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岳方霖记得莫晚星当时确实是称呼那些找她咨询的人为来访者,但他也搞不清这些的划分,还以为是避免刺激到病人,才用了来访者这个称呼。
陆长风感觉自己的脑子疼,“现成的理由,先把她扣住,再慢慢调查吧。”
“陶队已经带人出发去医院了。”岳方霖说。
“你们有没有根据她现在的长相,在我们系统里做比对,查她的真实身份?”
“还在查,暂时还没查到。”
“联系一下真正的莫晚星询问一下情况,能够直接大胆盗用她的身份信息,大概率她们认识。”
“已经在尝试联系了。”岳方霖说:“比较麻烦的是这个真正的莫晚星,大概是从22年开始,就没有任何的社会记录,像是人间蒸发,银行卡流水,出行信息这些统统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使用记录。”
岳方霖心中有个猜想:“这个莫晚星敢明目张胆地使用别人的身份信息,要么是莫晚星本人知情,要么就是已经死了。”
陆长风觉得岳方霖的猜测是有道理的,“尽力找吧,实在找不到,只能去问现在这个莫晚星了。”
第93章 不见天光22
第22章
刚刚从人口档案里匹配上假的莫晚星的信息, 就查到她订了前往美国的机票,下午出发。
王宇轩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陶征,并通知了机场的警察, 一旦发现莫晚星出现在机场,直接将她扣留。
陶征看了一下时间,距离飞机起飞只有三小时, 从这里到机场不堵车得要一个半小时, 飞机起飞前四十五分钟停止值机。
他立刻打电话联系了在医院盯梢的同事。
两人迅速上楼查看情况, 发现莫晚星根本不在自己的办公室。
陶征立刻掉头去机场。
留在医院的警察询问了前台才知道,心理诊疗中心虽然是独栋的, 却有好几个通道可以离开。
他们没在外面看到莫晚星离开, 可能是因为莫晚星从安全通道离开了。
安全通道后面就是公交站, 很多时候医护人员下班都是从安全出口走。
调取了监控记录后发现, 莫晚星确实是从医院的安全通道溜了, 监控只能拍摄到她过了马路对面, 却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马路对面有几家餐厅, 挨家调取监控后,查到她上了公交车。
公交却不是回家的,是往地铁站方向走的。
查了地铁线路发现她的意图可能是通过高铁站离开,立刻上报, 协调高铁站的警力扣押。
却还是晚了一步。
人已经搭乘高铁离开了峄城,高铁将在三分钟后,抵达华城北站。
即便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高铁的乘警和高铁站的警察,也还是没能将莫晚星拦在高铁站。
出了高铁站莫晚星打了一辆出租车。
等出租车的司机被拦在路上时, 车里是空的。
司机也没有想过自己随便拉了一个乘客,能够惊动警察。
“人呢?”负责拦截的警察询问。
司机心虚地说:“快到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她下车了。”
“为什么下车?”
“她说自己有东西落在高铁站了,要回去取, 我说送她回去取,她又说不用。”司机一脸无奈地说:“我们在高铁站接单不容易,回高铁站了得重头排队,她听我说,就给了我二百块钱,我看她这么爽快,就没纠结了。”
警察问:“那你干嘛不回高铁站?”
司机说:“我本来就不是跑高铁站在条路的,她给了钱我也没必要硬等在高铁站排队接人,回去路边捡人快多了。”
有理有据的警察也很无奈,“行吧,笔录上签个字。”
岳方霖将莫晚星跑了的消息告诉陆长风,彼时陆长风和井玏带着冯玉莲在回峄城的高铁上。
陆长风听到莫晚星跑了十分惊讶,“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都能让她给跑了……”
岳方霖也挺无奈:“有信息差,她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买的机票,我们查到她真实身份的时间太晚了,察觉不对就已经第一时间布控了,还是没来得及,估计她也是早在我们盯上医院的时候,就想好了怎么逃走了。”
“这会儿什么情况?”
