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棘梨来地很晚,她一进门换好拖鞋,就直奔荆淙而去,扑到他怀里。
橘子似乎懂了,为什么荆淙放着书房不使用,偏偏要来到客厅看他那个破电脑。
呵呵,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更不满的是,棘梨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有荆淙在,他永远都是先去抱他,之后才会想起来自己。
猫有点小小的吃醋,它觉得自己比荆淙可爱得多。
棘梨把小猫抱在怀里,跟荆淙炫耀,“前几天公共课考试,我拿了92分呢,我们班级只有两个拿到优秀的呢。”
大学生们只要拿到六十分以上就万事大吉了,除了要冲什么奖的人,根本不在乎90分和60分的区别。
荆淙笑一下,忽略她抱着的一大坨毛茸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继续努力。”
棘梨道:“我肯定是能做到的,你千万不要反悔。”
荆淙道:“我不会反悔的。”
她光洁的脸像是艺术家倾尽心血雕塑出来的艺术品,但摸上去却并不冷硬,是肌肤特有的温热触感。
他捧着她的脸,低声问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吃过晚饭了吗?”
棘梨眼神闪烁一下,点头道,“我在学校吃过了,你呢,你吃了吗?”
荆淙沉默一会,才道,“……没有。”他本来是想等她一起的。
棘梨埋怨道:“真的是,你都多大的人了,我不在你都不知道自己吃晚饭吗?”
橘子舔舔自己的毛,油光水滑的,越舔越满意,刻薄地想,这算什么呢?前世你走了,他可是什么都不管非把自己作死了哦。
棘梨又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不然我给你做饭吧?你相信我,我真的知道该怎么做。”
荆淙还记得食物中毒去医院挂水的惨痛经历,拒绝后很是纳闷,“你为什么对做饭这么有兴趣?”
棘梨想起以前的事情,眉飞色舞起来,“我爷爷家以前就开了间酒楼的,我大伯就是我们那儿有名的厨子。我爸爸做饭也很好吃的,我妈说,就是因为这个,她才非要跟我爸爸结婚的,因为一辈子都想吃他做的饭。”
荆淙笑道:“所以你也想做饭给我吃吗?”
棘梨摇头:“我觉得做饭很酷很好玩,但是我妈说我只会捣乱从不让我进厨房。还有,其实我爸爸手艺一般,我大伯做菜才是真的好吃。对了,还有我堂哥,他也很厉害。”
荆淙脸沉下来,松开了搭着她的手。
堂哥,堂哥,又是他,他怎么就阴魂不散?
棘梨还是笑嘻嘻的,以为他是因为自作多情恼羞成怒了,凑过来想抱,却被他推开。
她有点懵,随后就听到他用很差的语气发问,“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那个堂哥重要?”
棘梨不明所以,他是吃了炸药吗?
往日的矜贵温润消失大半,他此刻脸上神情冷冷,唇抿得很紧,盯着她的样子像是在审问犯人。
棘梨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心里也明白,这时候应该顺毛哄,说他最重要。
可是自己才刚刚见过堂哥,和他吃了饭。
她不能理解,荆淙这是什么逻辑,一边是男朋友爱人,一边是她在这世间最后一个亲人,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但她被荆淙突然生气吓到了,一时间呆呆的,“为什么要这么问?”
荆淙不说话,胸膛起伏,剧烈喘着气,尽管才几个月的光景,他肩膀宽了许多,由少年转变得更像是男人了。
棘梨从来没怕过他,反应过来后立马顶嘴,“你这么凶干什么?那我问你,我跟你父母谁比较重要,你会怎么说?”
荆淙脱口而出:“反正我绝不会因为他们放弃你!”
前世父母都不同意她们的婚事,他一意孤行和她结婚,这一世重来,他更是费劲心思铺垫,甚至请求宿安说了那样的话,欠了巨大的人情。
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知道她在他心底有多重要?
