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您不必为这种事情费心,如果觉得无聊,我愿意为您分担这些无趣的琐事。只要您感到开心的话,阁下。”
啵————
马加比拧开酒瓶的木塞,缓缓将快要见底的高脚杯一点点填满。
微涩的酒香一瞬间将带着雨腥气的书房填满,虞宴静静地抬头看着这位浑然将神殿准则抛之脑后的神官。
他将身子微微前倾,借着和对方说话的机会悄无声息地将下面蹲着的雌虫朝里面推了推,彻底挡住了马加比看见对方的可能性。
他没有去接马加比递来的酒杯,也没有去动那盒杯精美包装的烟盒,只是垂着眸翻看了几页文件。
正当神官想要借此默不作声地待下来的时候,在软椅上悠闲坐着的雄虫却缓缓开口了。
“安谢尔最近还好吗?”
这是一个与方才的对话毫无关联的话题,马加比反应了片刻雌虫跳转的思路,才斟酌地回应道。
“庭长先生的面色看起来不错。”
“你们之间联系多吗?他好像格外的偏爱你,马加比。”
虞晏抬头朝他笑笑,像是在打趣。
马加比被这句话问得有些尴尬,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对方的话。
“只是正常的述职而已,阁下您谬赞了。”
虞宴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笑了一声,敷衍地结束了这段突兀的对话。
马加比那句“如果庭长先生知道阁下您挂念他,一定会倍感欣慰”的话还没冒出头。
就见雄虫手里的文件突然砸向了桌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声。还没等他去捡,却听对方温和地吩咐道。
“我想你该去准备今晚的颂会了,马加比。”
颂会是每周针对神官的祷告仪式,出于对雄虫生活的考量,作为主侍神官的马加比只需要参加每周的最后一场。
被突然关心了的神官一方面为雄虫的关注而暗自兴奋,刚想说自己可以晚些到场,就见虞宴将桌旁那两本记录着雄虫日常的文件递到了他的怀里,笑眯眯地嘱咐道。
“不要迟到。”
虞宴本来打算多在马加比这里套些话,毕竟他真的很想知道...
为什么独独这位神官每次会在被自己下了暗示后的三小时,又重新恢复正常,这种意外对他来说确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但他现在大概能够确定,这个意外应该和安谢尔脱不了关系。
原本趁着今天,还能问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如果不是...
下面蹲着的恺撒,突然用手分开他的膝盖,缓缓将头凑上来的话。
*
“你是不是该让我出来了,虞宴。”
见烦人的家伙走了,恺撒挑着眉敲了三下旁边的木板,有些无辜地看着依旧严严实实挡住他去路的雄虫。
“不是要偷情吗,殿下?您见过正大光明的偷情吗?”
雄虫拨开香烟盒,将一支细长的烟含在了唇间,火光明灭间,暧昧细长的烟丝就在他的呼吸间缓缓升腾。
一股绵长诱人的玫瑰香钩子似得一点点飘进了恺撒的大脑,让他蜷着的身体都少了几分不适。
“我和你的事,那叫偷情吗?”
恺撒舔了舔自己的唇,刚想扶着卓边往外爬,就被虞宴一脚又踢了回去。
他的背撞在身后的柜子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后腰处那点敏感的地带恰好卡到了他扒下来的鞋子上,一阵酥痒像电流似的就从脊椎一路窜了上去。
可偏偏雄虫像是真的生了气,看样子并不打算这么放过他。
那只脚一点点下移,就着雌虫这个撑着地的姿势便挪向了他的小腹处。
他控着力道不轻不重地碾着,几乎是片刻的功夫,恺撒的呼吸就重了起来。
雌虫下意识地想要躬身向前寻着什么,虞宴却踢开了他,有些好笑地开口。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殿下,现在‘爽’够了就想装傻。”
恺撒眯着眼,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刚才用口型说得那句话。
但他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甚至倒打一耙道。
“别把我说得和阁下您一样恶劣,我向来是个敢想,敢做,敢承认的好虫。”
烟味抵着虞宴的喉间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发现这种独特的角度自己总是会格外的兴奋几分。
虞宴自己知道,而恺撒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得寸进尺的雌虫用手温柔地给虞宴一点点穿上了鞋,试探着一点点探出了头。
“比如,您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虞宴望着他,漫不经心地晃着椅背给对方挪出了道。
他的指间还夹着那支神官送来的烟,猩红的火光一点点变弱,化作灰烬在地毯上发出一声声烟花似的噼啪声。
就在恺撒认为对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虞宴却是单手支在座椅的扶手上,在那支烟还未燃尽之前,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准备说出口的话。
“我猜,您在好奇我的香烟是什么味道的。”
恺撒愣了愣,在被抢了词的茫然和立刻实践的急迫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真聪明,那是不是该我给阁下一点奖励了...”
