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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虞新故新买的羊绒毛衣被郁元皮肤上的水打湿了,胸前和手臂处一大滩水渍。
  “你是不是傻?要洗澡不会找人?”
  “找、找谁啊?”郁元后背让虞新故揽着,自己自觉把受伤的腿打开,搭在浴缸外,手臂勾着虞新故的脖子,艰难地坐好了,这才乖乖开始放水,小声说,“你不、不在。”
  他低着头,按摩发红的手腕,泡在热水里,眼角有点红,看上去有几分委屈,好像很需要虞新故。
  “那不能等我几分钟?”
  虞新故伸手试了下水温,手背碰到郁元手臂的皮肤。
  细腻而柔软的,让他想起小时候抱在怀里的毛绒玩具,但郁元是有温度的,抱起来更舒服、更让人不想放开。
  虞新故捞他的腰时,用的力气有些大,郁元的腰侧有几个明显的指印。
  将视线慢慢收回,虞新故说:“还有,浴缸要先放好水在进去,你是不是傻子?”
  “我、我又没泡过。”
  虞新故像听到笑话一样:“你家还能没浴缸?”
  郁元没说话。
  虞新故有点尴尬,转身拿来几个泡泡浴球,是他姐上次买多了扔给他的。
  “要哪个味道的?”
  郁元想都没想:“跟、跟你一样的就行。”
  “我没用过。”
  郁元伸出手把浴球拿了过来,放在面前仔仔细细闻了好一会儿,挑了一个蓝色的,笑眯眯道:“这个,跟你身上的、很像,要这个。”
  艰难地沐浴过后,郁元把自己裹在浴衣里,被虞新故推了出去放在卧室,又过了半分钟,虞新故推着郁元走出了房间。
  “干什么?”郁元急着问。
  “你吹风机坏了,”虞新故说,“去我那吹。”
  他房间就在郁元隔壁,大了整整一倍。
  虞新故把郁元放在自己房间的卧室床边,转身去浴室找吹风机。
  郁元被独自留在虞新故的卧室里。
  头顶的圆弧壁灯呈现柔软的暖黄色,整个卧室的装潢以浅灰色调为主,温和但保留着一些距离。
  房间的里都是虞新故的味道,比车厢里还要浓郁,把郁元整个包围吞噬。
  郁元环住自己的腰侧,手指放在刚刚被弄疼的地方,那种被紧紧环抱的触感好像一直存在。
  他转头看着浴室的方向,虞新故还没出来。
  心跳得有点快,郁元伸出手。
  “就闻一下。”他对自己说。
  他拿起了床上的软枕紧紧抱在怀里,将整张脸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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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元好像那个、嗯那个xx期需要xx安抚的xx【这是可以说的吗】
  第32章
  经过长达二十分钟、两次差点烫伤头皮后的虞新故专供吹发服务后,郁元湿漉漉的头发变成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形状。
  没等他发表任何意见,虞新故就借口说自己要开会,把人利落地推到了隔壁。
  晚上十点多,房门响了,王叔端着热过的牛奶和餐盘进来,郁元见是两人份,奇怪道:“他今天,没吃吗?”
  “少爷今晚还没出房间。”
  郁元便接过来:“我、我去问问呢。”
  门敲到第三下,没有要开的迹象,里面传来低哑的人声:“有事?”
  “你、你的牛奶。”
  “不喝了。”声音听起来颇为奇怪,像是在喘气。
  “你、你没事吧?”郁元和王叔对视一眼,问他,“不舒服吗?我、我进去看看,可以吗?”
  里面沉默了一阵,又气恼道:“没事就去睡觉,别打扰我。”
  郁元怔然,同王叔悻悻小声道:“怎、怎么生气了?”
  那之后几天,郁元见到虞新故的次数明显减少一些。
  每天下楼时,等在餐桌边的只有王忠和几个厨娘,接送他去学校的司机倒是按时,郁元问起来,司机便说虞新故是忙工作和学业。
  即使见到,虞新故也总是在忙,总戴着耳机,不知和谁讲电话。
  脚能碰地的第一天早上,郁元跟着几个厨娘在后厨忙活,做了三明治和杯子蛋糕,烤好的饼干装好,等在楼下的沙发旁边。
  电梯门打开,虞新故打着领带下来,大概是运动完,穿白衬衣时身上的肌肉隆起的弧度也优美,郁元便多瞧了几眼。
  桌上摆着餐食,郁元坐在沙发上,叫他过来吃些。
  玉米三明治,最近网上挺火的甜品,都让郁元学会了,跟拍卖会上拍到的餐盘不太搭配,虞新故坐在他旁边,两人之间保留一些距离,转过头,看到郁元脚底下放的行李袋。
  他愣住,手上三明治都放下了,蹙眉问:“你要走?”
