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是啊,没有什么比直白的爱意更打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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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双发现他老公身上所有东西的质量都挺高的,婚后没多久她便有了身孕。
  小白昼生在来年八月的最后一天。
  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
  许乘不止一次跟周双打趣,等以后女儿到年纪送学校了,得知过完生日第二天就得上学,会不会哭死。
  每当这时周双就瞥他,你的损笑看起来不像亲爹。
  许乘也每回都抱着她一顿亲,我要不是亲爹,你只能说明你也不是亲妈。
  只是亲得她一脸水光后又怕被打,这时候他就飞快地找借口开溜,屁颠颠跑去给女儿冲奶粉。
  周双拿他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地祈求女儿以后不要像她爹那样,又欠扁又爱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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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白昼过周岁的时候,许乘将周双送他的古币从保护壳里取出来,编成手链,打算戴儿女手上。
  编的时候外公过来瞧见,问他在捣鼓什么。
  许乘:给您外曾孙女做个小手链。
  你这个爹,当得还挺像模像样。年近八十的邹承德,笑起来愈发慈祥。
  那是。许乘编好最后一个结,递给他,瞧瞧,是不是特好看?我可是专心学了好久。
  是不错。邹承德拿着红手绳,是越瞧越欢喜,欢喜这红绳好看,也欢喜孙子干什么都顶顶棒。
  只不过在他捏起铜钱看的时候,突然眉头一讶,这钱币...
  他不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认真看,这钱币...
  老头子的语气震惊又不敢信。
  怎么了吗?许乘被他整得一愣一愣的。
  邹承德已经开始抹泪,问他钱币是哪里来的。
  许乘如实说了。
  邹承德老泪纵横,二十多年前的一些零星记忆突然纷至沓来。
  我就说怎么看着外孙媳妇有熟悉感,原来啊...像她妈妈,像。邹承德拉着许乘的手,讲着讲着又开始感慨抹泪,当年我还抱过外孙媳妇呢。
  此时此刻许乘依旧有点懵,什么意思?外公很早之前就认识周双了吗?
  邹承德娓娓道来,这钱币是你妈妈的,不会错的了,上边那朵九里香,还是你妈妈十岁那年我找人刻上去的,代表勇敢坚强。
  说起来,外孙媳妇跟你同天生日,我应该早往那方面想的,而且我当年还知道她名字,周双周双,是叫这个名儿。就是年纪大了,一时想不起来,你妈临盆那几天,我跟她去一个寺庙祈福,中途车子剐蹭了一下,你妈妈羊水破了,只能就近找医院生产。
  你出生倒是顺利,当时隔壁产房的女士生了挺久,那个女娃娃比你晚几个小时来到世上,不过娃娃状况不太好,第二天还进了急救室,好在后来抢救过来了,你妈妈在那住了几天院,跟隔壁那家人也算当了回短暂的朋友,临出院前,你妈把戴了十来年的钱币送给那女娃娃了,说祝她未来平安坚强。
  许乘着实没想到自己跟周双还有这样的渊源。
  更没想到手中这枚钱币是妈妈的。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相信方才的一切都不是幻听。
  他起身到卧室找到周双,二话不说拉着她接了一个温柔绵长的吻,才一本正经开口,老婆,问你个事。
  周双不知他又打算扯什么,不过见他眉眼认真,猜想应该是重要的事,便示意他问。
  许乘抬手,指间挂着那条手编绳,这铜钱哪来的?
  外婆说是一位阿姨给的。周双疑惑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但还是照实回答,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她还说我出生那天,阿姨在隔壁生产...
  生的儿子。许乘打断她的话。
  嗯,是儿子,外婆也提到过。周双下意识接完话,才反应过来他讲的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她微微发愣地抬眸看他。
  许乘眼底露了些笑,你说巧不巧,她生的儿子叫许乘。
  不过不是什么阿姨。
  是咱妈。
  他说完,在周双更加错愣的目光中,低头亲上她的唇。
  接吻的时候许乘在想。
  假若此时张子序重新问一遍,乘哥,你相信宿命吗?
