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为了保持姿势而分开的双月退,直角胯压进去,隔着细腻的羊毛西装裤,蹭得发热。
男人压在他身上手把手教他打台球,把球杆塞进他血淋淋的手里,又给他翻了个身,宽大的手掌按着他的小腹,再次委身压下去。
男人的声音很轻,温柔似水,在林月疏耳边吹过丝丝热风:
“球杆贴紧拇指放在台面,食指扣住球杆藏起拇指,这叫库边手架。”
“嗯……”林月疏和男人的脸近在咫尺,药效还在,疼痛已经无法与之抗衡,他脑袋晕得厉害,完全没听清对方到底说了什么。
“你来试试。”男人直起身子放开林月疏。
林月疏晕晕乎乎跳下桌台,压下腰身靠上库边,扶着球杆,眼前的白球出现了重影,不断跳动。
男人站在他身后,肆意地打量着那双被白丝包裹的,又细又白的长腿打着颤,像一根刚被拨弄过的琴弦。
林月疏瞄了半天,白球和六号球始终落不在一条线上,他的意识开始下坠。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男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林月疏……”林月疏咬紧牙关控制着思绪。
“我不太擅长记忆别人的名字。”男人不由分说把他拉起来,一只手死死掐着他的后脖颈,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写给我。”
林月疏垂着头,有气无力的:“纸笔……”
男人轻笑,捧起林月疏血淋淋的手:
“用这个写。”
林月疏身形一踉跄,慌乱间抓住了男人的手腕,颤抖着抬起右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下名字。
之后,他明知身临险境,可药效已经顺着每条血管流过,无论是疼痛还是努力克制的心,都没办法再承受他的身体保持直立。
他昏了过去,坠地的瞬间被男人稳稳接住,打横抱起。
*
“滴答、滴答——”
林月疏扯回最后一丝逃离在外的意识,耳边是徐徐不止的水滴声。
他第一反应:绑架!废旧水厂!
猛地睁开眼,脑袋迟钝了下,慢慢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简单、生冷、却很有格调。
这时候林月疏才慢悠悠回想起他昏迷前发生的事。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不断倒吸凉气。
被碎片割破的手掌已经包扎好,身上的几片布也换成了干净的睡衣。
“醒了。”
突兀的,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环伺一圈,看到那不知姓名的男人就坐在阳台上,脚边还有一条健壮的杜宾犬在吐舌头。
“你是……”林月疏开始打探男人姓名。
男人抬起手,掌心还有“林月疏”三个血字。
他没有回答林月疏的问题,而是道:
“林月疏,每天念两遍,你说我多久能记住。”
林月疏皱起眉。这人怎么古古怪怪。
是了,正常人谁和殷鑫混一起。
林月疏道:“一周。”
男人整个身体塌陷进沙发,笑望着吊灯,问:“你怎么确定。”
“你非要问,我总得回答吧。”
男人轻笑一声,摸摸杜宾狗头,声音轻轻:
“所以我说很奇怪。别人都想草你,我想和你谈恋爱。”
林月疏打了个寒颤。
秉持不抛弃不放弃原则,他继续追问:
“恋爱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姓江。”男人道。
“嗯嗯,然后呢。”姓氏他知道。
男人起身,转过身面向林月疏,逆光将他的身体变成一团轮廓清晰的黑影。
他扬起下巴,笑得愉悦:“你猜,猜不出来,我家杜宾会把你撕成碎片。”
林月疏不动声色睨着他,不动。
林月疏本可以直接走人,但经过先前的观察,他确定眼前的男人是殷鑫背后庞大的关系网中,最重要的一环。
所有人都对他谦卑恭敬,而那场不着寸缕的淫.乱聚会中,只有他衣着整齐。面对罕见的人体蜈蚣,别人都玩疯了,他却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坐在那里只是为了维持秩序。
“怎么不说话。”男人笑吟吟的,艳色的唇轻勾着,“害怕了?”
