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系统:【只有在大量失血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别人才能闻到她的信息素,一般情况下是闻不到的。】
晏南雀朝房间走的动作一顿。
那她怎么……好像闻到了茉莉的香味。
很熟悉。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轻易分辨出这是信息素还是普通的茉莉花香。
好奇怪,难道这件事和她的身体有关?毕竟她的信息素气味也不是原身的。
还是她闻错了?
也有这个可能,她毕竟不是原装alpha,现在客厅里也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她压下这件事,没跟系统提起。
。
白挽的手裹上了厚厚的纱布,连弯曲都很勉强。
也因此,那只她想取下来的白玉镯还戴在手腕上,想取下来必然会碰到伤口。
白挽垂下手腕时,玉镯便松松卡在她腕骨和后半截掌心处,从手到镯都漂亮得不像话。
晏南雀偷看了一眼,发觉这只镯子真的很适合她。玉镯色泽温润乳白,白挽的手腕细细一截,青色的脉络轻易透过那层雪白的皮质,宛若游弋在皮下的小蛇。比那只玉镯更像玉雕琢而成的,却比玉要美得多。
她受了伤,自然没办法负责公寓的晚餐,晏南雀给阿姨加了一半的工资,阿姨笑眯眯地包下了晚餐的工作。
她的手拆掉纱布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
晏南雀盯着医生给她拆的纱布,掌心露出的伤口很狰狞,有些丑,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平白觉得有些可惜。
这么漂亮的人身上要是留下疤痕该多惋惜。
她的目光又忍不住往上,扫过白挽的手臂,疤痕的位置被衬衫领口遮住了,她不喜欢将这块疤展露给旁人看,是以经年累月穿的都是长袖。需要穿礼服出席晚宴时,她也会让造型设计师把这一块遮住。
白挽的伤口和她手臂上的伤口位置很相近。
只不过她的要浅得多,只有淡淡的一条浅白色痕迹,不怎么明显。
白挽掌心微微合拢,手指节盖住了伤疤的位置,她右手转了转左手腕上的玉镯,试着想把镯子取下来。
晏南雀眼神一凛,刚拆纱布呢白挽又想干什么!!!
“停下。”
她眉心紧蹙,“你又在犯什么病?”
白挽指腹轻轻摩挲着玉身,“一个公司的普通员工不适合戴这么贵重的镯子,已经有人来问我镯子是真是假了。”
“给你了你就戴着。”晏南雀冷冷瞥她一眼,看上去似乎对她怎么样完全不在乎,却又在话尾补上了一句。
“什么时候手好了什么时候再取下来。”
她冷冰冰道:“我不想再看到你折腾你的手,晏太太。”
玉镯绕了手腕一圈又回到原点,白挽掀起眼皮看了下面前的alpha。
后者说完话便转过身,抬脚走向另一边,似乎对抛在身后的东西全然不在意。
白挽松开握着玉镯的右手,镯子又坠回腕间。
像是个标记,将她牢牢圈了起来。
晏南雀之后的几天偷偷观察了,发现白挽没强行把玉镯取下来,她微微松了口气,有些满意。
“看来还是发脾气有用。”她和系统道。
系统深有所感,附和地点了点头。
手机铃声在此时突兀响起,晏南雀拿起来看了眼,备注是洛画枳。
洛画枳找她干嘛?
她们又不熟,洛家的项目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晏南雀想着,划了接通。
“南雀,小晴最近有联系你吗?”
原来是为了洛书晴。
她道:“没有。”想了想又问:“她怎么了?”
洛画枳的声音透着股淡淡的疲惫,仍然保持着洛家当家人的体面,“小晴的腿已经拆石膏了,她瞒着我的人偷偷跑了,我猜她可能会来找你。”
晏南雀微愣,洛书晴偷偷跑出来了?
