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我顿时呼吸一窒,连带着刚刚因为酒气蹙起的眉头都松开了,满心满眼都是心疼。
  美色果然是最坚韧的利器,泡到卡维是我赚了!
  我跑过去抱住他,给他亲亲摸摸抱抱一套流程的安慰:“辛苦了卡维,今晚还需要熬夜么?如果委托不是很紧的话早点休息吧,你看都熬出黑眼圈了。”
  卡维对我的拥抱还有些害羞,他总会争取一些明明现阶段也不是很能接受的权益;就像当时他义正言辞地不许我跟艾尔海森睡觉一样,但真等我从容地在他身旁躺下的时候,卡维却直接僵硬了一晚上。
  卡维对一切都很害羞,无论是牵手、拥抱还是亲吻。
  但他对我又很纵容,是和赛诺不一样的纵容。他会下意识拒绝我,脸红得像要滴血,耳垂发热,视线也飘忽起来,可看到我故作可怜地祈求时还是会立刻心软,将推拒的动作一点点散开。
  设计师的手指纤长,皮肤白皙,一双手只有右手小拇指的指节是粗糙的,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发现我在揉他的指关节,卡维的注意力稍微偏移了一些,低头道:“这是学画画的时候留下的茧子,是不是有点难看?”
  我严肃地点点头:“是有点,所以我要帮你把它揉开。”
  但实际上是因为上辈子学过画画,我不是专业生倒还好,认识的专业生个个小拇指侧边磨的发硬,甚至于连指甲都能蹭出倾斜的弧度,我知道这样粗厚的茧子多摁摁才舒服。
  卡维忍不住笑了:“这都多少年的老茧了,哪里揉得开,快别白费功夫了,等会儿按得你手指疼。”
  我顺势十指相扣,靠进他的怀里。
  “我要多抱抱你,你很快就要走了。”
  我在他怀里撒娇,卡维却轻轻把我推开,又怕我误会,主动亲了亲我的脸颊:“我身上太脏了,酒气不好闻,你先等我洗个澡。”
  他让我先回房间等他,我在床上酝酿了十分钟的睡意,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卡维。
  这次我被纳入了香喷喷的怀抱里,卡维是个爱干净的男孩子,他的气味要比艾尔海森更柔和、更温暖,在被窝里环抱我时动作也更轻柔。
  早就熟捻无比的青梅竹马知道我能接受的度在哪,对我的态度能刚好卡在一个我能接受的界限,卡维到底和我还有些生疏,他不太能接受身份的迅速转换,总是过分在乎我的感受。
  他总担心自己的触碰太过界了,所以得我来主动才行。
  我手脚并用地扒上了他的腰和跨,在他胸前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叹出:“卡维,你好香啊。”
  我用力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你的胸真白,屁股也很翘!”
  头上传来卡维闷闷的回答:“女孩子家家的,别总说些奇怪的话……听起来有点流氓。”
  我觉得卡维其实更想说变态,但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一点没在意他的小小反抗,卡维是有点口是心非,但不严重,这句话的严厉程度还不到艾尔海森的百分之一,柔软的简直过分。
  我笑嘻嘻地摸摸他的背:“只对你说,你已经答应我的表白了,现在是我男朋友,就算觉得我流氓也来不及反悔了。”
  “我、我不后悔……”
  手下的皮肤很快又发热起来了。
  在暖融融的怀抱里,我很快陷入了梦乡。
  送走卡维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在众人带着善意或好奇的目光下和卡维吻别,我走向冒险家协会去收钟离先生给我寄来的回信。
  柜台后的凯瑟琳小姐依旧笑容和煦,她双手于小腹前交叠,与我点头示意:“您好,斯黛尔小姐,这是您的信件,五万摩拉已交付给接委托的冒险家,请您检查信件是否完整。”
  我接过信件,正仔仔细细检查信封是否密闭完整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报童的呼喊。
  冒险家协会靠近港口,游客众多,并非所有人都如学者一般有虚空可以传递信息,从璃月衍生的报童因此就在这里存活了下来。
  “号外!号外!”
  小小的孩子奔跑着,举着报纸蹦蹦跳跳:“特大消息!特大消息!璃月岩神摩拉克斯遇袭,陨落玉京台!”
  听清声音的刹那,我的脑子“嗡”得一声,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把报纸拿到手的了,我只记得自己已经没有了站立的力气,拿着报纸跌坐在冒险家协会的柜台旁,报纸上的图片和文字都因双手的颤抖而难以看清。
  玉京台上巨大的龙体照片和现场人们惊慌失措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视线定在日期一栏,我发现这已是三日前发生的事情。
  魔神陨落并非小事,饶是七星想要安定民心,也难以将消息封锁再久。
  脑袋立刻晕了起来,胸口也愈发沉闷不已,我的表现太突兀,四周已经围了不少人上来,我甚至看到迪希雅小跑着在我面前蹲下:“斯黛尔?斯黛尔!清醒点,我带你去看医生。”
  迪希雅身边的东西落了一地,看样子应该是迪娜泽黛嘱咐她出来买东西,碰巧看到了我的窘态。
  我哆嗦着推开她的手,粗暴地撕开信封的封条,开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几行不妙的文字:【璃月近来有要事发生,你安心在须弥待好,不要随意外出……】
  后面更多的文字我已然看不下去,扶着迪希雅的手,我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帝君、帝君出事了……我,我……”
  随着眼前一黑,未尽之言湮灭在消失的意识之中。
  第100章 重生第一百天
  艾尔海森刚下班就听到了“有个璃月人因为听说魔神过世直接晕过去了”的传闻。
  教令院本国学者更多,外国人终究占少数,此事一出大家纷纷感叹传言果然是真的,璃月人就是和他们的神明很亲近,短短一天船票全部售空,能走的璃月人基本都跑回老家了。
  唯独艾尔海森觉得有些不妙。
  虽然从没听过恋人对璃月的神明有太过狂热的崇拜,应该不至于听见岩神仙逝就激动地晕过去,但一想到她和仙人们关系密切,顿时就觉得这个离谱的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直到他看见行色匆匆的赛诺。
  心中的不妙预感被证实了,那个夸张到听说魔神过世就晕过去的璃月人就是自己那个长得完全不像须弥人的青梅竹马。
  艾尔海森和提着药品的赛诺沉默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一起开门进了屋。屋内,有着墨绿色狐狸尾巴的巡林官正细致地照顾着床上的病人。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回地伸出手:“回来了?把碘伏拿来吧。”
  我疲惫地靠床坐卧着,手扶着水杯一点一点喝着葡萄糖水,身边瘫着散落开的信纸。提纳里刚才清理了一下我膝盖伤口里的石子,正好拿过赛诺递来的药水和棉签。
  我盯着伤口,膝盖因为疼痛在棉签的动作下微微抽动着,讷讷道:“受伤了。”
  我抬起头,看向在场唯一的知情者,神情悲戚:“护盾没有打开……我受伤了。”
  比起误以为我是因为伤口疼痛而难过的提纳里,赛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当下表情也有些沉重,但还是在我身边坐下安慰道:“别多想,摩拉克斯……帝君是存活千百余年的古老魔神,无外敌袭击,轻易不可能出事,其中定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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