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闻言五条悟临睡困中惊坐起：“谁？”
上一秒还是松弛感满满的少年目光锐利，别不是你自己吧？！躺在躺椅上cos尸体的男人又不开口了。
五条悟：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上午把儿子逗的气跑了的男人，还以为今天应该是见不到这个臭小子了，结果下午他在办公室里看着窗那边传过来的数据，挑选着适合高专学生去执行的任务时，人就领着至交好友往他身前一杵。
长川叶藏拿着资料的手顿了一下，他将手上筛选着的资料放下，示意自顾自的拖着两根凳子坐到他办公桌前的两个少年讲话。
“老师啊……”五条悟语重心长的开口：“东边那个国家有句古话，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看你都把我的眼睛解决了，要不帮我们家杰也解决解决他口味的问题？”
虽然一头雾水的被拉过来，不知道挚友到底要干什么，但还是积极配合挚友的夏油杰：“？”
解决？怎么解决？口味？什么口味？他好像没有和悟说过这个问题吧？难道是上辈子告诉悟的？
他连这种事情都要告诉悟？还有悟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什么解决？
夏油杰沉默，他不知道上辈子的他是怎么选择的，但如果换了他自己，大概会一个人默默憋着，如果悟还是之前那个悟的话。
长川叶藏：“……”
他移开视线看向另一个现在笑的有些勉强的少年：“杰……有什么喜欢的口味吗？”
五条悟一听这个来劲儿了，不管到没到他回答问题都积极举手：“老师我知道我知道、毛豆生奶油大福！老师请务必选择这个！”
？夏油杰坐在一旁一脸黑线的把积极举起来的那只手按下去：“老师您稍等，悟，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心虚一秒，他抬头看看天紧接着立马理直气壮的看向挚友：“杰，你刚才不是问我今天为什么不缠绷带了吗？”
是有这回事，毕竟自家好友平时不是墨镜一戴谁都不爱，就是黑色绷带把整个眼睛缠住，变成羽毛球精装酷哥，只有今天，下午在宿舍那边碰到他的时候，本来多少会有点小装饰的脸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于是问了一下。
“所以？”
“所以人家就想到了杰呀，平时人家缠着绷带是因为眼睛太累了，需要减轻负担，但现在负担没有了，自然就不需要缠了，既然人家都可以不用缠着黑色绷带来减轻眼睛负担，那杰是不是也不用忍受黑乎乎的擦过呕吐的抹布味，所以就来求帮人家取下黑色绷带的长川老师的帮忙啊。”
夏油杰弄明白了，这位长川老师做了什么让悟的眼睛不再受到随时随地从周围摄取信息所带来的压力困扰，然后悟由此想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刚才长川老师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口味。
“所以老师！毛豆生奶油大福！请务必要让杰体会到它的美味！”五条悟一脸期待的星星眼看着长川叶藏。
长川叶藏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仍旧看着夏油杰。
“……老师，草莓蛋糕可以吗？”夏油杰并没有选择挚友一直在旁边叽叽嚷嚷的毛豆说奶油大福，吐出的声音里有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艰涩。
长川叶藏思索了一下，低头拉开抽屉，从哆啦a梦的抽屉里（x）取出一个装饰着草莓的小蛋糕，是真的很小，大概就是一口一个的程度，他把蛋糕递给夏油杰。
夏油杰：……
他忐忑着接过蛋糕送进嘴里，黑乎乎的处理过呕吐物的抹布真的很难吃，光是想想就让人恶心，小蛋糕的香甜中和了忽然从胃里面泛起的恶心感。
五条悟紧紧的盯着挚友：“怎么样杰？”
“很甜？”夏油杰迟疑的回应，小蛋糕确实香甜。。
长川叶藏等了一会儿再次伸手，这次递过去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体，是被揉成一坨的咒灵球。
夏油杰知道对方的意思，他沉默片刻将咒灵球接了过来，他迟疑的将咒灵球塞进口中，下一刻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
这是他第一次在吃下咒灵球之后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他肯定的说：“很甜！”
五条悟脸上的表情也舒展开，虽然很为挚友高兴，但是不妨碍他下一秒就苦着脸嘟嘟囔囔的抱怨：“哎呀，杰怎么不选毛豆烧奶油大福啦，明明是那么好吃的点心”。
“明天就去买。”稳重的挚友按下猫猫扒拉的爪子。
“多谢老师。”夏油杰正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就被五条悟扯了起来。
