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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裴逸宸在这里,迟太师必定会在这里,因为之前迟意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了,三皇子他们无事还好说,如今三皇子和穆天赐已经死了,一个不慎,毫发无损的迟意很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就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歪曲事实了。他不是争什么,而是要为孙儿迟意讨得一线生机,以防景元帝悲怒之下头脑发昏,产生什么误判,所以他现在和裴逸宸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逼着景元帝给这次事故下个定性,如此,他的孙儿才真正脱离了危险。
大帐之内,景元帝惊痛交加,他本来就子嗣不丰,嫡长子身子骨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自打出生起就让人悬着心,次子年幼夭折,如今老三又在这场祸事中被阎王催去了命,明明来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眨眼之间便被木头料子碾成了肉饼,他是君王不假,可他也是人父啊。
裴、迟两家的人怎么就不肯放过他呢?!他们的儿孙被这场祸事波及到了,心情可以理解,但他们的孩子好歹还留有命在,而他的儿子呢!已经死了!他们还想怎样?!便是他儿子触犯了天条,这会儿也该被赦免了吧!为什么要死死揪着不放,问他讨要说法?讨要什么说法?!即便他敢给,他们敢接着吗?!
裴逸宸和迟放固执的在帝帐外面跪了一整夜,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景元帝在御前总管太监的搀扶下,出了营帐,面对裴逸宸和迟放的第一句话便是:“朕的儿子死了。”
除此之外,他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帐内。
毡帘将放未放之际,裴逸宸嘶哑着声音说道:“望官家节哀,臣只是想恳请官家下旨查一查昨日之事,犬子被何人毒打了一顿,扔在满是机关的陷阱里的?臣只求一个公道而已。”
裴翎的衣袍被人扒了穿在一个小黄门身上,而那小黄门曾穿着裴翎的衣裳诱惑谢宣他们前来,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可谓是环环相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而景元帝只觉得裴、迟两家太过咄咄逼人,人死如灯灭,如今真相重要吗?对于旁人来说兴许不重要,对于世家来说是顶顶重要不过的了,世家大族最好颜面,如今裴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要一个公道不过分,倘若家大业大的裴氏都要不来的公道,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这场闹剧随着裴逸宸的父亲裴尔霏的到来戛然而止。
襄国公裴尔霏上去踹了自己儿子一脚,又在君前说尽软和话,最后把儿子拎走了。
秋狝出了这么大的事,众人皆没了玩乐的心思,只好草草收场,贤妃回到宫里就疯了,脑筋也不大清醒,也不大认人了,她的记忆停留在怀齐珺的时候,每日疯疯癫癫的,看的人瘆得慌。
景元帝亦大病了一场,当日太子吃了景元帝的挂落,心中忧愤交加,亦跟着病了一场。
裴府里,裴尔霏关门训儿。
“你这一生出身大家族,又自幼勤敏好学,早登科甲,前半辈子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一点儿挫折都没有过的,也不识挫折的滋味儿。”裴尔霏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竟养成一点委屈都吃不得的性子,你这样意气用事,我怎放心将裴家交给你打理?”
“可是,父亲……”裴逸宸刚欲反驳,便被裴尔霏打断道,“可是什么?可是翎儿真真切切的受了三皇子等人的欺负?觉得裴家的面子搁不住了?”
裴逸宸低头不言语,显然他是这样认为的。
裴尔霏道:“你须知这与整个裴家比起来,微不足道。这个脸面呢,官家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想办法在别处讨回来,你这样生生逼着官家给个公道,可谓是将裴家架在火上烧。官家果真计较起来,连我都救不了你。”
顺风顺水了半辈子的裴逸宸瞬间呆愣住了,讷讷不能言。
裴尔霏又道:“我知你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你看看宁国公及其子的行事就比你稳妥的多,你往日纵着家中的兄弟与子侄们与谢壑父子交往,自己却从来不踏足宁国府的门,可见心里还是存了门第之念的,旁的不说,谢徽出身草莽,壮年封公,他的胆略就连世家子弟也是多有不及的,你啊,可看可学的还有很多。”
饶是老父苦口婆心的说了半晌,也没从裴逸宸的嘴里听到认错的话,他只一句:“我知道了,父亲。”便结束了这场对话。
裴尔霏拄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至少两代人,裴家至少两代人比不上宁国府谢家了。
却说谢壑将谢宣抱回家后,骇了惠娘和薛氏一大跳,早晨出门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呢,怎么这会儿蔫巴巴的昏睡在他爹怀里,怎么叫都不应声了。
待谢徽将秋狝中发生的事情跟众人一说,惠娘她们当即吓的腿脚发软。
“还有好些个孩子被滚下来的木料子碾死,连拾都拾不起来了,宫里的三皇子也殁了。”谢徽摇头叹气道。
“官家要去金明池狩猎,各处应该提前巡查到了,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惠娘低声问道。
“呵,谁知道ῳ*Ɩ 呢。”谢徽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谢壑将谢宣放在床榻上,转头吩咐惠娘道:“惠娘在这里照看他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和父亲商议,一会儿回来看你们。”</div><divid="linecorrect"><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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