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手感绝佳。
他身体微微往前压，大踏步助跑，在发球线前猛地起跳，右臂高抬。
一声巨响过后，排球已经砸到了地板上，触底反弹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
西谷夕被这裹挟着飓风的一球震在原地，他眼底燃起火焰。
再来！
第二球，依旧是一记无懈可击的ace。
……
第三球，泽村大地接飞。
……
第四球，压线。
……
第五球，桐岛伊真突如其来地发了个跳飘球，西谷夕上手接球失败。
……
第六球，西谷夕大吼：“我来接！”
西谷夕紧绷双臂，排球如同陨石一般砸到手臂上，他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卸力。
可是这球来不及处理，一传过后就直直朝对网飞去。
泽村大地一惊：“日向，推过去！”
日向翔阳连忙跳起来，试图碰到球，可还是晚了对面拦网一步。
松川一静推球过网。
日向翔阳甚至来不及回头，他转过眼珠，无能为力地看着往下坠落的排球。
刹那间，东峰旭冲过来往前一铲，球被他的脚垫起，弹到了球网的白边上，因为阻力而往上跳了一下，最终滚落在青叶城西的场地。
青城众人万万没预料到这神之一脚，一时间脸色精彩纷呈。
菅原孝支压制不住内心喜悦：“旭，接得好！”
田中龙之介跳发，球旋转着过网。
青叶城西一传到位，及川彻假扣真传，骗走了拦网。
球被国见英扣下，可西谷夕飞快地窜出，接起了这球。
及川彻笑容扭曲了一下。
真是顽强啊。
菅原孝支传球给日向翔阳，日向翔阳抬手扣出，没能彻底避开松川一静的拦网，这一球毫不留情砸在他的指尖，向界外飞去。
乌野打手出界！
此刻比分【10:5】。
“哔——”
裁判吹哨。
影山飞雄站在场边，手里拿着2号的牌子。
乌野换人。
“小飞雄？我还以为你这局不会上场了呢。”及川彻在网前勾起一个挑衅的微笑：“那可就太遗憾了，到头来只跟你打了一局。”
影山飞雄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就算这局我不上场，也还有下一局。”
及川彻惊奇地掀了掀眉毛：“看来你很自信嘛。”
松川一静面无表情地提醒：“及川，快点回后排，裁判看过来了。”
“哎……”及川彻脸色微变，讨好似的朝一脸严肃的裁判笑了笑。
场上，田中龙之介继续发球。
“砰——！”桐岛伊真垫起，一传完美到位。
及川彻跳传，球被平稳地送到四号位，松川一静抬手打了个吊球，成功得分。
发球权再次变更，花卷贵大追发日向翔阳。
日向翔阳紧张地盯着球，试图分析出球路。
糟糕，好像有点来不及！
他慌乱中猛地后退一步，球重重砸在他肩膀上，一传被打乱。
影山飞雄脸色一绿，只能垫传给东峰旭。
这一球球路选择有限，东峰旭被拦网无情拦死。
青叶城西拦网得分。
影山飞雄忍了忍，大怒道：“太烂了！”
日向翔阳欲哭无泪。
……
泽村大地一传到位，影山飞雄迅速跑位准备托球。
绝对不能让他们轻易得分，一旦对面拿回球权，他们将要面对的就是及川彻和桐岛伊真的死亡发球局。
影山飞雄传出这一球，一个橘色的身影已经在网前飞起。
桐岛伊真眼神一厉，起跳稍微慢了一秒，但是足够了！
——抓到你了。
“砰——咚！”
花卷贵大几乎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落下，速度快到窒息的一球被拦回对场。
他瞠目结舌了片刻：“n……nice block.”
