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温明珠声音清冷,如寒泉击石般沉声道:“我说的话从来都是言出必行,总有一日,你会倒在我的剑下,你的尸骨会被街边的野狗分食而亡。”
  此刻,叩,叩,叩。三声叩门声响起。
  有侍人在外面道:“温阁主,裴盟主在厅内等候您。”
  温明诲毫不在意地撇去衣衫上的水渍,淡淡道:“好啊,我等着那一日。” 随后,她转身将门打开,对着侍从吩咐道:“去把屋内打扫一番。我换身衣衫再去会见裴盟主。”
  会客的地方叫花厅。
  花厅内,裴似锦盘坐于画着山鸟的围屏前,书案上摆着一卷册子,有一侍人候在一旁为其斟茶。
  温明诲撩起衣衫,缓缓坐下,开口道:“你来所为何事?”
  裴似锦将那卷册子朝温明诲一扔,说道:“自然是给你送来天盛大会晋级第二轮比试之人的名单。”
  温明诲将册子放在一旁,端起茶杯饮一口,道:“不过是送个册子,至于你裴大盟主亲自过来吗?”
  裴似锦似笑非笑道:“这名册里有个人,你应当是感兴趣的。”
  温明诲瞥了裴似锦一眼,道:“有话直说。”
  裴似锦道:“这次大会里有个后生娘子叫贺问寻,我虽未见过其真容,但曾与之交手过。她所使的武功可是和温明珠的已故妻主如出一辙。”
  温明诲喝茶的动作一顿。
  裴似锦道:“你需要我来帮你回忆那晚的情形吗?毒药是你找的,酒宴是我摆的,她的死,我们两个都有份。”
  蓦地站起身,裴似锦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驻足回首,道:“我知道你对一个无势力的后生不屑一顾,但我这人做事喜欢未雨绸缪,在其还在幼苗之时将其扼杀是最好的方法。”
  温明诲伸手翻阅那本书册,在第二页便看到一个用朱笔圈住的、明晃晃的‘贺问寻’三个大字。她抬首看向裴似锦,“你要怎么做?”
  裴似锦语气森冷:“我要让她比赛那日直接死于马场之上。”
  ……
  马球比赛当日,天朗气清,正是好天气。
  裴玉清拿出一早备好的暗紫色窄袖骑服,服侍贺问寻穿上。裴郎这一双玉手上能提得起剑,下能替人宽衣,现如今做些伺候妻主的事很是得心应手。
  他敛眸,细心地给贺问寻系腰带,叮嘱道:“待会打马球的时候小心些,莫要摔下来了。”
  贺问寻道:“你这话说的,我骑术有多好,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裴玉清心中一面思忖着她在自己面前骑马次数寥寥可数,一面下意识道:“我如何能知?”
  贺问寻吃吃笑了两声,并不作答。
  裴玉清后知后觉才咂摸些不对,嗔了一眼贺问寻。
  他伸手拢了拢她的前襟,遮住她锁骨处的小红痕,莹白耳尖泛着粉,道:“我同你说正经事,你却逗弄我。”似想到什么,他又道:“不论比赛如何,那些儿郎们都会朝女子丢些香囊、帕子什么的,我且问你,你可是要收多少?”
  贺问寻把裴玉清的态度转变过程归为,理解醋夫,成为醋夫,超越醋夫。
  她摇摇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收,不收,我坚决不收。”
  打马球之处乃是以一片极为辽阔的旷野作为场地,四周被一圈坚固的护栏紧紧围拢起来。此场地的四周高高竖立着鲜艳的红旗,随风飘扬,猎猎作响,甚至摆放了四口大鼓用以进行呐喊助威。
  东侧搭着一个观看台,共四层高,用以人们观赛。南北最两侧竖了两块巨大的木板,其板中间都有个硕大的洞,将球打入洞内,则得一分。
  此次参与蹴鞠比赛的共二十人,分为两队。比赛以沙漏计时,每投入一球即为得一筹,分上下半场。
  论及打马球,贺问寻未穿越之前,在横店拍戏时是有尝试过的,但不多。当初拍戏之际,导演也只是让她上马,持一根鞠杖挥舞两下做做样子罢了。若早知今日会真有这么一场马球之赛,那时在剧场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地学上一番。
  如今,她也唯有在场上临时抱佛脚,学学她人的模样了。
  到场地后,有专人负责指引参与比赛的女郎前往马厩选取一匹马。
  “可是贺问寻娘子?” 一女子一手执着一杆毛笔,一手拿着一本敞开的册子。
  贺问寻微微颔首:“正是。”
  那人在册子上匆匆勾画几笔,随后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她手中所牵的这匹马高大威武,毛色棕红如燃烧的火焰,在阳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泽。其四肢修长且有力,一眼望去便知是一匹神骏非凡的宝马。
  那女子说道:“每个人名下的马皆已确定,这是娘子你的。”
  贺问寻抚摸着马的柔顺鬃毛,那马温顺地低下头,蹭蹭她的掌心。她笑道:“真是一匹好马。”
  她利索翻身上马,腿肚一夹马腹,喊一声“驾”,宝马朝马球场驰骋奔去。眼角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红影,她一勒缰绳,稳当地停在那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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