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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夫妻重生后 第15节

  游芳雪前几日刚被任命为甲字学堂的堂长,身负引领学子,掌管内务的职责。现在说完这话,她也身先士卒地离开了学堂,前往内围场。
  随着她离开,不少人也一道出去。薛时依挽着罗子慈,亲亲热热地说笑着走出学堂。
  学堂里余下的几位贵女,纷纷围到宋月兰身边,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刚才那是哪家女郎?虽生得好看,但我怎么没在宴上见过。”
  “她根本不是世家贵女,不过一个平头百姓!你想想,谁家贵女的衣着会这样简单?”
  宋月兰挑了挑眉,勾起冷笑,“敢对我们呼来喝去,她脾气还真不小呢。”
  *
  散学后,薛时依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慢慢将近来的事情捋了一遍。
  挂在她哥哥名下的香料铺子已经开起来了,生意很兴隆,日日都排着长队。
  虽然前世香料生意就很兴盛,但真正要抢占先机其实并不简单。
  开张前,薛时依让掌柜带着店里伙计将香露、香粉等等货品分装成无数小份,然后在开张第一日时,摆在铺子前供人们试用。
  与此同时,她将用香当做自己的习惯,并把各式各样的香露香粉等给那些与薛家交好的命妇贵女送了几份,促进用香风气在世家圈子里蔓延。
  香料铺子积累到一定客流后,掌柜根据薛时依的吩咐,拿出了开张时没有公开的新香品,但并不用来售卖,而是无偿赠送。只要在香料铺里花销到不同数目,能够获得不同种类的香品,以此促进主顾们来铺子里购买。
  而之后,薛时依还打算将香料铺子与衣坊结合,推出熏香的衣物;同时也要多多研制新的香品,比如抹在太阳穴便能使人清醒的清凉香,肯定会很受书院学子的欢迎。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还不用考虑得太远。
  薛时依摇了摇头,把生意上的事抛到脑后,又琢磨起沈令襟的情况。他被保护在京郊的避暑庄子里,很安全,且每日还不用去官署上值,悠闲无比。
  只是薛雍阳的日子就有点不好受了。
  京中人当真以为沈令襟眼睛伤得很厉害,连带着对薛雍阳也多了些指指点点,唏嘘他不该邀人游山,不然也不会害得沈令襟如今一直在庄子上养病。
  忧心忡忡的沈家夫人也来薛府喝了一回茶。
  不过今日在课上见沈朝英,薛时依倒不见她对自己有异色,她依旧如以往笑意晏晏,和煦无比。
  想到这些,薛时依撩起马车帘帷,吩咐车夫。
  “先不回府了,掉个头去庄子上。”
  闲来无事,不如去探望一番沈令襟吧。
  *
  “女郎,贵客就在里面了。”
  避暑庄子里,指路的侍女照吩咐退下后,薛时依走进敞着门的屋室去寻沈令襟。
  她很快看见窗前长身玉立的郎君。
  他正背对着薛时依,静静立于满窗翠色前,身量高,美凤仪,只是眼上束着白绫,身旁还有盘未终的棋局。
  听到有动静,这郎君转身望来,不过眼上有白绫,什么都看不见。
  可薛时依却傻了眼,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她下意识开口,“怎么是你?你眼睛怎么了?”
  出乎意料地,屋里没有沈令襟的人影。
  但陆成君却毫无征兆地映入了薛时依的眼眸。
  一时间,她心中划过许多疑惑。
  陆成君来避暑庄子,很有可能是来寻沈令襟和她哥哥。但为何他眼上缚着白绫,用了古方后看不见东西的不是沈令襟么?
  某些毛骨悚然的猜想不受控地在心里成形,薛时依心想自己必须找薛雍阳问问清楚。
  “薛雍阳,你人呢?”
