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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第一次喝酒,酒量差也未曾可知。”
  “不可能。”陶知春摇头,她唤了乐娘道,“别弹了,去要两壶果酒。”
  “你别不信,那日我还被世子喂了一颗解酒药,都无济于事。”
  “解酒药?”陶知春更加狐疑,“吃了药都能晕过去?算了,一会酒上来,你一试便知。”
  “那日他究竟说了什么?”
  陶知春努力回忆,道:“他抱着你,与帝后说你与他早有婚约。”
  苏幼仪点头。
  “他还说,你就是他心仪的女子,你们二人已经互通心意。”
  苏幼仪皱了皱眉,这句明显十分多余。
  不等多想,酒来了,是与那日宫宴上差不多的果酒,陶知春琢磨着当时的酒杯大小,倒了一大杯递给苏幼仪。
  “喏,一口喝下!”
  那日怎么可能不是她喝多了醉倒?又怎么可能另有隐情?
  苏幼仪心一横,一口喝下,又过了片刻,只觉和那日一样,喉咙有些辣辣的,紧接着是脸上发烫,最后是有点晕。
  然后就没有了,她还站起来走了几步,眼前不花,走路尚稳。
  又静立片刻,酒气渐散,她没晕倒。
  ......二人一阵沉默。
  “他给你吃的是醒酒药?”陶知春的扇子摇的和脑子转的一样快,“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苏幼仪仍立在窗前,被窗外的风一吹,浑身一凉。愈发清醒,有个念头呼之欲出,但是她不敢相信,转过身面朝窗外,她不再看陶知春。
  正愣神,只见窗下街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车架两侧系着红绸,前方的黑马额间有一撮白毛,拐了两个弯往巷子里老宅去了,那老宅......好像是之前江迟安为灵娘置办的。
  “幼仪,不是我瞎猜,我觉得江迟序喜欢你。”陶知春认真道,“而且可能比宫宴更早。”
  苏幼仪猛地转过身,“别胡说,别胡说!”
  她继续喃喃,“怎么可能呢?”
  但是又想到这些日子的相处,没有一处不细致,没有一日不温柔。
  甚至叫她觉得,是自己从前误会了兄长,总觉得他是个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人。
  难道说,他本就是冷冷的一个人,只是对自己不一样?
  简直痴心妄想!
  江迟序于她而言是高不可攀的月亮,只能远远观望,若是有一天有人和她说,这月亮随手摘下来送给你了,她只当这人疯了!
  直到回了郡王府,苏幼仪仍飘忽着,还未到墨回轩,只撞见刘嬷嬷说老夫人要见,便来不及回去换身衣服,急忙跟着刘嬷嬷去了鹤鸣堂。
  站立片刻,老夫人叫她坐下,又命刘嬷嬷奉茶。
  捧着一盏茶,苏幼仪感觉有些不真实,从前老夫人对她不曾客气过,如今竟然以礼相待。
  老夫人皱了皱眉道:“一进来就带着一股酒气!不安生在府中伺候世子,竟然跑出去喝酒?”
  她衣服上沾了些酒气,还未曾来得及换掉,自知理亏,她不答话。
  老夫人没再多说,抿了口茶咳嗽一声说道:“既然郡王妃已经将嫁妆给你了,便要学者打理起来。”
  苏幼仪眼睛亮了亮,虽不指望老夫人,但是她如果能随手拨给自己一个管事嬷嬷,让自己跟着学学,也是好的。
  “郡王府抚养你这么多年,按理说你也该知恩图报才是。”
  当年她父亲对郡王与郡王妃的恩情,老夫人从未承认过,她心里清楚。只是这知恩图报......
  她回想起当年,自己哭得晕头转向,父亲下葬没多久便跟着浩浩荡荡船队来到京都,后来她才知道,当年声势浩大的一队船,全都是苏家的财产,都是父亲给她留的依仗。
  可是如今,她粗算嫁妆,恐怕只有不到三成。
  老夫人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定然是个没注意的,继续道:“今后你的嫁妆收成,合该补贴一部分给郡王府才是。”
  京都讲究,向来讲什么儿媳妇嫁妆动不得,动了就是丢脸面,老妇人听了只想冷笑,觉得这些都是附庸高雅,她偏要苏幼仪对郡王府有些回馈。
  不过是个孤女嫁进来,将来若是生女嫁出去,郡王府给补嫁妆便是,将来若是生男,那她手里的财产还不照样是郡王府的?
