔皎的怀抱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想起那些事还是会有点……”
“我明白的，下次不会再提啦。”乔阿福也回了一个笑容。
正因为有相同经历，所以彼此能理解和包容。
吃完饭收拾完后，乔皎便带着三人打车前往兽人保护协会。
签订收养协议是在协会内的领养部门，该部门位于协会二楼，因为是工作日，来这里的人和兽人不多，乔皎取号排在了第三。
排在前方的是一个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她身侧有个身形小小的兽人，从耳朵和体型看，应该是鼠人。
在看到她后，女孩看起来有些激动，“姐姐也是来签订收养协议的吗？是要收养三位兽人吗？天哪！”
“不是的，她们都是我的家人，今天我是来和她签订协议。”乔皎摇了摇头，随后笑着介绍了一番。
“真好！我也想有很多兽人家人，啊对了，这是我的家人，是只超可爱的布丁仓鼠哦，可以和你们交个朋友吗？”女孩说着要让自己的兽人出来说几句，但小仓鼠看起来十分害羞，躲在女孩身后红了脸。
见状，社牛乔阿福立刻出动，跑到鼠人面前伸出手，“你好呀，我是乔阿福，本体是比熊，你呢？”
“我，我是蛋黄，你好。”蛋黄的脸更红了，但还是伸出手回握了一下。
“她超级害羞的，是不是很可爱？”女孩一脸喜爱的模样，抱着鼠人亲了一口，“脸也超级软！”
哈哈，看得出来真的是很喜欢了。乔皎挑起眉看着脸越来越红的鼠人，直到号码叫到女孩，她们才走进部门办公室。
走出来的是一个男生，牵着一位犬人，一人一犬拿着签订的协议和证明相视一笑，看起来十分幸福地离开了协会。
“除了协议好像还有证件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乔阿福瞥了一眼没看清，有些好奇。
“应该和身份证明差不多。”乔皎也不了解，猜测道。
女孩和鼠人大概过了半小时才出来，出来后乔阿福再次发挥社牛能力，问女孩要到了那个方才没看清的证件。
“是合照！真的和身份证明差不多诶，这也太好了吧。”看着女孩和鼠人的合影证件，乔阿福羡慕了。
将证件还给女孩后，乔阿福来到乔皎身边，“乔姐！要不今天你一起把我也收养了好不好？我也想和你有这样的证件证明！”
看着眼睛亮亮的乔阿福，乔皎愣了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抿起嘴的那一刻，处理员叫到了她的号码，她摸了摸乔阿福的头道：“乖乖等我们出来。”
说罢，她看向布布，“替我照顾一下阿福。”
安排好后，乔皎便带着夏月走进部门办公室，转身前，她看到了乔阿福戛然而止的笑容。
第18章 收养
乔皎知道乔阿福有小情绪了，但眼下需要先与夏月签订协议，她便调整了一番牵着夏月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内部很大，分成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是办公签订区，另一块则是摄影制作证件区。
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都很友善，看到她们后便微笑着招呼她们坐下。
“请两位把身份证明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将身份证给工作人员后，工作人员看了眼问道：“是收养对吗？两位并不是在兽人机构和其它地方认识的吧？”
“是的，夏月是我捡到的兽人，我要收养她。”乔皎如实回答。
听完，工作人员便开始在电脑上操作填写收养协议内容，打印下来放在她们面前，“这是收养协议，看一下没问题就可以签名了哦。”
乔皎看了看，协议上的条例确实是站在兽人的角度写的。看来兽人保护协会还是在干正事的，最起码给了被领养收养的兽人一定的保障和权利。
侧头一看，夏月此刻眉头蹙在一起，也在看着这条款协议。
“怎么了？不高兴吗？”乔皎轻轻问道。小狐狸的表情算不上开心，但化为人形后，分明是夏月催着她要来签协议。
是反悔了吗？应该不会。
“啊？没有，怎么会不高兴？”夏月停顿了片刻，看了眼工作人员随后说道：“我只是在想……阿福会不会很难过。”
原来是在担心阿福。乔皎抿了抿嘴，郑重地看向夏月，“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夏月，现在先别担心阿福，我们一会儿还要去拍照呢，等拿到证件了我会出去和阿福聊聊的。”
说罢，乔皎拍拍夏月的肩膀，拿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转而递到夏月面前，“来吧，签下这个名字你就是我的小狐狸了。”
夏月头一次脸红着签下了自己的本名。
协议签完后，工作人员笑盈盈地带着她们来到拍摄区，夏月看起来有些拘谨，似乎是面对众多陌生工作人员有些不安。
乔皎一直牵着夏月的手，俩人坐在拍摄区，工作人员简单为她们整理了一番后便开始拍摄。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乔皎也是第一次有些紧张。看着电脑屏幕中的合照，她的内心百感交集。
从前的她似乎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此刻挑选合照竟也成了一种幸福的烦恼，看着数张照片，乔皎无从下手。
“如果有多张喜欢的，可以再免费送一张哦。”像是看出了她的纠结，工作人员道。
“好的谢谢。”乔皎抿嘴笑了笑，和夏月又认真看了起来。
小狐狸的表情从僵硬到自然再到露齿笑，每一张她都很想收藏。
最终她和夏月同时挑了一张俩人都笑得很幸福的照片作为收养证证件照，另外乔皎私心挑了一张小狐狸看上去有些拘谨害羞的照片，全然没有看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证件拿在手上的那一刻，乔皎才有了实感——夏月真的成为了她的兽人，她的小狐狸。
一走出办公室，布布就朝她们看来，而乔阿福就坐在原位，抬头看了她们一眼便又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