  她无端来了一腔火气,转身就要出门找人算账。
  闻声知人,短短几句,陆成君却顿时了然来者是谁,他心下一动,朝薛时依走去。
  缚着眼的白绫散开,轻飘飘落在地上,好似檐上积的薄雪。
  “薛女郎。”
  他这次如愿拉住她的袖角,笑意浅浅,温声解释起来。
  “薛兄出去了,沈兄下棋下乏了,在里屋睡下了。”
  “我眼睛没事,只是借白绫一用,”陆成君垂眸低笑,似有些难为情,“先前与沈兄对弈,见他不能视物却依旧落棋从容,我心生好奇,便也想蒙住眼试试。”
  他望向她的眼瞳黑白分明,双眸若春日里波澜不惊的湖水,静静倒映着她的身影,薛时依现在知道自己虚惊一场,想起先前自己的情态,心里滋味复杂。
  她方才犯蠢了。
  明明可以直接问他,不必绕个圈子找薛雍阳的。
  “是我误会,让陆夫子见笑了。”
  她双颊泛起粉,微微低下头,脸庞娇美,瞧着盈盈可爱。
  不知怎地,陆成君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有一瞬间,他竟想要习惯性地抚上去。
  这股欲念来得莫名。
  无礼无仪,不堪为君子。
  他心中唾了自己一句,又对着薛时依开口:“无碍。”
  “你要寻薛兄吗?进去坐着等罢,或许再有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其实,陆成君并不清楚薛雍阳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薛时依并不是来寻她哥哥,她真心来探望的人此刻正酣睡,所以其实没有必要留下。
  但一时间竟然很难出口拒绝。
  “好。”
  薛时依轻轻应下。
  因为沈令襟在里屋歇着,所以他们两人闲聊的声音很轻。
  初夏炎炎,暑气渐起,侍女煮好可清热去火的桂花青梅饮端来,陆成君亲手为对坐的女郎斟满一杯。
  桌上黑白二子并未分出胜负,薛时依就着这残局与他下起来。
  “黑子原是沈兄所执,但下至一半,他便乏了。”
  薛时依落子时若有所思。
  “确实听兄长说过令襟哥哥耳力过人,但没想到竟然能敏锐到这个地步。”
  她揣测,虽然沈令襟眼睛不能视物,但是听觉或许因此更为灵敏了,所以能通过细微的落子声知晓棋局状况,做到自如对弈。
  “方才亲眼所见时,我也不免吃惊,”陆成君唇边噙上一抹笑,“他睡下后,我用白绫自己试了一番,不过听不出来。”
  薛时依来了些兴致,“那我也试试。”
  她把白绫紧紧绑在脑后,再睁眼时面前就只剩下一片朦胧的雪色。
  陆成君顺势落下一子。
  在勉强听清白子与棋盘相碰的啪嗒声后,薛时依扯了扯嘴角。
  她辨不出来位置。
  果然,这种异才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薛时依深吸一口气,鼓了鼓脸颊,解开白绫。
  “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下棋吧。”
  陆成君失笑,“好。”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以黑白棋子拼杀,消磨时间。
  桂花青梅饮已经下肚好几杯,陆成君细致入微,每每待她喝完一半时就亲手添满。
  薛时依心想今日可以不用晚膳了,她在此处喝水已饱了七分。
  薛雍阳一直没回来,棋局也一直没结束,所以她一直没走,和陆成君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气氛很融洽。
  这让薛时依想起上辈子在江南的日子。
  那些不用去铺子盘帐、清点货物的午后,她和他有时会泛舟湖上。在波光粼粼的湖心,他们也这样对弈。
  那会儿她棋艺还没这么好,输多赢少,那时她和陆成君也不是很熟,她输得脸上挂不住,又咬牙不叫停。
  陆成君棋品很好,下得认真,但是后来顾及她情绪,就开始让棋,不过可惜他从前应该没办过这种差事,让棋得不是很熟练,叫薛时依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她本来就有些恼,被这样一激,更恼了,又不好撒气,只好憋得眼眶红。
  陆成君当即就怔住了。
  少见地,他流露出不知所措,认真道了歉,又跟薛时依解释起原因。
  “是我考虑不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不想时依日后不愿与我下棋。”
  那一瞬,薛时依心里什么气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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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5.21)3575字,3702字,小修
  (25.5.21)3791字
  (25.9.19)3792字,改称呼
  (25.10.29)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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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修完,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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