棘梨毫不示弱:“我也不会为了他放弃你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才不会放弃荆淙,但怎么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荆淙,他哭了。
棘梨更懵了。
今天算是他们第一次吵架,没办法,和好脾气的人吵架都是一个难题,荆淙从来不会和她吵架。
无论她做了什么事,他都是略带无奈地望着她,然后再叹口气。就算是那天她逼迫了他也是如此。
她只要装模作样掉两滴眼泪,他就会心甘情愿去帮她收拾烂摊子。
她喜欢荆淙在周围人里不算是什么秘密,除了青玫这个傻子,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毕竟她黏他黏得厉害,无论他跟男的还是女的过于要好,她都要小小醋一下。
青佼曾经嘲讽她,她这是缺乏母爱。
对一个失去了母亲的人说这种话,青佼真的很过分。
他说的全错,棘梨的妈妈才不是大众意义上的温柔母亲,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捉弄人。
棘梨觉得自己喜欢荆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谁让他对自己那么好。
第一次吵架,他还哭了,这让棘梨手足无措起来,她可从来没遇到这种局面,她倒是经常装哭让荆淙来哄他,怎么安慰一个哭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无措,她短短几步路她又犯了同手同脚的毛病,笨拙地去擦他脸上的泪,讷讷道,“你哭什么?不要再哭了。”
荆淙挥开她的手,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又飞快缠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别哭了。”
一边仍然忍不住偷偷看他的脸,因为流泪,他的睫毛被打湿,更显得乌黑,眼睛里含了水,眼角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看起来实在是很有楚楚可怜的韵致。
一滴泪滴落在下巴,她偷偷去舔,是咸的。
“不要哭了,你今天是怎么了?”
莫非真的是迟来的叛逆期?
荆淙哭了一会儿冷静许多,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闷闷的没有回答。
棘梨搂着他的腰,撒娇似的呢喃:“你今天真的好奇怪,突然生气,又突然就哭了。”
虽然他哭起来也很好看的,但棘梨还是不太希望看见他哭。
荆淙道:“还不都怪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
棘梨觉得自己冤枉极了,虽然不是六月,倒也到了外头要飞雪的地步。
“我哪里有不把你放在身上?明明就是你,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你要继续这样,我就,我就真的不喜欢你了!”
荆淙刚止住的眼泪又泛滥起来,想说什么,发觉声音哽咽得不像话,只说了一个“你”字就闭上了嘴。
棘梨看见他这副模样,又开始心疼了,去牵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放,“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讲理啊?你摸摸,这里都是你。”
年轻女孩子的心脏在手底下有力地跳动,荆淙没说话,默默收回手,还是流泪不止。
棘梨简直是怕了他了,拉着他发誓道,“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才不会不喜欢你了呢?”
荆淙这才有反应,说话不可抑制带了些哭腔,“真的?”
棘梨忙道:“真的。”
他这才回抱住她的腰,轻轻揉了揉,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贴了一下,这是一个完全不带一丝情色意味的吻。
旁观的橘子跳到最高处,俯瞰着又哭又闹现在又黏黏糊糊的两人,很是无语。
真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喜欢就一直在一起不好吗?非要一个走,一个死的。
说到底还是荆淙太不争气,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棘梨突然警觉起来,怎么一提到堂哥,荆淙反应就这么大?
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她慌乱起来,虽然她确保荆淙是站在她这边的,但是这件事绝不能让青家的人知道。
幸好今天说过,以后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她们就不见面了。
以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荆淙也就突然不正常了这么一次,之后就又恢复了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冷淡还褪去不少。
棘梨感到惊喜,她还是喜欢那个温柔的荆淙,想起期末周,她连周末的相聚都放弃,就算停课也都泡在图书馆复习。
宿舍其余三人都很吃惊,平日里棘梨看起来也不像是多用功的人,怎么到了期末周就像是打鸡血了,早上八点出门,晚上八点回来,只有睡觉前的这一点时间,可以看到她的人影。
能得六十分及格不是难事,但是门门都拿优秀这可不容易,哪怕回来宿舍,棘梨也会再看一遍老师画过的重点。
青玫正在试她新买的裙子,叶椰和陶梦桃都很捧场地夸好看。
棘梨从知识的海洋里短暂脱离出来,抬头看了青玫一眼,的确很好看。
白色是最衬她的颜色,修身款的裙子很好展现出少女窈窕曲线,清纯中带着小性感,再加上秀丽的一张脸,像极了冬日里温室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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