岳方霖说:“华城那边在查高铁站的监控录像,看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反侦察意识还挺强,但不管接下来她要怎么跑,都会被抓住的。”
已经和周边几个城市下发了协查通告,一旦发现,就地扣留。
任何交通工具只要她使用了,就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现在这个社会,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查到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时间差已经不足以让她成功地逃脱。
很快华城警方就带来了好消息,下了出租车后她就在路边打了网约车,前往华城机场,正好遇上了交警查车查证件,直接就给她按在车上了。
陆长风和井玏回到峄城公安局时,陶征他们已经把莫晚星带回来了,就在审讯室里随时可以审讯。
陆长风跟岳方霖去监控室看了一下情况。
岳方霖问:“想现在审,还是晚点审?”
“不着急,先搜搜她的办公室和家里,尽可能地多搜集证据,才能在审讯的时候不落下风。”
从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她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
哪怕警察找上门了,也是波澜不惊,还在被警察盯上的时候不慌不忙地谋划逃跑方案。
岳方霖回道:“网上的记录周瑜在查,陶征亲自带队去了她的家里搜查,办公室里比较干净,没搜到什么可疑的物品。”
陆长风一边回应着岳方霖,一边翻看着莫晚星的个人资料。
她本名叫孔玮翎,今年29岁,是郯城人。
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弟弟。
而她和莫晚星是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的学生,甚至她们两个还是一个寝室的室友。
周瑜联系了她们之前就读大学的老师和导员,老师和导员对她们都有映像,她们两人的专业成绩都不错,关系也好。
导员找到了当时她们同寝室的另外两名同学,现在都在各自家乡的心理医院工作。
周瑜和她们联系详细地打听了两个人的情况。
同寝室的两个女生说大学期间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大学毕业后离开学校,就很少联系了,后来就彻底不联系了。
孔玮翎和莫晚星好的就像是一个人一样,她和另外一个室友还怀疑过两个人是不是拉拉,加上平时孔玮翎和莫晚星两人一起行动,她自然就和另一个位走得比较近了,对孔玮翎和莫晚星的具体情况了解得就没有那么清楚。
资料里还有一点,是孔玮翎自己在寻亲网站上注册了账号,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但后续到底找到没有,网站并没有记录,也没有在警方的数据库里留下什么信息。
孔玮翎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很大概率她现在的家庭是有问题的。
陆长风走到周瑜身边,“你帮我查一下孔玮翎父母和家里人在我们系统里有没有留下记录。”
周瑜立刻把孔玮翎父母的信息调取出来,在系统里搜寻,显示什么都没有。
倒是她的弟弟孔玮晨因涉嫌诈骗蹲了两年出狱不久,又因为涉嫌组织□□/被判了七年,现在都还在服刑。
这倒也是个值得重视的信息。
陆长风思考了一下,和周瑜说:“申请一下,我想线上远程和孔玮晨聊一聊,最了解孔玮翎的人,莫过于她的家人。”
“好。”
岳方霖靠在桌上:“女儿涉嫌操控别人杀人,儿子又是诈骗又是组织□□/,恐怕原生家庭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陆长风赞同地点头,转而又让周瑜帮忙:“你再查查莫晚星的家庭情况,她的父母有没有在系统里留下记录。”
周瑜迅速查完,两个人都搜不到,和陆长风说:“咱们这个案子的方向其实很明确了,核心就是家暴,选择家暴为母题,已知的三起案件对应了家暴的三种表现形式。”
“廖清雅案核心是性暴/力,周茜案核心是精神暴/力,冯玉莲案核心则是经济控制,就还剩下一个——身体暴/力。”
身体暴/力是指某位家庭成员对其他家庭成员进行殴打或其他方式的损害身体,徒手或借助工具实施的暴/力。
现有的三个案件里的被害人也有被身体暴/力。
家庭暴/力可能是单一型,也可能是复合型。
目前还没有出现以身体暴/力为核心的案件。
而在家暴种类中,身体暴/力占据的比重最大也最具典型。
“我推测孔玮翎应该是这一类型家暴的受害者。”
岳方霖和陆长风都很赞同他的分析。
“这三起案件在家庭里的关系对应其实也挺明确,廖清雅和秦鸥是继母,周茜和楚扬是夫妻,冯玉莲和马淑芬是婆媳,还差亲子。兄弟姐妹之间能上升到家庭暴/力的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