  “腿好了,也要回、回家了。”
  家里的电话来了不知道几次,舅妈的手续要办,元丁香催他回去。
  “总在这里,你还要、天天早起。”
  早起,不就为了躲着自己吗?郁元心想,但是见虞新故没说话,看着却不知所措似的,也称不上高兴。
  “我送你。”
  王叔给两人打开门,冷风裹挟着寒气进来,虞新故穿长的羊绒大衣,里面搭规矩的西装,郁元出门前又停下了。
  他指着虞新故的领结:“有、有点歪。我帮、帮你吗?”
  虞新故没说话,郁元当他默认了,手放在领结上,把扣子整了整,没碰到他的衬衫。
  “你这几天是、是真的忙吗?”
  郁元低头说话,气息打在虞新故的前襟。
  他戴一顶粗毛线帽,低头时,鼻头有点红,脸颊肉显得绵软。
  大概是真怕热虞新故烦了,问话都不敢直接,现在要走,也不抬头看人。
  虞新故“嗯。”了声。
  闻言,手指在领结上停住,郁元视线到虞新故线条利落的下颌,就没继续往上了,闷闷问:“吹头发那天、你、你没看到什么吧?”
  面前的喉结滚动了下,头顶回答的声音低沉到只有两个人听到:“没有。”
  十二月末的寒风呼啸,车身又在宿舍门口停下。
  车窗外的后视镜里,穿得和球似的郁元始终没离开,面对着车尾,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
  说是忙工作的人倒没去公司,又让司机开回枫庭湾,到家门口时,王叔看着人打扫花房,把郁金香的种子挪到温暖点的地方,有厨娘过来,跟他对中午的菜品,王叔说:“要顾及小姐的口味,做酸些的贵州菜。”
  虞新故外套还没脱,问王忠:“我姐来了?”
  王忠没料到他还能折返回来,愣了下,说人在一楼客厅了。
  当初新楼盘刚下来,虞怀仁就挑中了枫庭湾和乾水居,给儿女各备一套,面积都差不多大,住一家人绰绰有余。两个地方离得不远,虞秋嫌麻烦,也没怎么来过。
  走到客厅的时候,虞新故听到里面的说笑声,中岛沙发上,他平日不近人情的姐姐拿着刚刚郁元烤的饼干喂给自己秘书。
  卫黎吃得熟门熟路,握住虞秋手腕,他自己的腕表是卡地亚的,跟虞秋的一款很像。
  虞新故轻咳一声,两人身形顿住,很快分开了。
  午餐合虞秋的口味,柠檬酸把虞新故弄得直皱眉,虞秋拿餐巾沾了沾嘴角:“这周爷爷让咱们回家一趟,小叔从国外回了。”
  他小叔虞寄前两年收购的药企,股价可谓水涨船高,这是趁着年末财报出来,赶紧来虞道成面前邀功了。
  虞新故想都没想:“不想去。”
  “你要驳爷爷的面子?”虞秋说,“不能留妈一个人在,她应付不了。”
  苏冉藏不住事也忍不住火,虞新故这不情不愿地答应。虞秋又问他:“刚刚的饼干和甜品不是家里做的吧?”
  虞家的厨师来自四方各地,负责的菜系不同,做的东西当然更专业。
  虞新故没说话, 端起杯盏喝热茶,虞秋便笑:“这年头,同性结婚也不稀奇。”
  “怎么就结婚了?”虞新故差点没呛到,放下了杯子,“我们没什么。”
  “你可没把谁叫到家里过。”
  “那是他腿受伤了。”
  “可以前你也不让别人给你打领带。川川的事,也跟他有关系吧?”
  游艇没借,中连名下的艺术院校,李川川也没能到最想去的院系去。
  “我前几天出差,小景往乾水居跑了好几趟,说你不接他电话。”
  桌上甜品的奶油有些融化了,虞新故没接话,也不喝茶了,靠坐在沙发上,姿势不舒展,像给困住了。
  虞秋挨着卫黎坐,叫人把甜点收下去,和虞新故讲:“我知道你不是一时兴起的人,但有些事我要提醒你。”
  虞新故看向她。
  “他承不承受得了一整个虞家?这事情我能帮你瞒着,妈妈和爷爷那里怎么办?”虞秋摩挲着腕上卡地亚的腕表,“毕竟我可不打算跟哪家联姻。”
  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枫庭湾的夜晚竟然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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