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若不是念着血沐这个女儿,甚至在知道妻子去与那个宗门寻仇以至同归于尽的时候,他都想直接追随妻子而去。
现在听到殷月蛰说血沐身上的毒已经被控制住,也不会再危及生命了,血蕴一个近两米高的汉子竟然红了眼眶,低下头一手按住眼睛,一副压抑强忍感情的模样。
殷月蛰也不急,窝在江衍的怀中把玩着她的手指,不时的还上口轻咬两下,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嬉闹着等待血蕴收拾好心情。
片刻后,血蕴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跪下上身爬伏在地上:宗主大恩血蕴此生难报,从今以后血蕴愿为宗主赴汤蹈火,即便送死也在所不辞。
捏着江衍的手,殷月蛰歪歪头轻笑出声:如果本尊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本尊拿出丹药为血沐压制体内毒性的时候,血峰主你也是这么说的。
属下本就一无所有,所能允于宗主的也就只有这一条命和血峰了。血蕴沉声。
这倒是。殷月蛰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随即又叫他起身,偏了偏头让血蕴能够完整看到江衍的相貌,看清楚了,这是我道侣,以后她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若是有谁胆敢违抗,就别怪本尊心狠手辣了。
血蕴极老实的点头:是,不过主母的画像早已在宗主所属的各势力中传开,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倒是画像所绘和真人相差无几,也不怕未见过主母真容的人会认不出来。
画像?殷月蛰很敏锐的抓住了重点,还是和真人相差无几的画像!
谁?哪个东西胆子那么大敢私自绘制她家师姐的画像,还在各势力中都传开了她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见殷月蛰陡然怒起的神色,血蕴下意识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这正主还被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只怕那画像根本就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是殷月蛰吩咐下来,让他们都先记住主母模样的。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血蕴很是干脆的就把画像的来源给交代出来了:是宗主的影给我的!还给了我不少,让我分发给其他那些势力看看,以免不长眼招惹了主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殷月蛰从江衍的怀里猛的坐直了身子,你说啥?还给了不少?谁给他们的狗胆?
不敢招惹暴怒中的殷月蛰,血蕴很是麻利的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四五卷画卷都放在了殷月蛰的面前恭敬道:就是这些,还有一份我已经派人送去给了其他势力,若是宗主要召回的话,我现在立刻就派人去取回来。
殷月蛰黑着脸比魔气还要阴沉,手指微动体内的魔气散出聚成了一条线,一次性将那五幅画卷全部悬挂于半空中打开。
五幅画卷,每一张上面所绘制的图案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便是画卷中栩栩如生的江衍,或是在舞着剑修炼剑诀、或是坐在桌边微低着头看书,每一个场景都是那般的熟悉。
熟悉到,殷月蛰可以轻而易举的在其中找到自己本该在的位置。
好,正是做得好啊。看着那本该画着自己的位置一片空白,殷月蛰怒极反笑,吊着画卷的魔气骤然散开,转而化为了火焰,将五幅画卷吞没其中。
继而又看向血蕴,微眯的眼中满是冷戾:说吧,有多少幅不一样的?
她倒要看看,在她不知道的私下底,她的影们究竟是有多么的胆大,多么的不务正业。
血蕴背脊猛地发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低头不敢看殷月蛰:属下也不知道,但至少有十四幅不同。
咯嘣一声,殷月蛰口中的糖被咬碎了,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江衍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的不对,马上从储物戒指里面又拿出了一颗糖塞进殷月蛰的嘴里,然后让血蕴出去。
得了令的血蕴立马退出了房间,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了,不就是一些画像嘛,怎么这么生气?紧抱着殷月蛰,江衍轻轻的分开她紧咬着的下唇,就见那下唇已经被咬的破开了皮,正渗出点点血液。
不只是画像的问题。殷月蛰又一次把糖咬碎,我在魔域的仇敌比你想象得到要多得多,他们不可能不安插人到我的势力范围下,影安插不进来,就安插到我所掌控的各势力里面。
你的样子要只是影内部知道还好,反正都是自己人,但若是让那些被安插进来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和样子,只怕他们会想尽办法对你下手,虽然有我在不会有危险,但多少还是够烦人的。
而且千防万防,万一有一次疏忽了没防住了?
