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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上面你不用担心,lemon已经将裸体图改成了浴巾图,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温亭深发出一声很轻的呵,这个解释并没有任何安抚性的效果。
  浴巾图,裸体图,只是遮住了关键部分而已。
  他接受不了别的男性在她面前展露身体,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要发疯发狂。
  温亭深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要失控,修长的手指攥成拳。
  “我看见了你柜子里的那套校服。”叶曼突然开口。
  温亭深瞳孔一缩,听见自己胸腔被人暴力砸出了一个洞,泄出内部阴暗发霉的东西。
  他冷冷转过头:“你想说什么?”
  叶曼从他接近的步伐中读出来了一种威胁,下意识后退,如果不是知道温亭深是个职业医生,她都怀疑自己惹到了在逃的杀人犯——
  黑衣黑裤,口罩遮脸,镜片下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盯来时,像被野狼叼住了脖子,即将咬断动脉。
  是了,就是这个眼神。
  两个月前,叶曼自顾自去温亭深家里做客,无意间发现了他衣柜里的那套校服,潮湿的,一看就是经常洗,袖口那里都磨了白。
  发现她在卧室里,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温亭深径直走到叶曼面前,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叶曼到底是见过不少场面,颤着手吸了一口烟,吐出,渐渐淡定下来:“那是套女生的校服,不是你的。”
  她用着陈述句,“是她的。”
  叶曼说得点到为止,接下来的问题两人不言而喻——温亭深偷偷将那套校服藏在衣柜里,到底抱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她的本意是想劝温亭深有话直说,毕竟两人又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何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然而口还没开,就听见男人硬着声线:“你跟她说了?”
  叶曼摇摇头:“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
  “很好。”他说,“那就请你继续闭嘴。”
  嗓音很轻,却平白透露出威胁。
  叶曼愈发切实体会到这个男人的危险,就像一只阴魂不散的鬼,只要被缠上就摆脱不了。
  她有点为好朋友李乐诗担心了:“你没想过正常跟她告白吗?反正你们又不是亲兄妹——”
  “就算是亲兄妹又能怎样呢?”
  后半句话,无声藏在他的口型里。
  男人慢条斯理挽起袖口,摘下那根磨出细微绒毛的红色小皮筋,藏在口袋里。
  这个动作自然熟稔,不知做了多少次。
  叶曼读懂了他的口型:只要我想要。
  第16章 强吻“他说夺走了你的初吻,是嘛?”……
  叮咚,温亭深按响门铃。
  保姆赶来开门,看见他和叶曼站在门口,一脸疑惑:“温医生,叶小姐,你们这是?”
  “恰巧在门口碰见。”温亭深往上扯了扯口罩,“我出差提前回来,不太放心贝蒂,过来看看。”
  他给叶曼递了一个眼神,叶曼配合着笑笑:“……啊,我来看看诗诗怎么样了,正好碰见。”
  她十分后悔惹到温亭深了,如果有时光机,她一定要回到几分钟前给自己一拳,干嘛要多嘴多舌,这下好了,知道太多,招来“杀身之祸”了。
  海樱机构几乎掌握了a城大半个富商家族的身体状况,不用温亭深特意做什么,只要他在去叶家例行检查时跟她爷爷随便吹个耳旁风什么的,她爷爷就非得因为她狂放不羁的约p行为气得半死。
  到时候,叶曼的各种信用卡就岌岌可危。
  闻言,温亭深故作惊讶看着她:“原来诗诗也在这里,真是巧。”
  叶曼干笑两声:“……”
  真会装。
  进了别墅,温亭深蹲下身和贝蒂说了几句话就关注起正事,保姆不知道画浴巾图一事,大大方方告诉他们就在三楼。
  电梯打开,飘进来几个蓝色气球,温亭深迈步一脚踩爆一个,走到紧闭的房间门口。
  模模糊糊的交谈声从屋内传来,但听不真切。
  房门被上了锁,轻轻下压推不动,他把动作放到最轻,相信不会惊扰到房间里的两人。
  然后,示意叶曼开口。
  叶曼咬牙切齿白他一眼:“我只帮你这一次,可别想一直抓我的小辫子,别忘了,你的把柄也在我手里。”
  温亭深难得对她笑了笑:“只要你别多嘴,就不会再有下一次。”
  温亭深这个人,就像一颗从内部坏透的红苹果,外皮精致好看又诱人,可是切开一看,内部早已腐烂发霉,结满蛛网。
  叶曼可没信心能够控制一个疯子,硬着头皮敲了敲门:“哈尼,我来看看你。”
  很快,踏踏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磕哒一声,门扉打开,女孩慌乱的样子映入眼帘。
  脸颊薄红,眼睛水汪汪的,活像是被人欺负的小动物。
  “救命,你终于来了,快来帮我——”视线触及到门口很大只的男人,李乐诗倒吸凉气,忘记夹嗓子,“……温亭深?”
