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齐途憋屈,偏偏迟逾白还应了声,“嗯,我没喝过。”
  “行。”齐途咬着牙,劝自己看开点儿,反正今日就是最后一天了,他们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再也不用见这个迟逾白!
  第80章 废柴退婚流(五)别人喝醉了耍酒疯主……
  在众人的注视中,齐途选择拿着酒壶甩袖离去,他眼不见心不烦还不行吗?
  而宋芙坐在原地稳如泰山,继续教迟逾白如何处理酒气,她不解:“又不是多好喝的东西,怎么往嘴巴里灌这么多?”
  迟逾白眉眼低敛,抓起宋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黑眸迷蒙,“好冰。”
  宋芙顺手捏了下对方的脸颊,“我毕竟是灵蛇血脉嘛。”冷血动物。
  迟逾白说了句乍一听没头没尾的话,“你明日就要走了。”
  宋芙微怔,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
  该说不愧是会拥有后宫的主角,酒醉后不困也不发疯,就一心撩妹。这就是男频后宫文男主的职业素养吗?她有一瞬真的有被诱惑到,不过也是真的没有成为后宫之一的计划。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宋芙把自己的手抽回,头偏到另一边,佯装出认真欣赏演出的模样,也就自然没能注意到在她抽手瞬间迟逾白拉平的唇线,以及一片清明的凤眸。
  *
  按照原本的计划,翌日一大早宋芙就要走了。
  修真剧情的一大好处就是不需要收拾乱七八糟的行李,什么玩意儿往储物袋或者戒指里一塞就可以了。
  宋芙出门时,看见迟家的仆从正在喂她的狮鹫,道了谢,却没寻到齐途的身影。正奇怪,迟逾白倒是出现了,一过来先往她手里塞了几个储物袋,说:“送你。”
  宋芙很难想象得有多少东西才要几个储物袋才装得下,顺嘴问了句:“什么呀?”而后用神识往里探查,奇珍异宝数不胜数,甚至还有大量的灵石。
  她迟疑,“那个、你好像拿错储物袋了,把你们迟家宝库拿来了……”
  迟逾白:“没拿错。”
  宋芙怀疑:“你有看里面的东西吗?”
  迟逾白一点头,“我亲手装的。”
  宋芙扯扯僵硬的唇角,“那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吧。”
  迟逾白嘴角弧度柔和,“你喜欢就好。”
  主角的大方程度有点超乎宋芙的想象了,迟逾白是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吗?她难免担忧,“你送礼物不能这么送的。”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这么送上两三回啊,“挑个一两件表达一下心意就好了,而且你没必要送我什么。”
  送出去的储物袋被重新塞到手里,迟逾白薄唇轻抿,眼底带有挫败,是谁告诉他只要送的够多对方就会开心的?“因为你每次送我的都很多……”
  宋芙:啊,原来根源在她这边吗?
  “那是因为你缺的东西多。”话说出口她一愣,这话曾经是另一个人说给她的,不过算起来已经是很久远的过去了。
  注意到眼前人思绪的偏离,迟逾白出声拉回,将其中一个储物袋塞回去,“我不会给其他人这样送的,只有你,这里面的是我用心挑的,还有一些你喜欢的吃食。”
  宋芙自认和迟逾白的相处少之又少,没有到互相了解偏好的程度,追问了一句:“我喜欢的吃食是什么?”
  迟逾白乖乖回答:“山楂糕、栗子糕、梅花酥,喜欢肉,喜欢辣的,不喜欢特别甜的,不喜欢刺多的鱼。”说完,像是回答了个特别难的问题,等待老师夸奖的小朋友,不好意思中透出一点小骄傲。
  宋芙:“……哇哦。”居然都说对了。
  短短三天,该说主角的观察力惊人还是——
  “芙芙!”姗姗来迟的齐途终于到场,他慌里慌张的,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般,直接冲到了宋芙面前,“昨天晚上……”言语终止的十分生硬,令人侧目。
  宋芙蹙起眉:“怎么了?”