  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信。
  谈宿命也许太烂俗。
  可偏偏有的人生来便和他人缠着无形的红线。
  就如他一出生就躺在她旁边。
  就如当年他蹲在巷中,一抬头,莫名其妙就被立在巷口的她弄乱脉搏。
  <正文完>
  第139章 番外 苏禾白景维(1)
  苏禾五岁庆生宴那天,身上的漂亮裙子被一个好看又讨厌的小哥哥弄脏。
  两人迎面跑过的时候磕了一下肩,白景维手中的果汁没拿稳,撒到她裙子上。
  他不是有意的。
  但苏禾还是讨厌他。
  因为裙子是爸爸送的生日礼物。
  她哇一下,瞬间哭得好大声,你赔我裙子。
  眉眼漂亮的白景维懵了一瞬,连忙哄她,别哭啊,我跟你说对不起,裙子也赔你。
  但年纪尚小的苏禾,一哭就停不下来,还越哭越起劲。
  看一眼脏脏的裙子,哭声就升高一个度,再看一眼,再升一个度。
  眼看各自家长和其他一些宾客都往这边赶来。
  白景维也被她哭得耳朵疼,我不是说了赔你嘛,怎么还哭更大声了。
  你懂什么。苏禾抽抽嗒嗒,上气不接下气,你又不是女孩子,当然不知道漂亮裙子对女孩子有多重要了!
  小孩子间不讲道理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白景维让妈妈带他上门给苏禾赔去两条新裙子,苏禾当下就决定不讨厌他了。
  因为他说到做到。
  -
  苏禾十岁那年,高高兴兴拿着新买的存币罐走在路上。
  旁边足球场飞出一颗球,将她的罐子砸到地上摔得稀巴烂。
  球是另一位男生踢的,但跑过来道歉的是白景维。
  他还记得那年她放声大哭的模样,于是对不起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别哭,我赔你。
  你才哭!苏禾生气时好像能吃掉一整个他,你们得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
  她只要不哭,怎么赔都行。
  白景维当即球也不踢了,领她回到店里,给她赔了俩。
  -
  苏禾小升初后,跟白景维一个校。
  她是这所贵族校里新晋的小校花。
  他是早就名遍全校的高富帅学霸,俘虏了无数情窦初开少女的芳心。
  只不过苏禾来之前,某人只一心扑在学习上。
  也许是某些领域还未开窍,也许是名门望族间时常走动的原因,苏禾此时已经见过白景维那张脸太多遍,生出些许麻木感来。
  他帅是帅,但她没觉得有什么好动心的。
  即便一个校,两人相处也并不频繁,偶尔见面打声招呼。
  但苏禾不知道的是,那些频次越来越高的相遇里,有大半是某些人特意制造出来的。
  苏禾初二那年,某大牌和某热漫出了二代的联名发卡。
  一群千金小姐们围拢在一起,纷纷激动说想要。
  柯蔓蔓想起她同桌苏禾有一代的,于是借来看。
  结果不小心弄坏了。
  她说赔,苏禾说不用,正好打算换新的。
  没几天,苏禾收到了新鲜出炉的二代发夹两枚。
  不过不是柯蔓蔓赔的,是白景维赔的。
  苏禾蒙圈过后就笑,又不是你弄坏的,你赔干什么,你赔东西赔上瘾了吧。
  而且一个几千块的发卡而已,她本来也没打算让谁赔。
  白景维讲不出理由就胡说八道,那就当是我从你们班经过,打乱了你们班的磁场,所以这个东西才被弄坏的,我理应赔。
  柯蔓蔓弄坏发卡之前,他从窗边路过,她瞥了他一眼,分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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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的寒假,白景维被父母领到苏家跟苏老太太拜年。
  大人的话题小孩插不上。
  苏禾自觉滚回书房写寒假作业,白景维敲门进去坐了会。
  瞥见她一塌糊涂的解题方式,他忍不住给她讲了讲,但讲了两遍苏禾都没听懂。
  于是他就笑,蠢死了,你这样下去肯定升不了学。
  倒也不是真笑话她也不是真骂她蠢,故意逗弄她的语气,听起来其实挺宠的。
  但偏偏苏禾不听什么语气,只抠字眼。
  她本来就被那些题整得有点崩溃,听他这么损她,她更是直接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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