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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的幸福纪事[七零] 第41节

  “把脸抬起来,我帮你擦。”
  “噢。”
  熊幼美脱掉被淋湿的外套,坐在炉子边伸着手烤火,听了他的话,乖乖仰起脸任由他动作。
  温热的毛巾轻轻掠过她的额头、脸颊、鼻翼和眉心。
  “好了,不要离火炉太近,短时间从过冷到过热会对皮肤不好,容易冻伤。”
  “晓得咯,晓得咯。”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这句应答,总感觉她在敷衍。
  他顺手把她外套挂起来,抖落掉上面的雪花,用干毛巾擦拭,还好天气寒冷,雪没有化成水。
  挂外套时路过窗户,他看了一眼外面,风雪又大了,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窗棂上也有雪花堆积。
  “小美,下着雪你来找我是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吗?”
  虽然这样问很见外,但是她确实很少来四合院这边找他。
  “没有啊。”她坦然地歪着头笑看他,“就是想和你一起看雪,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的第一场雪。”
  她说完,突然抖了一下,谢长骄无奈地摇头,眼底带着纵容的笑意。
  他再次起身回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自己的棉袄递给她。
  “冷了吧?我去煮水烧茶,家里还有你上次送给我的桃酥,要不要吃?”
  “吃!”
  熊幼美裹着宽大的棉袄缩在椅子里,像是在烤火的雪人,过了一会,白雪慢慢融化,露出红润有生命力的肌肤。
  她喝口热茶,长叹一声说:“总算活过来了。”
  笨蛋,谢长骄在心底悄然想了一下,又自嘲地笑了,她不笨,是他从没见过这么纯粹的人。
  普通人汲汲营营地低头看着自己的生活,娶妻生子照顾孙子,这就是他们穷极一生追求的天伦之乐,头顶倏然落下的雪只是一种天气变化,什么意思都没有。
  不会有人因为一场雪兴奋激动,不顾落雪满身,跑几条街去找自己的朋友,仅仅为了和他一起赏雪。
  就连孩子都不会这么“不稳重”。
  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书桌上,喝着热茶,手上拿着一块桃酥慢慢地嚼。眼睛望向窗外,石榴树光秃秃的枝丫此时又结满了白色的花朵,风一过,便是一场冰冷的花雨。
  谢长骄问:“还冷吗?”
  “不冷了。”她把手伸到对面,握了握他的掌心。
  “是吧?”
  “是挺热的,中午再煮个红糖姜茶祛祛寒。”
  “好。”
  两个人就这样握着手,有些不方便,但是谁都没提起松开。
  火炉孜孜不倦地传递着热意,屋外风声呼啸,屋里雨雪不侵。
  第30章 大红的花被与要强的谢父 在熊……
  在熊幼美埋头画画的时候, 谢长骄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十一点半,该做饭了。
  他悄悄起身走向厨房。
  熊幼美画得认真, 浑然不觉。
  半个小时后, 从厨房传出来的香味穿过木门, 蔓延至卧室。
  熊幼美被馋得肚子咕咕叫,她放下画本,跟着香味一路来到厨房。
  “谢医生, 你在做饭吗?”
  “对,已经做好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中午吃的是清汤挂面, 里面还有一个完整的荷包蛋。
  谢长骄解释:“我不会蒸米饭, 一般都是在单位或者饭店买现成的米饭。”
  “没关系没关系, 我会蒸米饭。”
  “今天下雪, 家里没有菜, 只有土豆片炒肉。”
  “可以可以,很香。”
  熊幼美端着面条汤碗小心翼翼地走回堂屋,放到桌子上的那一刻长松一口气。
  “等下我洗碗吧。”
  谢长骄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没有扫兴地说:“好,那就麻烦小熊同志了。”
  面条先喝一口汤, 特别暖和,旁边还有几个大白馒头, “这也是买的现成的?”
  他苦恼地点点头:“昨天买的,我只会炒菜煮汤,对这些主食真的做不来。”
  熊幼美现在相信他说自己贪图享受了,不过她自己也挺不爱做这些家务琐事的,这一点他们一拍即合。
  熊幼美呼呼地吹面条, 谢长骄自然而然地问:“马上要结婚了,小熊同志想要什么结婚礼物?”
