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难道是她提前梦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
  若沈淮年真的是她命定的姻缘,那他身上的熟悉感似乎也能说得通了。
  江箐瑶弯唇,笑得甜蜜蜜。
  他应该也会对翊安和翊苒好吧?
  江箐瑶没想到,翌日,对门的便寻了媒婆上门提亲。
  虽然她是带孩子二嫁,可聘礼什么的样样都体面,且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对面的“沈淮年”原来是国子监祭酒。
  想到自己竟然跟儿子的先生......
  江箐瑶又在床上蜷扭成了蚯蚓。
  两人大婚的日子很快就敲定了。
  因为白隐比较急,甚是强势地把婚期定在了三个月后的好日子。
  自此,两人就过起了没事儿串门的日子。
  白天没羞没臊也就够了,夜里两人也不消停。
  不是她去他家,就是他去她屋,继续白天的没羞没臊。
  直到白隐正式去国子监任职祭酒。
  白日里,白隐带着江翊安去国子监,夜里,白隐就拉着江箐瑶背地里“偷情”。
  三个月一晃便到,江箐瑶再次穿嫁衣,坐上了花轿,嫁给了当朝祭酒。
  两家变一家,江翊安也终于如愿有了个疼他的好爹爹。
  朝夕相处之下,江箐瑶开始留意到之前忽略的细节。
  前夫留给翊安的鲁班锁,“沈淮年”竟然也会做,且做出来的跟翊安丢掉的那个一模一样。
  前夫会木工,“沈淮年”也会,还给她做了比阿姐那把还好的摇椅。
  前夫给翊苒起的名字,“沈淮年”竟也知晓其后的含义。
  江箐瑶还听说前夫那个杀万刀的细作曾是探花,容貌俊美,博学多才,而“沈淮年”无论是才还是貌,也都可以跟探花郎媲美。
  这些都可以算是巧合。
  可前夫留下的字迹为何与“沈淮年”的一模一样?
  怀疑就像种子,落在心里,便开始疯狂滋长,以至于江箐瑶最近常常会做梦。
  梦得多了,一块块记忆碎片便拼凑了起来。
  夏末的一个晌午,江箐瑶从睡梦中醒来。
  她躺在那里吟念着什么,眼角则有泪滑过。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原来,是她的子归回来了。
  日子照常过着,就像她什么都没想起来一样,也好像过往爱恨情仇都全然不在。
  后来有一日,白隐领着江翊安从国子监回到家中,发现花厅的墙上挂着一幅狗爬字。
  上面写着“难得糊涂”。
  他蹙着眉头,一脸嫌弃地问江箐瑶。
  “哪来的字?”
  江箐瑶与他十指紧扣,依偎在他身侧,骄傲道:“我写的,不好看吗?”
  江翊安那差点脱口的嘲讽立刻咽了回去。
  做不到违心恭维,小家伙转身牵着翊苒的手,跑去外面玩秋千了。
  留下的白隐立马换了神情。
  “既是难得糊涂,又何须在意字的好坏。”
  他目光欣赏地看着墙上的字画,语气温和地夸了起来。
  “娘子这字写得极有意境和深意,夫君喜欢。”
  第319章 半浮生
  半醒半醉半浮生,花开花落又三年。
  在生了李承玦和李珣若后,江箐珂的肚子始终没动静。
  不是她肚子不争气,是李玄尧的时机一直都把握得刚刚好,再加上一些药性温和的避子丸,江箐珂便肚子轻轻地过了这六年。
  只因见过她怀孕、产子时的辛劳和痛苦,李玄尧便不忍再让江箐珂吃一遍苦。
  可朝中的大臣们却不理解。
  他们每日杞人忧天,凡事还总爱往坏了想。
  是以,最近一两年来,朝中大臣对江箐珂的要求颇多。
  大臣们觉得后宫不纳妃嫔也可以,但帝后两人至少该开枝散叶、广育皇嗣才是。
  李玄尧对此则是一贯的态度,君臣之间只论国事百姓,若论家事,一律免谈。
  这天下社稷都归他管,生几个孩子的事儿又岂能轮到别人指指点点?
