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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他打开木匣子,瞧着里边儿装着一沓信封。
  弥深在众目睽睽之下,随意打开其中一封信,待将内容细细看来后,他冷冷一笑,凌厉的目光扫向潘娇:“来人!潘娇涉嫌栽赃陷害,将她押入大理寺,由本官亲自审讯!”
  “是!”
  潘娇腿一软,脸色煞白成雪,她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官兵,泪光点点。
  完了。
  一旁的戚阅竹等人一头雾水,闻言问道:“弥大人,这是什么缘故?”
  弥深朝她拱手:“戚夫人,请将你们如何发现端倪一事速速道来,否则,就要随本官去一趟大理寺了。”
  卞家几人纷纷看向卞如盈。
  卞如盈站到戚阅竹身旁,其眉目软弱,面色忐忑,不过好在她说的话颇有条理:“我今日回府探亲,见过母亲之后便去父亲院儿里请安,听仆从说,父亲去了长兄院儿里,我就在父亲院儿里的水榭等着他回来。”
  卞家人、弥深一行大理寺的人,还有京兆尹的人,以及周围围过来看热闹的人,都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我看见父亲院儿里的仆从都被人唤了出去,派人一打听,说是潘姨娘买了百盆月季,让人去搬。”
  卞如盈抿抿唇瓣:“可是,潘姨娘并不爱花,突然买上百盆月季,这其中,必定有古怪。”
  “接着,我看见潘姨娘进了父亲院儿里来,她欲去往父亲书房,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我知道事情不对劲,便赶紧让人去请母亲来,又恐兹事体大,便让人去报官。我出了水榭,去寻潘姨娘说话,意在拖延时间,好在母亲及时赶来,用绳索将她捆了,还想将她怀中的东西取来,但她整个人都暴起、以死相逼,不许我们碰她怀里的东西,这时,官兵也来了,后面,弥大人带着大理寺的人撞见了我们。”
  弥深点点头,他看向戚阅竹:“卞三娘子此番,做得很好。”
  他面对众人,举出方才从木匣子里拆开的一封信,让每一个人都看清上边儿的内容:“潘娇受奸人指使,意图陷害卞老爷通敌叛国,其心可诛!”
  这话一出,卞家所有人“唰”地白了脸,戚阅竹险些没能站稳,好在她身侧的儿媳贺辅玉将她搀住。
  “潘娇,我且问你。”弥深弯腰将瘫坐在地上的潘娇嘴里的脏布取出,目光沉沉盯着她:“是谁指使你,将这伪造的证据放入卞老爷的书房里?”
  潘娇嘴唇颤抖着,涕泗横流,仿佛没听见他说话一般。
  弥深冷笑,喝道:“来人!将卞炜拖出来,乱棍打死!”
  “别!别!”潘娇一下就慌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哭着大喊:“别打我儿!别打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弥深转头看她,抬了抬下巴:“那你说,是何人指使的?”
  官兵松了手,潘娇无力地趴在地上,脸上沾了泥灰,她双目无神,说话时,气息喷出,面前尘土飞扬:“是宗家……宗大将军让我这样做的。”
  众人愕然大惊。
  弥深掩去嘴角细微的笑,他扭头,看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百姓,又垂眸看着潘娇,眼底闪着得意的光。
  宗家。
  彭寅霜抬手揉了揉眉心,看着嫂嫂,无奈道:“阿挚也该收一收脾气,他性子也倔得厉害,都是成家的人了,长此以往,如何使得?”
  彭嫂子听罢,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我儿阿挚要收敛?为什么不是郭云香那蹄子收敛?说起她我就来气!那张嘴皮子讨人厌得很,顶起嘴来,不管好赖话噼里啪啦就是一通,阿挚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彭寅霜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目光触及嫂子那张刻薄的脸时,又将话咽了下去。
  郭家是将门,是赫赫有名的将门。彭家算什么?彭挚又算什么?若不是攀上了开国侯,恐怕什么也不是。
  “对了。”彭嫂子问她:“阿鸢去哪儿了?怎么不见她?以往我来,她总是陪着我。”
  彭寅霜道:“去鹤云寺上香了,说是替我祈福祈平安。”
  彭嫂子打量着她,嫌弃撇撇嘴:“也是,你这身板,三天两头就病了,是该去祈福祈平安。”
  彭寅霜嘴角抿得死死的。
  “夫人!夫人!”仆从破门而入,惊慌失措:“出大事了!”
