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她转身,手腕被抓住。
  但也只抓住了一瞬,对方迅速地松开了手,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
  宋芙歪歪脑袋,不懂这个意思。
  “没有打扰。”迟逾白重申。
  宋芙“哦”了一声,“那我也要走了。”
  又被拉住。
  这次迟逾白没有松开,只是脸色苍白如纸,“不是,我是有点、害怕。”
  最后两字的音量明显降下去,但宋芙还是听清了,茫然更甚,“害怕?害怕什……”她注意到了自己手腕处的鳞片,答案不言而喻了,“你害怕蛇啊?”确实有很多人害怕这种带鳞片的冷血动物,就连宋芙都习惯了好一段时间。
  迟逾白点头“嗯”了一声,唇抿紧。
  宋芙试着往前进了一步,迟逾白后退半步。
  像是在欺负小孩,怪好玩的,人设里也没提到迟逾白怕蛇啊,“我明明是人形。”
  迟逾白强调:“有鳞片,眼睛也变了。”
  直到现在宋芙才有了自己面对的是个半大少年的感觉,她眼睛亮晶晶的,“不止呢,我嘴巴还能张得特别大。”说着她就给展示了一下,露出两颗尖尖的毒牙,“啊~”
  然后尖牙就被摸了。
  宋芙不太乐意地闭上嘴。
  迟逾白说抱歉。
  宋芙宽宏大量地选择原谅,让迟逾白摸她的鳞片,“凉凉的,很滑,没什么恐怖的。”
  迟逾白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摸上去,沉默了一会儿,“像宝石。”
  “但还是很恐怖?”宋芙无奈,她都看见迟逾白额角的冷汗了,还是别为难人家了,“我娘说了,等过段时间就能收回去了。”
  她没有久留,潇洒地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迟
  逾白依旧送她到门口,只是眼睛不往她身上放,全程目不斜视,看得宋芙发笑。
  她想,等之后鳞片能收回去了,再来找迟逾白玩。
  只是在此之前迟逾白便要离开了,跟迟家其他人一起。
  在听说这个消息的前一天,宋芙咬牙拔了枚自己的鳞片,在上面打孔用黑绳穿成再简单不过的项链,送给了迟逾白,“这个可以让其他的蛇躲着你走。”
  当时的迟逾白怔了一瞬。
  宋芙理解为对蛇鳞片的害怕,帮忙出主意:“你把它想成小贝壳就好了,或者塞到荷包里之类的。”
  迟逾白说知道了,“很疼吧。”
  宋芙摇头:“还好。”忍一下也就过去了。
  迟逾白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什么的模样,但直到宋芙戴着面纱去送行也没听到。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宋芙望着众人的背影,听到她父亲说:
  “逾白那孩子真是可惜了。”
  可惜。
  耐人寻味的评价。
  迟逾白也不是头一天被评价为废物的,但宋父被旁人的言语影响了确实是真的,他到底没再继续说什么,叹了口长长的气。
  第78章 废柴退婚流(三)主角的苦日子终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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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废柴退婚流(四)没有让送贺礼的客人……
  突然,正在行驶的轿子停住,轿内的两人因惯性往前晃了一下。这情况明显是不正常的,要知道负责拉车的狮鹫只会按照确定的路线飞行,没有主人的命令不会随意停止。
  哪个不长眼的会拦带有宋氏族徽的轿子?
  宋芙蹙眉,提剑出轿,看清了拦车的人后一怔,错愕道:“迟逾白?”
  没错,来者正是刚在宴席上见过面的迟逾白,此刻他御剑腾空而立,挡在狮鹫前,见到宋芙粲然一笑:“没有让送贺礼的客人就这么走了的道理,多待几日吧,有不少乐子。”
  宋芙的眉心没有舒展开,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意思,而齐途那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则直接看着迟逾白傻了眼,“你是用了什么法宝,还是说你现在真的已经是筑基了?”
  御剑飞行是至少要达到筑基期才能掌握的技能,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不仅灵气储备要丰沛还要做到很好的调解,迟逾白站在剑上,没有露出半分为难之色,如果不是法宝加持,那足以说明迟逾白当下拥有远超于他的实力。
  “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怎么可能?”齐途难以接受。
  迟逾白选择性无视,静静地等待宋芙的回复,全然不顾齐途也是他口中送了贺礼的客人。
  宋芙红唇轻抿,片刻后决定拒绝,毕竟不是剧情线里提过的内容,自由发挥有产生蝴蝶效应的危险,“还是不……”
  听到一个“不”字,迟逾白眉眼低敛,黑沉的眼睫垂出落寞的弧度,“抱歉,我其实不太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算得上熟悉的只有你一个。有些事也不知道还能说给谁听……刚才有人冒犯你,你生我的气了吗?”
