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约格泽昂没有回答,只手上一转,咬上雄虫的唇就抵了进去。
  ……
  “行了。”
  深夜,凌长云睁开了眼,军雌的手牢牢锢在他腰上,一时也没敢动,等系统出了声才小心地握着挪开放到一边,掀了被子起身站到床边。
  “不会疼吧?”凌长云问。
  “不会,”系统道,“请相信公司的麻醉,不到明天早上他不会醒。另外,这件事是违反规定的,要空一块您的精神海,而在约格泽昂翅翼重新长出来的那一刻之前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凌长云点点头,看着陷入昏睡中的约格泽昂俯下身,食指顺着轻抚过他的眉眼:“开始吧。”
  系统:“凌先生,再确认一遍,您不是虫族,有的只是天道赋予的非原生翅翼,要移植只能取了您的肋骨过去由公司给天道进行交换。”
  “天道将会收回您的翅翼,而约格泽昂的要想重新长出至少也得三年,肋骨是实打实地取,不可再生,您确定吗?”
  “确定。”凌长云唇边被咬破,这会儿虽结了血痂还是有些疼,他倾身过去轻轻蹭了蹭军雌的唇角,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开始吧,统哥。”
  第90章
  第90章 艾瑟艾瑟·顿特莱格与四皇子约格泽昂……
  ……
  天微微明,凌长云就出了家门上了飞行器,刚走上去便踉跄了下,膝盖径直砸上桌台脚。
  “凌先生, 你没事吧?”系统光是听见那老大一声响就觉得腿疼。
  “没事。”凌长云喘了声,撑着半倒在面前的沙发上。
  青年脸色白得吓人,周身都在微微发着颤儿,额上身上全然被冷汗浸湿,黏着衣料贴在刀口贴片上,细细密密地刮得疼。
  凌长云抖着手拎起身前布料,靠在后头喘了几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那股钻心剜骨的剧痛。
  “统哥,”他散了手上的力,任由衣服重新贴上去,“你这比割阑尾还要疼啊。”
  “那不废话吗?你取的是骨头,”系统哗哗翻着手上的书,“玩球了,我司没有这玩意儿,用的是虫族的麻醉,对你又没有多少效果,要不我现在申请远星购一些?”
  凌长云闭上了眼,着实有些无言:“……您可真靠谱。”
  系统书翻一页掉一页:“哦,有有有,有止痛剂, 你张嘴——”
  系统一边取了药剂拟化数据倒进去,一边继续狂翻手里的书:“我不知道啊,这些不是我管啊,我天呢,凌先生你现在好点儿没?”
  “还能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凌长云一嘴都是腥涩的剧苦味儿,疼得昏沉的脑子都被苦清醒了,“不是你管?”
  系统:“嗯啊,我只是个小小的世界线系统。”
  止痛剂药效发挥得很快,这么一会儿已经减了不少的痛楚,凌长云终于能完整地呼出一口气:“你们分工还挺细的。”
  系统:“嗯,毕竟好几个人嘛。”
  “嗡嗡。”
  还没歇上两分钟,腕间光脑又响了起来。
  系统:“怎么了?”
  “开会。”凌长云叹了口气,伸长手臂在旁边的操控仪上点了几下,飞行器在一阵嗡鸣声中渐渐上升。
  “这班真不是人上的,”他说着突然神经一跳,“统哥。”
  “啊?”系统一本书都快翻到了底。
  凌长云:“我记得当初不是说好,四年一休的吗?休哪儿去了?”
  他说完又嘶了口气:“这么快就四年多了……”
  “啊?”系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是哦,是说的四年一休。”
  凌长云:“……”
  系统心虚地偷瞄一眼凌长云:“那您觉得,什么时候休比较好?”
  凌长云真诚道:“我觉得现在休,就比较好。”
  “现在?现在……现在……也不是不行,但是——”系统犹犹豫豫迟迟疑疑。
  “但是?”
  “但是——”系统指了指窗外,“凌先生,看见议阁大楼了。”
  “?”凌长云一愣,随即转头。
  “……”
  还真是,
  以前怎么没觉得有这么快?
  “凌先生,”系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今天还休吗?”
  “……”
  “不休。”
  这破班。
  ……
  “综上,我认为应该严惩艾瑟·顿特莱格。”
  系统:“……”
  搁这儿论述呢?