林月疏沉默半晌:“嗯。”
“逗你的。”男人笑道。
林月疏暗暗松了口气。这玩笑很无聊,并不好笑。
男人一拍狗头,杜宾跑了出去,不多会儿带回一保姆模样的人,端个餐盘,摆满珍馐。
智能家居升起床头餐桌,保姆摆好餐食鞠了一躬,速速关门走人。
林月疏是真饿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躺了多久,黑天到白夜,也有可能又过了一天。
他的手被包得像哆啦a梦的圆手,费事吧啦试图抓起勺子。
“啪!”勺子再次掉下后,男人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舀了一勺羹汤送他嘴边:
“我喂你。”
林月疏张嘴衔过勺子,毫不客气。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天塌下来也得先填饱肚子。
男人凝望着他的脸,唇角不断上扬,见他吃相可爱,伸长脖子要亲他的脸,被他敏锐躲开。
男人微笑着掐住他后脖颈,掐的他骨头都要断了。
就这样被控制着身体,男人亲上了他的脸。
只轻轻亲了一下,鼻尖擦着他的脸颊一路下滑,在他颈间不断嗅闻。
林月疏鸡皮疙瘩起来了,赶紧推了他一把,问:
“我手机呢。”
“不知道。”男人斩钉截铁,“你的东西为什么问我。”
“给我拿个新的。”林月疏也记不清手机到底让他丢哪去了,“你应该很有钱吧。”
男人还是笑,打了个响指,杜宾又跑出去了,召唤来小保姆,给林月疏拿了台新手机。
是安卓机,他没用过,也不能像苹果那样同id实时备份,因此所有的数据都没了。
男人打开手机,同自己的手机同时摆弄着,随后把手机交给林月疏。
林月疏一看,空荡荡的新建微信号只有一个好友,还加了备注:
【老公[心]】
男人冲他扬了扬自己的手,他给林月疏的备注是:
【老婆[心]】
林月疏确定他有病,正常人不会只见一面就吵着闹着要谈恋爱,还把备注改得这么亲昵。
男人从他手里夺过手机扔一边,不许他再看,而后拿起勺子继续投喂。
冗长的沉默过去了,男人道:
“江恪。”
林月疏:“嗯?”
“我的名字。”
男人说完,咬破食指在林月疏掌心留下血书:【江恪】
林月疏望着两个血字,想扇他。吃不下了。
*
吃完饭,江恪又带着他的杜宾去阳台晒太阳,林月疏暗中观察ing。
他得走,但现在不行。能否把这些人渣一网打尽,得看江恪能否在七天内真正地记住他的姓名。
林月疏清了清嗓子:
“你说谈恋爱,怎么打算的。”
江恪抬起手掌挡住刺眼阳光,道:
“不知道,你教我。”
林月疏:“我也不会。”
“没谈过?”
“没。”
“你的声音真好听,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林籁泉音。”
“……”
江恪起身:“等我学会了告诉你。”
说完,走了,顺势把门从外边锁了。
林月疏立马跳下床,绕着偌大房间转一圈,仔细检查有无摄像头,顺便对着书架一通乱翻,试图找出这些人暗中交易的证据。
一无所获,他又从网上搜索“江恪”这个名,出来的大多是同名同姓毫无用处的结果。
林月疏敲敲脑门,觉得自己的行径十分愚蠢,人家是坏人不是白痴,谁会把证据放表面等着警察抓。
他又觉得自己还挺幸运,江恪为人虽然不明不白,但实在美丽,和霍屹森不相上下,如果换成殷鑫那种,他可能就没这么强的信念感了。
此时,巨大的西式庄园中,一潭池水将两座姊妹豪宅一分为二。
江恪百无聊赖划着手机,划累了,抬起头,望着对面豪宅窗户里到处乱翻的林月疏,笑得唇角弯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
天色猛地黑了,冬天总是这样,来去匆匆。
林月疏坐床上摆弄手机,他开了无痕浏览模式,试图架梯子去外网查找江恪的信息,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他下意识藏起手机,却见健壮的杜宾叼着飞盘进来了,对着林月疏摇尾巴。
林月疏没工夫招猫逗狗,随手把飞盘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