  她吓得心脏狂跳,眼前的男人一身黑,皮肤苍白,特像是地狱里来索命的黑无常。
  温亭深看见了她眼角的泪,寂静的眼眸狂掀波澜,李乐诗被男人的视线压迫得退回房间。
  其实没有特别的动作,他就像平常那样走着。
  他慢条斯理走一步,她就退一步……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半个小时前,但许殷节释放的压迫远没有温亭深这般僵冷、窒息。
  温亭深似乎是故意的,盯着她的眼睛不断逼近,黑色男士皮鞋与她的白色鞋尖时不时相撞。
  她的步伐乱七八糟,他却从容不迫。
  直至李乐诗打了个踉跄,他一把抓住她的小臂,冷白纤细的五指紧扣,很痛,像恨不得插进她的血肉里。
  温亭深注意到她嘶了一声才堪堪泄力,冷冰冰扫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的半裸少年:“他欺负你?”
  李乐诗还在发蒙。
  这时叶曼看好戏般抱着手进来,饶有兴致看向某位少年哭红的眼睛:“我看谁欺负谁还未必呢……”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许殷节抽抽搭搭用抱枕盖住身体。
  温亭深眸色幽暗。
  李乐诗心虚地移开眼,干笑两声,弱弱地:“我也没说什么,就说粉色……持久力……不大行。”
  “李乐诗,你又说!”许殷节瞬间炸毛。
  叶曼噗嗤一声:“是粉的啊。”
  温亭深烦躁地闭了闭眼:“……”
  李乐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这个房间的,好像被温亭深直接大力推出来的,一转身,他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愤怒和哀怨交织。
  紧接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倏然消失在合紧的门边。
  叶曼去附近取车,李乐诗等在门口。
  过了十分钟,她才看见温亭深走出别墅。
  没有戴口罩,更容易看见那张脸的病态苍白,他神色平静提着她的画具,和保姆交谈几句后便走过来。
  李乐诗注意到他和小臂和袖
  口都沾染了些油画颜料,硬着头皮问:“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温亭深指尖一抖,脸色难看得厉害:“你在关心他?”
  他顶了下腮,失笑:“他给你看了那种东西,你居然还在关心他?”
  李乐诗后知后觉脸一红,但还在嘴硬:“那又怎么了,男性身体的一部分而已,又没什么……你还医生呢,反应这么大。”
  她一直觉得人像画师就该和医生一样,对男女的身体抱有平常心,哪个部位都羞羞答答不敢画,怎么进步?
  温亭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眼眶泛起红,尤其是左眼,毫无征兆就落下了一滴泪。
  ——被气的。
  李乐诗心脏骤然一停。
  虽然她已经见过许殷节的梨花带雨,但远没有这滴泪来得震撼,仿佛这滴泪落下的不是地面,而是她的心尖尖,荡起一阵难耐的酸涩。
  “欸,不是,你怎么也哭了?”李乐诗好像那个绝世大渣女,一天之内就让两个男人为她哭,手忙脚乱翻找纸巾。
  温亭深躲开,摘下眼镜,踩着她慌乱的影子往前一步,黑色皮鞋撞到她的鞋尖:“怎么,你还有空关心我的吗?”
  此刻男人进攻性太强,李乐诗本能就往后退,背后就是一片供人休闲散步的小树林,她径直撞到了路边的大树。
  葱郁的叶片布施阴凉,风一吹,耳畔满是沙沙的宁静。
  与这阵风一同扫过耳畔的,还有温亭深的话。
  “他说夺走了你的初吻,是嘛?”
  他笑了一声,略显古怪。
  李乐诗嘴巴张了张,呆愣在原地,暗暗叫骂许殷节怎么什么都跟他说。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不放:“你确定,刚才那是初吻吗?”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李乐诗头皮发麻,她搞不清楚他想说什么,磕磕巴巴地:“废话,是不是初吻我还能不知道?不过这种东西我不在乎,接吻嘛,不就是嘴巴碰嘴巴,舌头碰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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