不对,洛书晴拆石膏之后洛家应该就解除对她的软禁了啊,怎么会用偷跑这个形容词。
“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她需要到偷跑的地步。”
洛画枳捏了捏眉心,“小晴最近的心理状态不太好,我给她安排了心理医生,但她很抗拒,和我吵了几次。我加强了看顾她的人手,她觉得我在监视她,更加讨厌我。这次偷跑还开走了家里的车,手机这些东西全都没带,我很担心她。”
晏南雀心想:原来如此。
她可以理解洛画枳的做法,毕竟洛书晴才受了两次人为的伤,心理状态不好的情况下,加强对她的看护也是很有必要的。
“她如果来找我,我会联系你。”
洛画枳在电话那头道谢:“我已经安排人追踪车牌了,发现她的行踪你务必要告诉我。”
晏南雀挂了电话,指腹按着手机的一个角在桌面转转,“我说女配最近怎么这么老实,原来是被洛画枳关起来了。”
【这不是正合你心意。】
晏南雀道:“这个确实,我感觉她会来找我,或者去找陈菀君。三个发小里,季子意对她最好,她认为自己比洛书晴大七岁,总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照顾,但是季子意最近自身难保。”
她话音一顿,想起什么,“说起来现在月底了程怜是不是回b市了?”
系统:【是吧。】
晏南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洛书晴为了躲她姐,去找陈菀君的可能性比较大,陈菀君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局外人,但发小找她帮忙她一定会同意。”
她分析完,抬眸扫了眼,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下去。
“又加班到天黑了……”晏南雀累得瘫在椅子上,“林特助说女主也刚下班,我的电脑是不是能看所有地方的监控?”
想到这,她兴致勃勃地打开了白挽那一层的监控,正好看见对方走进电梯。
她旋即又转了电梯的监控视角,盯着白挽看。
正在此时,白挽抬头扫了眼电梯上方。
屏幕背后的晏南雀莫名心虚,下意识躲开了,而后才反应过来白挽又不可能看见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在看她。
电梯里,白挽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下手机。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抬脚出去。
这一层是停车场,这层也能出公司,走这一层楼去地铁站比从公司大门出去要方便得多,她基本都是从这层楼出去的。
白挽走着,忽地察觉到有什么人在看她。
这视线在电梯里也有,起初她以为是错觉,现在又冒了出来。
白挽停下脚步,敏锐地辨别出了这道注视来自身后,她回身侧头。
远处的车辆里,洛书晴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
下一瞬,她拉动手刹,脚尖踩下油门,车头直直朝白挽撞过来!
白挽站在原地没动。
汽车的引擎声嗡鸣着,轮胎碾过地面,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停车场内。
即将撞上她时,洛书晴猛地踩下刹车,身子被带动往前震了震,又被安全带勒了回去,震得她面色都有些发白。
车子停下来时,距离装上白挽只有极窄的十几公分距离。
洛书晴看着车窗外岿然不动的白挽,忽然不受控制地笑出声,笑容里满是讽刺,不知是对着谁。她双肩也跟着抖,唇瓣张张合合,无声地喃喃着什么。
白挽从她的嘴型看出来了。
——疯子。
开车想撞人的分明是洛书晴,她却在说别人疯子。
白挽看她笑,笑着笑着眼角却落下一滴泪。
她抬脚,往后退了一步。
“找我干什么?”
冷静的询问声响起。
洛书晴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直面她,“你难道不怕我敢真的撞上来吗?”
“你也说了,‘敢’。很显然,你不敢。”
洛书晴咬牙,“我不是不敢,是因为……”她忽而闭紧了嘴,不肯再往下说,只是盯着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的白挽看了十几秒,再次讥讽地笑出声。
“洛画枳说我是疯子。”
“你才是。”
“白挽,你才是那个藏在正常人皮囊之下的疯子,最疯的那一个。我真的讨厌死你这副无论什么时候都冷漠的样子了,你到底在装什么?”
“不,你不是装,对于你不在乎的人,就算是死在你面前,你也会面不改色地抬脚离开。”
怎么会有正常人在即将被车撞的时候那么冷漠地站在原地,又在车停稳之后问出这样的问题?
找她有什么事?
洛书晴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荒谬过。
白挽垂眸,目光落到她脚上穿着的拖鞋,这代表面前的人出来得很匆忙。
“所以你特意来公司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她抬手,挽了下鬓边被吹乱的发。
手臂倏忽被人攥住了。
洛书晴死死盯着她手腕上的白玉镯,呼吸都滞了一下,“当然是为了这个。”
近距离看到这只白玉镯,洛书晴愈发确定了,这就是晏奶奶的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