  用谷丰的话来说,自己的媳妇儿,只有自己知道怎么疼。
  虽然李玄尧从不同江箐珂提起这些事儿,可江箐珂却一清二楚。
  谁让她身边有两个爱八卦、听闲话的喜晴和江箐瑶。
  想不知道都难。
  眼看着李承玦和李珣若也都六岁了,江箐珂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想自己身体底子好,再生两个也不是问题。
  更何况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毕竟,李玄尧是有江山和皇位要往下传的。
  还有就是,这三年里喜晴生了俩,徐娘子去年也生了老三,江箐瑶第三胎过几个月也要生了,就连花容和玖儿都信誓旦旦说明年也要生老二。
  作为一生要强的江箐珂,她争强好胜惯了,表示不能输。
  偌大的寝殿内,圆榻上凌乱旖旎。
  抵死相缠间,江箐珂抬手勾住李玄尧的脖子,将人揽进怀里。
  两个人身上都汗濡濡的,抱在一起时便好像要粘成一个人。
  缠缠绵绵的亲吻间,江箐珂移唇,在李玄尧的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话。
  “夜颜,你可以在里面。”
  李玄尧没说话,身体微滞一下后,用亲吻回应了她。
  江箐珂知晓他这是没同意,柔荑摩挲着那劲瘦结实的筋骨,顺着脊背缓缓滑至充满力量的腰间。
  抚摸、轻按。
  她继续在李玄尧耳边呢喃。
  “我当初,弄死了......嗯......”
  “夜颜.......”
  情动的一声轻唤后,她又继续着先前的话茬。
  “弄死了三条蛊虫,不是,还欠你......一个孩子吗?”
  李玄尧在她耳边柔声道:“留着下辈子再还我。”
  江箐珂撇嘴,不乐意地轻喘。
  “你不是说,下辈子,你给我生吗?”
  正忙着办事儿的李玄尧被她逗笑了。
  江箐珂有在他身下哼哼唧唧。
  “我想你在里面。”
  “夜颜......”
  “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极具诱惑的话,就好像油一样,浇在心头,惹得人欲火更旺。
  李玄尧在文武百官面前坚持的原则,都被江箐珂那一声声妖精般的蛊惑所击垮。
  在犹豫挣扎之时,那束缚、禁锢便显得愈发动人心弦。
  其实,若真的想挣扎脱身,凭他的那股牛劲儿,简直易如反掌。
  可难就难在极致的诱惑,在半推半就间,让人无法自拔。
  时隔六年的酣畅淋漓,让他躺在江箐珂的怀里缓了好久好久。
  随后他又以某种技艺作为报答,把满面绯红的人儿又一次送上了极乐。
  努力了两个月,江箐珂的肚子终于有了动静。
  虽然李玄尧之前一直说不要孩子,可江箐珂看得出来,被诊出喜脉时,他比她还高兴。
  眼看着又是一年岁末除夕,宫里的氛围也因江箐珂的孕事多了几分喜气。
  且今年江止会来京城领赏述职。
  西征四年,今年秋时,西燕、西齐终于彻底归顺大周。
  西燕和西齐的两位君王分别上交玉玺,对李玄尧和大周表示俯首称臣。
  为表诚意,又各自送了位小世子到京城为质。
  这其中,江止功不可没。
  李玄尧遂下旨册封江止为镇国大将军,另赐封他为武靖侯。
  如今江止功成名就,声扬天下,江箐珂自是欣喜不已。
  唯一让她忧心的,便是江止的婚事。
  江箐珂不忍心看他孤零零地过一辈子,却又顾忌这个,担心那个,迟迟不敢擅自为江止的婚事做主。
  毕竟江止那个脾气,她再清楚不过。
  就这么犹犹豫豫,思来想去,岁末到了,江止带着江昱来了京城。
  领了赏,受了封,江止却出人意料地把江家军权彻底转交给了江昱,说要当个闲散自在的侯爷。
  李玄尧便在京城选了个极好的府邸赐给了江止,挂匾为“武靖侯府”。
  时隔六年,江箐珂终于再见江止和江昱,差点开心得哭出来。
  江昱早已过了及冠之年,如今也已娶妻生子。
  而江止仍是老样子,只是看起来比以前又健壮了许多,也又黑了一些。
  少年时的桀骜不驯、张扬恣意终被岁月驯服,继而多了大将军该有的威严、沉稳和气度。
  而江箐珂送给江止的满满也都成了大肥猫。
  突然看到传说中的舅舅,几个孩子更是乐疯了。
  当然,江止也要被闹腾疯了。
  数着眼前几个围着他转的孩子,江止看向白隐,表示倾佩不已。
  “你天天在国子监看孩子、哄孩子,就没想过逃?”
  白隐只笑不语,将几个蒲团扔到江止身前,同李承玦等人沉声道:“快过来给舅舅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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