江衍没想到殷月蛰想了这么多,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因为影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绘制了画像而生气。
正要为自己那略显狭隘的猜测道歉,江衍又听到殷月蛰继续往下说去,而且语气比起之前还要怨恨的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慢慢画的都是我和你在一起的场景,凭什么他们只画你一个人?分明我就在旁边,他们究竟是何居心?
紧握的拳头被气得发抖,殷月蛰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那个绘制画卷的影,好好教教她要怎么画画!
作者有话要说:
月蛰蛰:放肆!太放肆了!怎么可以不画本尊!
师姐:我错了,我没有想的狭隘,我的道侣还是这个道侣呢
第200章
千哄万哄终于把殷月蛰给哄好了江衍朝她摊开手:拿来吧。
殷月蛰微微抿唇,装傻:什么东西?
画像。江衍捏了一下殷月蛰的脸,别以为我会被你的障眼法骗到。
看似是魔气化为了火焰把画卷烧掉了可实际上是悄悄悄悄把画卷收起来了这样拙劣的小障眼法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殷月蛰也不过是仗着血蕴不敢仔细看她才敢这么做。
结果骗过了血蕴却忘了自家这边还有个人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把她的小障眼法看了个清清楚楚。
被发现的殷月蛰泄了气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画卷,递过去的时候还小声嘟囔:这可是画着师姐的画卷就算是再生气也不可能烧到啊。
上面画着她家道侣诶!她怎么可能真的烧掉啊!
江衍轻笑,有些无可奈何的在殷月蛰的唇边亲了一下:好了,不生气了,师姐知道咱们月蛰最好了,不会这么做的。
一下不够再亲一下。殷月蛰把右边脸又送上去,在得到江衍又一个亲亲后,才满意的又笑了起来。
不过师姐你要这些画卷干嘛?殷月蛰有些不解该不会她自己想烧掉吧?
你且看着。江衍让殷月蛰先起来,将一幅画卷铺开放在桌上仔细端详了殷月蛰本该在的位置片刻手一挥桌上就出现了笔与颜料整齐的摆放在一边。
笔尖轻点颜料江衍没有半分的迟疑与停顿行云流水般的在纸上画出了一道人影。
身着红衣姿态恣意随心的倚靠着一张矮桌席地而坐长发披散在身后被风吹起却不显凌乱,露出脸上明媚温软的笑容,一手拿着桌上碟中的糖糕,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舞剑中的江衍。
明晃晃的就是殷月蛰本人,且并非是在清涯剑宗时时时伪装着自己,装的乖巧柔顺的她。
满意的看着笔下的红衣小道侣,江衍扭头在看着画卷出了神一动不动的殷月蛰鼻尖点了一下:怎么样?满意了吧?
语气柔软宠溺到了极致。
殷月蛰回过神,眼尾有些微微的泛红,腮帮子鼓鼓的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江衍。
热气打在江衍的后颈上,有些酥酥痒痒的,还没等她推开殷月蛰,就感受到后颈被许多柔软的倒刺给舔舐而过,有一点点微微的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奇特的快感。
师姐,我好喜欢。闷闷的声音从后颈传来,江衍放下笔,回搂住殷月蛰,好了,知道你高兴,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把接下来四副画完?
听言,殷月蛰立马松了手,屈指在眼角擦了擦,格外端正的在江衍身侧站好。
正是不会阻碍到江衍画画,也可以清楚看到江衍每一笔动作的为位置。
接下来,殷月蛰就看到了自己在江衍心目中的模样。
江衍在桌边看书的时候,她就无所事事的吃着糖糕趴在旁边晒太阳,眼睛半睁不睁的,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
江衍目露杀意,抽剑似要斩敌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呐喊助威,手中的魂摄链却已经脱腕而出,随时都能扑上去给人最猛烈的一击等等等等。
唯一让殷月蛰有点奇怪的是,画像里面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哪怕是她们还在清涯剑宗那会儿的场景,江衍所绘制的自己都是在魔域的这番打扮,或红衣或黑衣,就是没有剑峰的弟子服。
你忘了,我自始至终都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是魔修,是魔宗宗主,只是当时不好揭穿,所以才让你一直演戏伪装,现在你都是我道侣了,怎么还不能让我想象一下魔宗宗主本态做我师妹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