  系统:[?]
  齐途:?!
  生气肯定不至于,宋芙想也不想地摇头:“没有。”
  迟逾白没有因为退婚心生怨恨,宋芙并不意外,毕竟就算是剧情里,对于女配退婚行为的“打脸”也仅限于识人不清这点上,是对于齐途真实面目的拆穿。
  要说主角和女配关系多差,也不至于,顶多就是微妙。
  宋芙认为他们此刻的状态十分符合,她过完剧情就走人,也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迟逾白的成分,愧疚加之不忍,混杂成一团,“只能待三天,不然我爹娘会担心。”
  “我也一起!”齐途终于反应过来,忌惮的目光扫向迟逾白,“迟少主该不会不愿意吧?我也是送了贺礼的。”
  迟逾白终于冷冷地瞥他一眼,“自然欢迎。”
  语气上听起来是“赶紧滚蛋”。
  齐途不加掩饰的“哼”一声,忍了又忍还是想知道,追问:“你真的已经筑基了吗?是不是用丹药堆出来?我告诉你,急功近利早晚是要吃亏的。”
  迟逾白没理,宋芙开口:“上轿一起回去吧。”
  “好。”这次迟逾白回应得干脆,直接进了轿子,选在宋芙旁边坐下。
  坐在对面,都没来得及开口安排的齐途:“……”他好不容易撬过来的墙角,绝对没有再被挖回去的道理!
  别人看不出来,他在花楼里待久了看得心里门清,刚才这位迟少主突然扮起脆弱,卖乖做怜,摆明是想借此拿捏宋芙,居然还把他当空气,着实可恶。
  齐途严阵以待,在心里默默地将自己与眼前人比对,发现自己容貌、气度乃至实力全方位落入下乘。
  他假笑着开口:“迟少主,你若是真想招待客人,怎么还要晚一步追上来?莫不是没有看见我们芙芙如你所期望的那般,表现出追悔莫及来,咽不下这口气吧?”
  对于这通长篇大论,迟逾白只淡淡地回复了句:“你会这么想也正常。”
  听起来有几分逆来顺受的话,但结合中间可疑的停顿,这句话完整的说起来应该是:你这种人会这么想也正常。
  知晓言外之意的齐途咬牙切齿,这家伙这么会阴阳怪气,说他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谁会信?他装没听懂,“其实迟少主的心境应该开阔些,一表人才的,以后定会有不少爱慕者。想必迟少主也能很快找到个与我和芙芙般,情投意合的道侣。”
  迟逾白眸光冷凝,视线像锋利的刀子插在齐途的身上,说了句有些突兀的话,“能将窗打开吗?”
  齐途哼笑,得意道:“这迟兄就有所不知了,芙芙畏寒,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开窗呢?你还是忍一忍吧。”
  迟逾白很好说话的模样,“那便不开了,我只是不能习惯这脂粉味。”
  齐途自以为抓住了对方的错处,“芙芙身上哪有脂粉味?”
  迟逾白睨他一眼,意味不明道:“我说的不是芙芙。”
  “难不成说的是我……”话说到一半,齐途一愣,赶紧抬起衣袖嗅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气势弱下去,干笑两声,“可能是我给芙芙挑胭脂时不小心沾染到的。”
  不熟悉古代化妆品,因此从未用过的宋芙:“……”
  算了,好歹是给了个借口,她装听不见也是很辛苦的,现在还不到齐途真面目被戳穿的时候。
  *
  宋芙事先说了一共只留三日。
  挺短的。
  但出的幺蛾子半点不少。
  第一日,首先是在客房分配上,齐途表达了不满,“我得住得离芙芙近一点才好照顾她,你们怎么不干脆把我安排到城外,或者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
  听得人发笑,宋芙扶额,“我筑基期已经辟谷,不需要安排客房。”
  齐途还未筑基,不过他有足够的丹药,“我也不需要客房。”他得时时刻刻地盯着,一是为了不让人有机会撬墙角,二是真的担心在迟家的地盘被套麻袋揍一顿。
  他的好皮相若是伤了,那些好姐姐好妹妹会心疼的。
  客房已经定下了,住不住是客人的事。
  迟家开宴席,不止准备了上好的吃食,还特意请了有名气的歌姬舞娘来表演,台子上从早到晚咿咿呀呀地不停,别有一番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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