及川彻眼睛亮起，猛地飞扑上来：“干得漂亮桐岛！”
日向翔阳回头，愣愣地看着已经落地的排球。
泽村大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日向，下一球。”
他心里却止不住发沉，桐岛带来的压力太大了，他们这两局用怪人快攻的次数并不多，可他竟然这么快就拦死了，这对影山和日向来说……
然而他的思绪被日向翔阳打断，对方抬起头，目光中没有丝毫阴霾：“再来一次！”
桐岛伊真看向日向翔阳，真有活力啊，他心想。
他们的怪人快攻很有特色，但是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
由于副攻手全程闭着眼，进攻模式及其单一，只要知道他会在那扣球，跟上他的速度，对于桐岛伊真而言，几乎百分之九十可以拦下。
快点变得更有意思起来吧。
比分一路飞驰，场上节奏逐渐急促起来。
目前的情况对乌野来说非常不妙，场上已经经历了及川彻的二连发，而此刻站在发球区的桐岛伊真已经拿下一分。
【24:16】青叶城西来到局点。
乌野众人死死盯着对面。
——一定要接起这球！
哨声一响，双色的排球呼啸而来。
西谷夕猛地往左大跨一步，双臂接起排球，蹲下卸力。
“接得好！”田中龙之介大喊。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桐岛伊真发球时仅仅第二球就接了起来！
影山飞雄看着排球不断落下，离自己越来越近。
该传给谁？
果然还是王牌吧，他正这么想着，余光中却突然有一道橙色的影子一飞冲天。
他瞳孔顿时放大，指尖触球，下意识地传了过去。
日向翔阳闭着眼睛往下狠扣，手掌接触排球的触觉是如此真实，然而预想中的落地声并没有响起，球似乎没什么东西挡了一下。
他倏然睁开双眼，看见球从后排的桐岛伊真的手臂上高高弹起，而松川一静的声音似乎还在周围回荡：
“one touch！”
及川彻来到前排，迅速起跳双手托球，而他的前方正是刚接完球就开始助跑的桐岛伊真。
日向翔阳和东峰旭见状，立刻跟上拦网，两人奋力跳起。
别想扣过去啊——！
及川彻手腕一动，背传给了他身后的岩泉一。
岩泉一飞快助跑，姿势流畅地起跳。
“砰！”
西谷夕拼命伸长左手，球砸过他的手臂，飞到界外。
全场寂静一瞬间，然后拉拉队瞬间欢呼起来！
比分【25:16】。
最后一分由王牌拿下。
乌野vs青叶城西，青叶城西胜利。
*
结束比赛的乌野在上午离开了仙台体育馆，而青叶城西在下午还有一场比赛。
他们的对手是泉石高中。
“一个因为运气好而出线的学校。”桐岛伊真锐评道。
岩泉一忍了忍：“桐岛，别这么刻薄。”
众人憋笑。
其实这话说的没错，泉石那一区的学校几乎全部都籍籍无名，他们能轻松出线确实是运气占了大头。
吃完饭后的休息时间，氛围还算比较轻松。
入畑伸照拿着泉石的比赛录像在做最后的分析，重点强调了比赛战术。
对面唯一值得一看的就是三年级的王牌，得分能力十分优秀，但是除他之外的其他人，说一句平平无奇都不为过。
简而言之，有点像是白鸟泽的超级低配版，桐岛伊真内心如此想到。
如果桐岛梨纱子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又要痛苦着脸教育他，说小真你这样想是会交不到朋友的。
桐岛伊真不以为然，他又不会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妈妈有时候真是操心过度了。
开玩笑，他怎么会交不到朋友？
桐岛伊真又觉得困了，入畑伸照的声音仿佛都成了催眠曲，他缓缓滑下身体。
旁边的及川彻皱了皱眉：“坐起来睡，这样会着凉的。”
桐岛伊真不理他，整个人一动不动。
及川彻额头跳了跳，非常怀疑他到底是真的一秒入睡还是故意无视他。
他不爽地扯过自己的外套盖到桐岛伊真身上。
入畑伸照注意到这一幕，嘴角动了动：“好了，你们想休息的话也休息一下吧，到点了喊你们。”
下午的比赛非常顺利，泉石的王牌几乎被青叶城西封死，但他一直到最后都仍然在苦苦支撑。
比赛结束后满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跟失魂落魄的泉石半场形成鲜明的对比。
泉石的王牌笑着勾住队里二传的脖子：“走了，去鞠躬。”
二传哽咽出声：“队长……我、我们……”
“不是，怎么哭了，”王牌哑然失笑，他郑重道：“少了你们任何一个人我们都走不到这里，输了比赛应该感到遗憾而不是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