  苏幼仪自然不愿意,这嫁妆是她今后安身立命之本但是思来想去,若是自己不答应,恐怕今后还有得闹,不如答应下来,等和离的时候全都带走,老夫人也说不了什么。
  她点了点头。
  老夫人见她如此乖顺,心情大好,留她又喝了一盏,这才放她回去,也没提过派什么管事嬷嬷教导的事。
  苏幼仪满腹心事回到墨回轩,恰好江迟序下了公务回来,他一进门,还未来得及脱下官服,便把她抱起来亲了一下。
  推着他胸口,苏幼仪十分不好意思,忽然又想起今日在宝宾楼陶知春与她说的话,顿时心砰砰跳动。
  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江迟序喊了桃溪来,“去给世子妃泡茶。”
  “我没喝多,只喝了一点,不必去了。”苏幼仪这么说着,桃溪已经跑远了。
  “没喝多?那你喝了多少?”江迟序心情很好,捏着她脸颊上的软肉。
  苏幼仪任由他揉着,双手环着他的腰为他解开官服的腰带,道:“就喝了一杯,和宫宴那日一样。”
  感觉到他的腰身僵了僵,她心里更是跳的厉害。
  桃溪捧了茶来便退出去,江迟序推着苏幼仪坐在一旁小榻上安稳喝茶,也不唤丫鬟进来,只自己脱官服,他从来不喜欢别人近身伺候。
  苹果的味道甜丝丝的,山楂微微酸,来回交替刺着味蕾,她觉得手心里暖呼呼的,有些愉悦。
  她呆呆看着江迟序脱得只剩里衣,劲瘦的腰身若利斧劈就,巧夺天工,往上是紧绷着里衣的手臂,灯光下看得出肌肉起伏,然后是宽阔的肩膀,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右肩好像被自己咬伤了。
  前些日子没好意思认真看过,如今这样看,竟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
  捧着和宫宴那日马车上一样的茶,苏幼仪仔细琢磨:那日桃树下,他究竟给自己吃的是什么?
  不知何时,江迟序已经走到跟前,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遮住,他问:“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
  “唔,本早回来了的,但是去了一趟鹤鸣堂,留在那里喝了两盏茶,所以就回的晚了。”
  江迟序在她身旁坐下,将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又要去脱她的鞋袜。
  他继续问:“哦?老夫人一反常态。”
  她一下子把腿缩回来,红着脸,怎么敢让江迟序给自己拖鞋袜?!
  她答:“自然,她让我打理好嫁妆,拿出一些补贴郡王府。”
  江迟序还要去捉她的腿,道:“你答应了。”
  “嗯。我没法不答应。”
  听了这话,江迟序终于不去抓她的腿,抬起头看着她认真道:“你可以不答应的。只要你不愿意,你就可以说不想或是不可以。”
  “可是我要怎么说呢?若是我说了,她就会答应吗?”
  “首先你要先说出口。这件事郡王妃定然不会答应,她要是听说了,非得为了郡王府的名声把老夫人劝住。”
  歪歪头,她问道:“这难道就是借力打力?”
  江迟序笑了笑,道:“幼仪聪明极了。”他又补充道,“就算她们都答应,我也不会答应,你尽管放心拒绝,自然有我帮你。”
  但是这件事已经答应了,苏幼仪只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
  见她听进去了,他继续弯腰想去捞她的腿,刚捞到手里,他继续问:“记住了么?只要不愿意,就可以说不可以、不行。”
  “不可以。”
  “嗯,对。”
  “不可以。”
  “嗯?”江迟序伸到她绣鞋上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她,只见她冲自己狡黠一笑。
  她再次收回自己的腿,笑着说:“我不愿意你脱我的鞋袜,所以,不可以。”
  知道自己被她摆了一道,江迟序无奈笑了笑,把她搂在怀里在腰间掐了好几下。
  是夜,二人相拥滚在一处,休沐这么久,每日和苏幼仪腻在一处,如今忽然离开一整天,江迟序竟然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意味。
  扶着她微微凹陷的腰肢,他紧紧贴着她,意图十分明显。
  她正酝酿睡意,被骤然烫醒,往床里侧缩了缩,紧接着又被拽回去,没等说话,就被江迟序把唇舌堵了个严严实实。
  紧接着她被翻身压住,濡湿滚烫的吻细细密密落在锁骨与肩膀上,不知何时,寝衣已经被剥了一半。
  她确实困了,推他却推不动,颤着声道:“不可以。”
  “嗯?”他抬头看她。
  “你说的呀,不愿意可以说不可以,世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该不会不认吧?”苏幼仪嘴角含笑。
  发丝凌乱,媚眼如丝,她柔润的肩膀绽着点点红痕,怎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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