  “礼物?”熊幼美愣愣抬头,她一时没想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脑子转转,试探地问:“你是想说彩礼?”
  “嗯。”
  “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怕买了你不喜欢。”
  “嗯……让我想想。”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我妈送了我一块手表作为我十八岁的礼物,同时恭喜我遇到喜欢的人。”
  谢长骄:“……很漂亮的手表。”
  他越来越觉得,岳母比他更懂得怎么爱小美,连送礼物的说辞都这么……厉害。
  “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也不好说,我喜欢的自己就可以买,没钱买的我妈妈已经送给我了。”
  “那我自己看着办了?”
  “可以,但是不要送缝纫机啊,我不会使那玩意,我们家都没人会。”
  他们两个人都年轻没有经验,很随意地就决定了这件事。
  熊幼美觉得是很随意的,但是谢长骄却不想马虎。
  那天之后他咨询了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还有自己的父母,参考时下流行的彩礼标准,制定了自己的彩礼单子。
  “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一台收音机,一只手表,外加七十二条腿。”手表他打算送给岳父,不然东西太少,他拿不出手。
  他念完,抬头问:“是不是太少了?”
  刘帆抽了抽眼角,“长骄,你是娶媳妇,不是带着家当入赘,这些就可以了,而且买这些大件的票你去哪里整啊?现在时间肯定来不及了。”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对了,你知道在哪里可以买到金戒指吗?”
  “你疯了,这都敢想,没有,你就做梦吧。”
  “好吧,我先回去了。”
  谢长骄不为那些票证发愁,作为医生看病救人,或多或少都会结下一些善缘,这些善缘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他考虑的是怎么弄一个金戒指。
  抽空回了趟家,他单刀直入,言明可以用钱买金戒指。
  谢长骄的母亲苏秉兰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同志?”
  “嗯,你了解我,我这个人就是很极端,爱她就要给她最好的。”
  谢长骄从不否认自己性格上有缺陷,他不确定这是天生的还是受了影响,自然而然就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心太窄,容得下的人太少。
  苏秉兰再一次后悔地叹:“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学医了。”
  她觉得儿子的性格都是学医时被逼出来的。
  因为她爸就是这么个性格,骄骄跟着他学,医术是学到了,那些缺陷也被耳熏目染地学会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儿子的性格已经定型了。
  她越想越懊悔,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枚刻着梅花的金戒指,历经岁月,光彩依旧温柔照人。
  “这个你拿去吧,就当是我这个未来婆婆送她的见面礼。”
  谢长骄不同意:“这是我要送她的礼物,妈,你开个价钱吧。”
  “你非要跟我分的这么清吗?”
  “别的事上可以不分清楚,但是这是我想送她的东西,她的开心一定要因为我。”
  “二百块,你拿走。”苏秉兰捂着眼说,不想再看这个糟心的儿子。
  “给你。”
  谢长骄心满意足地离开母亲的卧室,经过客厅,路过他爸和他哥,他点头示意,脚步未停。
  谢父谢杭微怒:“我真不知道我这是养了个儿子还是岳父!”
  谢长缨淡定地翻过一页报纸,“别生气,人家走得快不也是想让你眼不见心不烦吗?”
  谢杭被这话激得更生气了,往他背上拍了一掌,“有你这么说风凉话的吗?你这么会说话,你单位的领导知道吗?骄骄难道不是你弟弟吗?他马上要结婚了你就不能去他那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谢长缨服气了,真就是远香近臭呗?
  他握着报纸站起来:“行,我现在就跟过去看看。”
  谢长缨只是机关单位的一个小科员,对谢长骄来说,他还不如木匠更有用。
  “不用你帮忙,我现在要去买家具,顺便定做一个梳妆台,你有相熟的木匠可以帮我加塞吗?”
  “没有。”谢长缨在弟弟的目光里灰溜溜地回家了。
  挨骂也比被人用眼神羞辱好。
  好你个谢长骄,就不信你没有用到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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