  第41章 自行其是
  ◎母后不是也想坐这龙椅吗◎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彭寅霜这个侯府夫人还没开口说话,彭嫂子倒是先张嘴了:“也不知侯府是怎么管教下人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若是在我们家,早就拖下去打死了!”
  她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不屑轻视之意显而易见。
  彭寅霜以帕掩口,轻轻咳了咳,她看向惶惶不安的仆从,温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见她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彭嫂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白眼更是翻得厉害。
  仆从跪在地上,惴惴道:“彭家郎君……没……没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说话。
  彭寅霜和彭嫂子都没反应过来,二人作疑惑状。
  须臾,彭寅霜脸色发白问:“……阿挚?”
  彭嫂子猛地转过头去,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病糊涂了吧?怎么可能是阿挚!”
  仆从伏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彭家郎君去了鹤云寺,想找郭夫人和好如初,却没想到……会折在鹤云寺……”
  彭嫂子眼前阵阵发黑,她赶紧握住桌角,问仆从:“是谁干的?是谁干的!是谁要害我儿!”
  仆从:“是宗家娘子,宗鸢。”
  彭寅霜神色讶然,彭嫂子一张脸憋得通红,她顿时拍桌而起,破口大骂:“哪里来的小娼妇!竟敢害我儿性命!你,带路!我得去把我儿的性命讨回来!”
  “彭老爷已经去了,听说鹤云寺那边出了大事,皇后殿下也在。”
  “宗鸢……”彭嫂子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又发青发紫,她死死咬着牙,嘴里发出“咯咯”的咬牙声。
  她神色颓败,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扫方才的得意与高高在上。
  “宗鸢为何害我儿?”片刻后,她淌下滚烫的泪水来,手捂着脸,眼泪从手缝中倾泻而出。
  仆从捏着衣角,如实禀来:“听说鹤云寺发生了大事,乱作一团,具体是什么情况,只能等人回了城才知道。”
  彭寅霜看着他:“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仆从起身来,作势就要退下。
  “慢着。”彭嫂子擦擦眼泪,她红肿着一双眼看去:“郭云香在做什么?事发时她在做什么?她是习武之人,反应迅速,一定可以救下我儿的……她是不是故意不救人?”
  仆从哪里知道这些,他低着头不吭声。
  彭寅霜喝着茶,亦是默不作声。
  “那小蹄子……”彭嫂子又开始哭天喊地:“我家阿挚为了她,竟亲自去鹤云寺求和,却没想到,引来了灭顶之灾!”
  “她就是个扫把星!自打她进门来,就没有好事发生!”
  “早知道就让阿挚把她休了!”
  说到最后,彭嫂子咬牙切齿,痛恨道:“既是如此,那我轻易可饶不了她,让她做我彭家一辈子的寡妇!狠狠磋磨她到死!”
  这时,仆从说话了:“皇后殿下下了旨,允郭夫人与彭郎君和离。”
  “什么?!”彭嫂子“嗖”地站了起来,她只觉脑袋一阵阵晕得厉害。
  仆从:“皇后殿下允郭、彭两家和离,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彭嫂子一听,眼睛一翻,整个人都仰了过去。
  消息还没传回宫里。
  宗太后正拎着皇帝的耳朵教训:“外头到底有谁在?你这三天两头出宫,引来不少非议,金銮殿的折子都堆得有人高了,你也不去瞧一瞧。”
  “母后……母后……哎哎哎……疼疼……”晏端歪着身子尽量减轻耳朵传来的痛意。
  宗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松开了手,在一旁坐下。
  晏端这才直了身子,揉了揉发疼的耳朵,瞥见太后一脸怒容,他讪讪放下手,腆着脸笑着凑上去:“这不是有母后在嘛,儿臣这是有似无恐,有母后替我筹划,我还担心什么呢?”
  “至于金銮殿的折子。”他在宗太后身旁坐下,无所谓道:“卞持盈不是还没死吗?让她来处理呗,总之她快回来了。”
  宗太后倚着软枕,闻言头也不抬:“怕是不能够了。”
  “何意?”晏端作茫然状:“母后对她下手了?儿臣怎么不知道?”
  宗太后瞪他:“你的心思但凡花两分在这上面,不至于坐不稳这龙椅!”
  “你说,你频繁出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苦口婆心劝道:“先前我便说了,你若是有喜欢的,只管纳进宫来,你不当回事,依旧我行我素,朝中非议不小,你却罔若未闻,竟山……”
  她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即便有朝一日,我们将卞持盈拉下马了,你能坐稳这江山吗?你能守好龙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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