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这时,祝荷突然乱动起来,原本盘在渡慈腰间的手臂一下子上提,准确勾住他的脖颈,同时祝荷的腿也缠过来,半个身子几乎坐在渡慈身上。
  “哥哥......”祝荷眼神不知什么时候迷离起来,瓮声瓮气唤道。
  变化来得太快,渡慈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烛光摇曳,石床上两人衣料相互摩挲,香气交融,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绝,气氛无端变得黏热。
  祝荷温热急促的呼吸从渡慈的脖颈游移到下巴,最后锁定住渡慈的双唇。
  眼看她的嘴唇距离渡慈唇瓣只有毫厘时,渡慈偏头,吻落空,印在他的掌心。
  触感紧贴,迟迟不撤,祝荷没亲到渡慈,退而其次细细啄渡慈的掌心,惹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渡慈闭了闭眼,眉心抽痛,宛若无数根针扎进来,在血肉里搅弄。
  作为医者,渡慈知晓祝荷是被下了春.药。
  “哥哥......”祝荷喘息着,嘴巴又贴过来,渡慈拿下脖颈处的双臂,牢牢按住祝荷,定定打量她酡红面色。
  渡慈不得不用些许手法让祝荷清醒,并开口:“祝荷施主,清醒一点。”
  痛楚乍起,祝荷迷蒙的眼睛逐渐清晰,念及适才唐突举动,惊慌道:“对不住,哥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太对劲。”
  渡慈自责道:“勿要道歉,并非你的错,是祝练对你下了腌臜药,说来是我之过。”
  祝荷联想到自己身体状况,无措道:“哥哥,我不怪你,要怪就怪那祝练心肠歹毒卑鄙,趁我不备暗中对我下药......那药可是春.药?”
  “是,你莫要慌张,我会想办法。”
  祝荷稍微心安,却也不是傻子,此地什么都没有,能用什么治?况且春.药有解药吗?
  祝荷恨恨道:“我就说那姓祝的怎会莫名其妙又将我关起来,原来是早有打算,哥哥,我好像明白他的目的了,他是想让你破戒对吗?”
  渡慈轻抚她的脑袋,顺了顺她的头发:“不用去想旁的事,我有办法,你闭眼。”
  祝荷却没注意听他的话,自顾自说:“哥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难做,也不会让他阴谋得逞。”
  说罢,祝荷咬紧牙关抽出身站起来,一边说“哥哥你别管我”,一边往角落里走,磕磕碰碰蹲下来蜷缩身体。
  “回来。”
  “哥哥,我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虽然心悦哥哥,但也不会借此轻薄你。”祝荷埋头在双膝间。
  渡慈沉默。
  随后墓室中响起哐哐当当的锁链声,尤其突兀。
  祝荷仰头,看到渡慈朝她过来,同时她这才看到从石床上绵延至地面的铁链,而铁链的末端便是渡慈的脚。
  “哥哥,这铁链怎么回事?是祝练弄的?”祝荷惊愕。
  渡慈颔首,温和道:“无事,有与没有都一样,并不妨碍我。”
  说着,渡慈停下脚步,驻留在祝荷三尺之外,束缚他的铁链被拉直,发出清脆声响。
  “是什么时候栓的?”
  “几个时辰前。”
  祝荷呼吸不稳,愤愤道:“他欺人太甚,好生可恶。”
  渡慈说:“你回来,我有办法。”
  “不用了,不用了,哥哥,那药性其实不是很强,我能扛过去,哥哥,你回去吧。”
  “我先帮你压制药性。”渡慈说。
  祝荷摇头,良久期期艾艾吐露心声:“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一面,哥哥求求你了,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好,若扛不住就过来。”渡慈无奈折返。
  过了一会儿,祝荷吱声:“哥哥,我想听你给我诵读经文。”
  “好。”
  清越的诵经声响起,盖印声音着实好听,祝荷听得入迷,有那么几刻忘却异样。
  石床正对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悄然开了一道小窗口,窗口尽头是一双红眼睛。
  此时此刻,祝练正在隔壁墓室,借用敞开的暗口津津有味地偷窥渡慈与祝荷。
  祝练不时兴致勃勃啧啧一声,不时笑呵呵的,眼睛眯成一条弯月线。
  他能感觉到渡慈此时的身体异动,忍不住去期待渡慈破戒的那一天,也控制不住去好奇人与人之间如何交.媾,是否像蛇类之间那样激烈的交.尾?
  想想便觉兴奋。
  好戏要上演了。
  实在太有看头了,祝练的瞳孔亢奋地转动,再缩起,眸色红得不像话。
  凭什么祝莲改头换面就成了个正常人行走在阳光下,而他永远只能游走在黑暗中,一辈子见不得光。
  虽然说这么多年他已然习惯,可有时候就是见不得祝莲那道貌盎然的模样。
  祝练用战栗的手用力撕扯脖颈上的缎带,紧接着掐住自己的脖子,感受到强烈的、属于人的脉搏振动。
  快点,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另厢墓室内,约莫过去一刻钟,祝荷磕磕巴巴说:“哥哥,我想过去。”
  渡慈止声:“过来。”
  祝荷抖着腿起身,扶墙颤颤巍巍走过去,在距离石床一步之遥时,祝荷身姿不稳,渡慈及时接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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