*
雌虫单腿撑上那把左右晃动的活动椅,可还没等他低下头去含住那股飘渺的烟雾,胸前却是被人猛地抵住压倒在了书桌上。
虞宴单手将他按在桌子上,桌上的文件随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而掉了一地。
恺撒扑腾的动静更是将那瓶度数很高的酒差点砸在地面开花,还好瓶身较重,只是晃了几晃便停在了原地。
恺撒仰视着立在自己上方的雄虫,最后一口浓郁的玫瑰香随着香烟在他头侧的水晶盒中被碾灭,而消失无踪。
虞宴碾了碾指尖留下的味道,将视线缓缓移向了他,薄唇微张。
“想喝酒吗,殿下。”
心脏跳动的声刺耳,像是要飞出微薄的胸膛。
他向来拒绝不了这个样子的虞宴,于是恺撒踩着紊乱的心跳朝他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那个神棍给你的酒啊,当然要...”
下一秒,浓郁醇香的红酒便在空中如线一般,溅在了恺撒解开了一颗扣子的衣服上,浇灭了他最后的尾音。
瞬间被浸透的衣料打了雌虫一个措手不及,而虞宴这回却是笑得更真诚了些。
“殿下真不小心,喝酒都不会喝吗?”
恺撒咽了咽口水,哑着声回望他。
“那你要教我吗?阁下。”
*
恺撒揽着虞宴的脖子想要坐起来,却还是被对方点在敞开的衣服上原路又推了回去。
他亲不到雄虫的嘴,咬着牙有些幽怨地说。
“你到底亲不亲?”
“不是要奖励我吗,奖励自己算什么道理?”
恺撒:...就不该嘴贱
“还没和你算今天的账,殿下。”
一听这话,雌虫却是来劲了。
他撑着桌子,丝毫不顾形象地敞着衣服,任由红酒划过他小腹上那道时不时泛着白光的契印,眼神却是玩味。
“算什么账,我难道打扰你了?”
虞宴没说话,他的沉默让恺撒脸上的兴奋褪去了不少,刚想冷哼着下桌,某处却是一热。
那点在虫崽幼时,作为营养运输器官的部位被雄虫吻了一下。
“不要反问,殿下,我教过你的。”
雌虫印着契印的腹部上下浮动着,虞宴伸手覆在了那里,止住了那怪异的抽动。
恺撒的身上似乎跳跃着火点,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堆熊熊燃烧的干柴。
而那道扑面而来的火却是越烧越旺,像是要将他的脑子搅成一团。
就在他大脑骤然一空的时候,虞宴却是吻了吻他的耳尖,温声问道。
“恺撒,你认识其他的亚雌吗?”
“什么?”
雌虫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过了半晌虞宴的脸才在他的眼前渐渐凝成一道实影,耳边便又传来了那个古怪的问题。
什么亚雌?这家伙难道不是他第一个认识的亚雌吗?
等等...他算个屁的亚雌,亚雌会追着雌虫的..叼吗???
虞宴又揪了揪他的脸,像是在催促他。
“不认识...”
“真的?”
“我又不是骗子,怎么,你们骗习惯的都有职业病啊。”
虞宴:...
“那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虞宴你说清楚,你不会怀疑我和...”
恺撒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大,但是却是在虞宴的耳边渐渐消音。
他拨开对方的衣摆,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契印,但他总觉得...
和自己在克瓦伦记忆里看到的那种..不太一样。
还有,如果恺撒并不认识亚雌的话,那个“以利亚”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往他身上栽,而那个家伙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能够像系统一样悄无声息地钻进自己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