  “……”折腾了一早上,止痛剂的效用也渐渐有了消减,凌长云半靠在椅背上,端了杯水借着寒凉灌下去,试图镇一镇额上不断渗出的冷汗。
  红发雄虫冷笑道:“兰兹对顿特莱格的私事倒是感兴趣得很。”
  “私事?”绿发雄虫看过去,“私闯皇子宫殿原来在顿特莱格看来是私事?”
  “什么叫私闯?艾瑟与三皇子交好,弥留之际急切了些也是人之常情!”
  “三殿下想见他吗?大剌剌地就闯进去,眼里还有没有宫规行纪?!”
  “你怎么知道——”
  “行了!”贝墁不耐地砸了手上的杯子,飞起的碎渣溅了两人一脸,“吵什么吵?!”
  碎片划了皮肤渗了血,两人登时不敢再出声。
  “森道利梵,”贝墁转头,“怎么说?”
  森道利梵抬手按开话筒,声音自前传遍整个议事大厅:“族中自会处理,用不着他人多事。”
  “多事?”贝墁瞬间被激怒了,“你以为皇宫是你家?想来就来,想闯就闯?!我告诉你,今天顿特莱格必须给出个交代!”
  “交代?给谁交代?顿特莱格的人只需要对我交代!”
  “你是——”
  “叮铃——”
  一声铃响,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身上实在疼得厉害,凌长云侧支了头挡去了面上难掩的痛色,恍惚间声音又大了起来,嘈嘈杂杂听不清楚,再细听,全场竟是一片寂静。
  “?”凌长云抬头,却见面前所有人都在看他,神情似惊似乐似疑,一时间交杂混合,颇有扭曲之态。
  凌长云下意识戒备,杵着扶手直起身。
  “看来现在确实是私事了。”凯尼塞伦抬眼,眉梢往上就是一挑。
  他手上光脑轻晃,凌长云莫名有些不安,后知后觉腕上光脑似是振了会儿,低头点开,入眼便是皇室公告——
  皇族公宣,艾瑟·顿特莱格与四皇子约格泽昂育有一子,现已登记结婚,其子罗普·温森特纳正式成为皇室成员。
  “——?!”
  双双眼睛望处,雄虫的脸一瞬白得吓人。
  ……
  “咚——”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约格泽昂踩着椅脚转过身,面上全无讶异之色,一派等待已久的模样。
  “雄主。”
  凌长云站在门口,一身都是被夏风吹上的烫水气,勾了发丝绕了结,冷温一降就化了雾,萦萦绕绕飘在周身,挡了视线也模糊了面前的人影。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层对视着,眸眼平静,谁也没有先开口。
  好半晌,凌长云终于抬了手,扯了门边拉上,缓了下胸口因赶得太急而刺啦发作的痛意,支了腿靠上房门,看着约格泽昂,轻声道:“你和艾瑟结婚了?”
  “……是,”约格泽昂坐在椅子上,微仰头看着凌长云,“今早结的。”
  “今早?”
  “是。”
  “……”凌长云呼了口气,继续问,“你们有个孩子?”
  “如果您说的是虫崽的话,”约格泽昂点头,“是的,罗普。”
  “五岁?”
  “是。”
  凌长云忽然有些想笑,扯了嘴角却发现鼻梁处尽是酸意:“适愿都才两岁。”
  “……”约格泽昂没有说话,自始至终连搭在扶手边的手都没有动过。
  “所以。”凌长云深吸了一口气,才剜去的骨结受不了刺激,猛然爆发出席卷神经的疼痛,逼得人几度说不出话。
  “所以,”他压着那口气,到底将喉咙的颤语生拉硬拽出来,“在我们东林初识之前,你们就,已经生了虫崽?”
  “……是。”约格泽昂直接接了他后面的话,“竹马之交。”
  “竹马之交?”凌长云站不住了,他撑着门桌坐上冰凉寒硬的石凳,冷意自下上袭,竟成了无尽痛楚中唯一的支撑,“你是在告诉我,你和艾瑟自小相识,长大相爱,生了虫崽只是,没有登记?”
  “是。”这会儿平视着,约格泽昂反而偏了视线,只是答得依旧果断,毫不迟疑。
  “为什么不登记?”凌长云似是要从不相对的目光中看进他的眼睛。
  “那会儿路彻得斯常年赴边征战,艾瑟的身份雄主也清楚,实在不便直明。”
  凌长云终于笑出了声:“你是想说,因为那会儿你不常在内城,艾瑟精神力不强,贸然与之结婚恐会成为群起围攻之对象,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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