“好了好了，问题解决了，回去睡觉了，老师再见！”他连推带搡地将夏油杰推出门，避免挚友说出什么要命的承诺。
如果有代价的话，从他身上收取就好了，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找出来替他付出代价的那个人是谁，不管是老师还是谁，他来感谢就好。
长川叶藏目视着嘻嘻哈哈的少年们溜走，正准备低下头，继续筛选资料，门口又突然抬起来一个毛茸茸的白毛脑袋。
白毛脑袋上传来笑嘻嘻的声音：“对了老师，还有一件事，虽然咒术界腐朽的家伙确实多，但是您收着点，再杀下去就没有人了，您完全可以想一点别的惩罚方法，有些人还是可以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的，就这样，老师再见，老师晚安。”
啊，高层倒是已经给他下达了秘密处决令什么的，但是这种东西他上辈子说不定还会稍微考虑一下，至于这辈子，他挑了两个下达处决令的高层送到三途川去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五条悟为自己点了个赞。
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嘛，如果换了老师亲自动手，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长川叶藏：“……”
第014章 第 14 章
长川叶藏整理好手上的文件，站起身，一步跨出，再抬脚男人就消失在他的办公室里。
下一秒，某个会议室原本正在开会的人人仰马翻的齐齐跪在地上，板凳歪倒在一旁，人跪趴在地上，额头紧紧着地面，哪怕浑身绷紧咬着牙用力的想要站起来，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半点处境。
长川叶藏落坐在最前方的位置上，无视他脚下跪着的人，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
打头跪着的男人想要说话，但是巨大压力下脸已经挤压变形，更不要说做张开嘴巴这样的艰难动作，能看到额角直蹦的青筋和一根根细细的凸出来的血管，就像下一刻就要从他的脸上炸开花一样，一滴滴汗水顺着突出来的血管往下滑落。
“我以为人都应该有点敬畏心，但你们好像没有，也学不会的样子。”长川叶藏浅淡的目光扫视过跪着的一群人，所以还是他手段太温柔了。
随着长川叶藏话音落下，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从他脚边人的身上响起，“咔嚓”、“咔嚓”一连串咔嚓声紧随其后，从跪在他旁边的那个人身上开始蔓延，在咔嚓声中除了陡然加重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到别的声音。
细细密密的咔嚓声下，空气中逐渐有血腥气弥散开。
长川叶藏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就像来时悄无声息一样的消失，咔嚓声也在他消失后戛然而止，紧接着无意识的呻吟声取代咔嚓声接连响做一团，但哪怕这样所有人仍旧保持着头死死低垂而脸紧紧贴在地上的姿态跪着，只有嘴唇颤抖的开合中泄露出的那一点声音。
门外的人才像是感官突然回归一样听见声音推门进来查看：“大人？！”
侍者惊慌失措的跑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参会人身边，伸出手去搀扶对方，手刚刚用力就听见“咔嚓”一声，顿时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
“……医……医生……”跪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人挣扎着气若游丝的出声，侍者这才突然惊醒。
……
上原知越，三十三岁，二级咒术师，一个依附于五条家族的三流咒术家族的家主，上原家一直是坚定的五条派系，尤其是家主上原知越，一直效忠于当代的六眼，只是六眼从未注意到这个二级咒术师。
男人此时一袭白色和服跪坐在案几之后，端正雅肃，手里正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少年和他有着很相似的眉眼结合，照片微微泛黄的状态，那个少年应该就是他本人。
照片上的他盘腿坐在樱花树下，一只手撑在地上放松的朝左边歪倒，抿着唇笑，耳根发红，既开心又快活。
按照道理来说，这只是一张在正常不过的单人照，他他现在还记得这张照片是他十六岁去神户旅游时请人帮忙拍摄的，是一张在他处在极度放松舒适的姿态下被抓拍下来的照片。
是啊，他还记得。
连记忆都能作假，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等他真的记得了才知道这张一直夹在他的书页里的照片一直带给他的不合理到底在哪里，才知道那背后几乎被书页压平的“悟”字到底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