  齐途欲言又止,愤恨的目光横向迟逾白,分明表现出难以遮掩的恼火,但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只是摇摇头,“我们赶紧走吧。”
  他绝对是被摆了一道!昨晚他一人离开后回到客房借酒消愁,正喝着听到女子的抽泣声,寻过去后与那貌美女子聊了两句接着月下的氛围喝了交杯酒,接下来本应去床上翻云覆雨的,结果酒量不错的他居然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来。
  肯定发生了什么,但齐途暂时没发现,再加上过程无法和宋芙讲,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他越想越心慌,毕竟身上的东西检查了一遍一样没少,咬牙切齿道:“原以为迟少主是光明磊落之辈,没想到竟在背后耍阴招,着实令人不齿!”
  迟逾白懒懒地掀了下眼睫,“你在说什么?”
  面对装傻,齐途半点办法也没有,一心催促宋芙离开。
  宋芙看一眼齐途,再看一眼迟逾白,感觉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不过也没有好奇追问,毕竟看表情就知道吃亏是的哪方。她心情愉悦地跟迟逾白辞别,“黔云峪遴选时再见。”
  迟逾白垂眼望她,嘴角勾起柔和的弧度,轻轻道:“我会给你写信。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齐途抢在前头拒绝:“你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芙芙要忙着修炼,没空收你的信!”
  被另外两人彻底无视。
  宋芙的回应是:“当然可以。”
  她甚至奇怪迟逾白为什么这么问,毕竟他们互通书信多少年了,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次数越来越少,但也并不是需要再度请求的事,“我会给你回信的。”
  齐途:“……”愤愤的一人先行上轿。
  终于彻底离开迟家的地盘,他与宋芙重新相处了,立刻迫不及待地说起迟逾白的坏话,“就那种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家伙,芙芙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给哄骗了,他一肚子的坏水比墨水还要黑。我早就知道他们迟家没一个好东西,迟丰这个蠢货也是,居然给自己留后患,不把人直接弄死……”
  越说越过分了,宋芙听不下去,拧起眉,“怎么说这么恶毒的话?”
  齐途噤声,意识到自己一个头脑发热居然把真心话给说了,他扯着嘴角为自己找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迟逾白太小人了。”因为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感觉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心神不宁的。
  宋芙也是纳闷,“你说,他干了什么?”
  齐途无言以对,换了个方向解释自己的言行,“抱歉,我是太在意你了,我担心他会抢走你,所以才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芙芙,你以后能离他远点吗?”
  宋芙支着下巴,回了三个字:“我有数。”
  ……
  与此同时,另一边把人送走的迟逾白站在原地,脸上鲜活的表情早已褪去,黑眸淡漠。
  “少主,家主说有要事,约您在主堂相见。”仆从战战兢兢的上前,说实话,宋家少主在的那几日,他都怀疑自家的少主被人给换了,不过现在一看,少主还是那个少主,极度冷淡,像是什么都不关心、不在意。
  仆人见证过迟逾白的落魄难堪,只觉得长老们异想天开,一个对迟家只有怨的人,怎么可能继续为迟家所用?
  说话时,他头都快低到了地上。
  但迟逾白仍认出了他,“看来你的手伤已经好了。”
  仆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我人微言轻的,对您动手,只是依照少主……不,只是听迟丰的吩咐做事,少主知道他有多嚣张跋扈,我们不敢让他不如意啊……”他不想过来传话的,但在家主身边混的,没有一个是没对迟逾白动过手的,没人肯替他接下这个活,他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无聊的反应,迟逾白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说自己不得已的了。
  或许,他看起来很蠢?
  迟逾白抬头望天,“需要我提醒你的玉石头冠是怎么来的吗?”
  他真的讨厌和这些人说话,总是想吐,也有可能是一月前撕咬的人肥油太大,现在
  想起来都反胃,还是直接杀了来得干脆。
  仆人涕泗横流地恳求,“少主,少主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给我这次机会,我、我以后给您当牛做马。”
  迟逾白歪歪头:“要我把他们送下去陪你吗?在阴间团圆也算是好事。”
  仆人说过的话实在太过,经提醒才想起来两句,当时他嫌迟逾白碍眼,说他怎么不跟前任家主和家主夫人一起死了算了,说迟逾白像狗一样活着,连他们这些当下人的都比不上是贱人中的贱人,说迟逾白……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两股战战,半句话也说不出。
  迟逾白忽地想起什么,“我有一个好主意。”语气还是平的,透出死气,“你回去告诉其他人,谁杀了像你一样有错的人,我就放过谁。”
  仆人抓住一线生机,“我呢,少主,我也可以吗?”
  迟逾白淡淡道:“可以,带着脑袋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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