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紧要关头,祝荷无意识轻咬了下渡慈的唇肉,微乎其微的疼痛让渡慈回过神,他飞速偏头,躲开祝荷热情的亲吻。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见渡慈躲开,祝荷不解,唤:“哥哥......”
渡慈笃定道:“你醉了。”
言毕,渡慈迅速扒开祝荷的手,将人扛在肩上,放回床榻上,见祝荷不听话,渡慈找来一条布条,捆住祝荷双手,继而给她盖上被褥,拾起衣裳,再点蜡烛,收拾屋里的残局。
而后渡慈去煮了一碗醒酒汤让祝荷喝下。
醒酒汤见效很快,祝荷清醒了。
四目相对,适才记忆回笼,祝荷脸上并无半点羞惭,反而直勾勾盯着渡慈。
两人皆未吭声。
许久,渡慈道:“那位薛公子去哪了?”
祝荷:“哥哥你问他作甚?”
“我想知道。”
“他家里有事,回去处理了。”
“何时回来?”
“还要个几天。”
渡慈点头,慢条斯理道:“等他回来,你跟他走吧。”
这席话甫落,屋内落针可闻。
祝荷愣了愣,满眼不可置信:“哥哥,你在说什么?”
“我观察过薛公子,性情纯良,你跟他走,他不会亏待你。”
祝荷心悬了:“哥哥,你、你赶我走?”
渡慈柔声:“祝施主,你不能在慈云寺待下去了。”
“为何?”祝荷不服气。
渡慈与她对视:“寺里禁酒。”
祝荷咬牙道:“我又不是你们这些和尚,不用守清规戒律,我就是吃了。”
渡慈始终是轻柔的嗓音:“少吃,酒是穿肠毒药。”
“酒不是,是我喜欢你,哥哥,你也喜欢我的吧。”她说得前不搭后语。
渡慈摇摇头:“对不住,谢谢你的心意。”
“那你为何留着我给你的佛经,为何要在上面修改?”祝荷眼圈泛红。
渡慈轻笑:“习惯,抄录的佛经不容出错。”
祝荷垂首。
良久的沉默后,祝荷将头埋在被褥里。
渡慈递过一张深色巾帕,祝荷闷声:“你拿走,我不要。”
语休,祝荷打掉帕子,狠狠抓皱了被褥,把眼泪全部弄在上面,继而甩开被子,急切地下床往来跑。
脚尖刚才踩上地板,就被渡慈抱起来。
“你不是要赶我走吗?我现在要走了,你为什么要拦着我?”祝荷忿然控诉。
“坐下,你没穿鞋。”
祝荷被迫坐回床上,裙摆底下一双腿垂下来。
渡慈蹲下来,掌住后脚踝,稍微抬高,拿起鞋履给她穿,祝荷冷冷注视,恨他的体贴温柔,遂故意乱动。
渡慈付之一笑,耐心地扣住她的脚。
却在这时,祝荷抽回双足,扯过渡慈手里的鞋扔在地上,站起来潦草蹬上,就往外走。
渡慈顺下旁边的衣裳追上去。
“衣裳。”
祝荷转身,面无表情拽下衣裳就走。
渡慈看着祝荷进屋,里面响起短暂的哐当声后,再无动静。伫立半晌,他放远目光,随即回屋。
夜色浓稠,寒风凛冽,禅房后面的大树上,一个黑影立在树枝上。
“嘶嘶。”白蛇从黑影的衣襟内钻出来,绕上他缠着缎带的脖颈。
祝练盯着渡慈背影,摸了摸下巴,鲜红的瞳仁中逸出些许坏笑。
第96章祝练
过了两天, 薛韫山提前回来了,到底害怕祝荷又会不见,他想着暂时放下手里的事, 先回来见祝荷, 而后再回去。
可是他没看到祝荷。
祝荷去哪了?薛韫山忙不迭去找渡慈, 渡慈亦不见了踪影。
薛韫山心急如焚找人询问, 渡厄出现, 对他说祝荷失踪了, 因此事事关渡慈过去恩怨,是以渡慈下了山。
“什么?”薛韫山浑身冰冷。
失踪?不对, 若与渡慈法师有关,那就是有人绑走了祝荷,是谁?”薛韫山声线颤抖, 无法想象祝荷真的不见了,且这一回情况更加糟糕可怕。
一回首, 竟是剧变。
“贫僧不知, 师弟并未告诉我。”渡厄说,“薛施主, 请你安心在此等候。”
“祝荷有危险,你让我干等?那我还算什么男人?”
渡厄:“阿弥托佛。”
薛韫山死死咬住牙齿,坚定道:“渡厄法师,恕我难以从命,可否请法师告诉我祝荷是在哪天失踪的,那天又发生了什么?我必须要找到祝荷, 必须要救回她!”
渡厄:“祝施主于前天失踪,绑架祝施主的人留下一张纸条,师弟看过纸条思量后决定下山。”
“纸条上写了什么?”
“贫僧不知, 只有师弟看过。”
闻言,薛韫山两眼发黑,仅凭这点线索根本没用,急得他呼吸不畅,过了半晌,薛韫山开始问渡慈的过去。
渡厄言简意亥:“贫僧不知。”
薛韫山要疯了,内心剧烈不安。
“薛施主,与其着急,不如先稳住情绪,安心等待。”
薛韫山无措地捂住自己的脸,祝荷如果出了事......不,她不会的,她那么厉害,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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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眼帘,石壁上镶嵌的萤石散发出幽微的光芒,周围黑暗几欲将微光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