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细长的手指像体温异常的蛇,爬上来,紧缠着,行过之处,她的汗毛一根根乍起。
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紧张了一下:“我还没有洗澡。”
温亭深的动作没停:“舒服完再洗。”
他好似不喜欢用‘做’这个字眼,而是习惯性用‘舒服’来代替。
谁舒服?李乐诗想大概率会是她。
乍听起来,她是
被服务的那个,但他觉得温亭深应该也喜欢服务她,不然也不会如此贪恋地唤她的名字。
热水浸润过的细长手指带有一些滚烫。
温亭深带有水珠的身体紧紧相拥着她,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动脉上,在不间断的轻嗅。
她联想到野兽在判断猎物死活的时候,也喜欢用鼻子。
这一次,完全是等李乐诗脱力才结束的。
百分之一百的敏感因为被剥夺了视觉,立即放大两倍,再加上滚热的手指,大概有五倍之多。
所以李乐诗觉得温亭深没有急着穿衣服是正确的选择,不然,会湿透。
“看来我们还要再洗一次了。”他好像在笑,声音柔柔的。
李乐诗被这个“我们”吸引了注意。
温亭深替她解着扣子:“你还有力气自己洗吗?”
李乐诗:“……”
原来是故意折腾这一番的。
衣裙像花瓣凋零一般掉地,温亭深把她抱起来,放进了蓄满温水的浴缸,的确有点效果,酸痛的腰缓解了很多。
在李乐诗的理解中,温亭深这么卖命,应该是在弥补自己作为男杏功能的不足。
可惜领带还蒙在眼睛上,无法分辨他此刻的表情,她凭感觉摸到他的耳根,果然是烫的。
应该是在害羞吧。
温亭深专注地看着她,摸了摸几天前留下的吻痕,另有所指地:“好像快要消下去了。”
被这样触碰,李乐诗害羞地用手臂遮挡了一下,但被他拽开。
强制性地留下新的吻痕。
温亭深的身材比例好她是知道的,手指纤细有力,她也有所感悟,如今感觉他连舌头似乎也要长一些……
思及此,她又仔细感受了一下熊前,好像是这样。
所以和他接吻很容易沉沦。
洗完澡,李乐诗累得身体绵软,连干净的睡衣都是温亭深替她穿好的。
觉得幸好这个男人功能不健全,不然她可能真要下不了床了。
本以为这一夜应该能睡个好觉,但半夜突然就醒了——黑暗中,一双沉寂着复杂情绪的异色瞳孔静静注视着她。
她很难在这种视线中睡熟,翻了个身,一条手臂环住他的腰:“干嘛不睡觉?怕黑吗?”
“我梦见你又不要我了。”
他的嗓音清明,说明醒来了很久。
然后就一直这么看着她睡?
李乐诗觉得这个‘又’字颇为灵性,联想起某人还是怨夫时的状态,拍拍他安慰道:“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他突然俯下身在她耳边,口吻略显诡异:“你可以发誓吗?说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李乐诗困得睁不开眼,举起手指:“我发誓……”
“如果你食言呢?”
“不会的啦。”
李乐诗将头搭在她的大腿上,蹭了蹭,“安心睡吧。”
温亭深垂着眼睫,静静注视腿上的女孩,忽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诗诗,你爱我吗?”
她完全睡熟了,没听见。
他失落地咬了下牙,指尖抚过她的脸庞,磋磨她的唇瓣。
温亭深觉得自己的状态像一条病入膏肓的狗,每天祈祷老天恩赐那块珍贵的骨头,终于,他得到了,却又在每天担心受怕着失去。
温亭深转身倒出几粒安眠药嚼碎,抱着她睡下。
李乐诗清晨醒过一次。
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见温亭深已经起床,头发翘起,像一对猫耳朵。
灵感乍现,她当即就确认风波过后的福利图就画黑猫装,然后哑着嗓音慢吞吞地问他:“要去工作了吗?”
温亭深没说太多,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睡吧。”
她就又睡了过去。
大约是身体折腾得太疲惫,李乐诗睡到中午才彻底自然醒,喊了几声温亭深没有人应,她挠着头发下床。
饭桌上摆放着早餐,却哪里都不见他的人影。
她一边找着手机一边推开房门看是不是在外面的公共区域,发现门打不开了,估计是温亭深反锁住了。
李乐诗拨通电话,响了十多秒,温亭深才接通。
听环境音应该是在一个很嘈杂的地方。
“你去哪儿了?”
“处理点事情,很快回去。”温亭深问,“刚醒吗?”
李乐诗嗯了一声,摸着门把手:“你怎么把我反锁在里面了?”
电话那端安静了几秒钟:“你要出去吗?”
“那倒不是,我买了东西,可能下午就到。”
他好像舒了一口气:“一会儿我买点菜就回去了,你先把早餐热热吃了——中午想吃什么?”
“三菜一汤,你看着办。”
“好。”他笑。
说话间,李乐诗莫名体味出了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一开口就围绕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烟火气满满。
她和温亭深认识太久,早已摸透了对方的脾气,几乎不需要磨合就能到达理想的热恋状态。
快到中午一点,门口响起电子密码的声音,李乐诗迅速从沙发上坐起,奔到门口迎接。
温亭深穿着休闲的白色衬衣走进来,像拍广告的模特,手里却提着一包水果蔬菜和零食。
看见她的瞬间,阴霾从他眼底散去,荡涤起柔柔的光彩。
李乐诗正在翻有什么好吃的,就被他捉了过去抱在怀里,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
她被他蹭得发痒:“温亭深,你也太会黏人了。”
第47章 黑猫“你刚才说猫咪要怎么躬起身子来……
相拥了一会儿,温亭深提着袋子走进厨房做午饭,然后,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口。
李乐诗胸口漫长起伏一下,了然地走过去坐好。
她靠在门边刷着手机,时不时盯向正在处理食材的男人,感觉他回来之后情绪更为冷淡了,一直心不在焉地低着睫。
揭开锅的刹那,滚烫的水蒸气灼了一下温亭深的手侧,他皱了皱眉,抚过上面遍布着一些新鲜的擦伤。
上午,他去找了那个人。
几乎不用费什么功夫就能找到,温尧刚出狱又没钱,还是个嗜酒如命的醉鬼,想要在芳庭对他围追堵截,附近摆放大排档的平房区域是那个人的唯一选择。
温亭深走到一家烧烤店,看见温尧在里面喝得烂醉如泥。
七十多岁的年纪,衣服单薄破旧,头发花白,瘦得像具包着人皮的骷髅。
看见他的那一刻,温亭深就在想,这种人怎么就没有在监狱里死了。
——怎么就没死了呢?
他一身昂贵站在门口,气质矜贵,和周围乱糟糟的环境形成极大的反差。
店内的老板以为是客人,热情地招呼他进门,见温亭深一直盯着趴在桌上的酒鬼,老板叹了口气:“那个人一大把年纪,说是儿子死了,孙子也不愿意见他,可怜死了。”
温亭深冷冷地嗤了一声。
他没进去,掏出五百块钱交给老板:“这些钱都给他喝酒。”
老板吓了一跳:“五百块钱的酒,喝完身体会出问题的吧?”
温亭深笑了笑,没说话。
白天店内冷清,老板又是个大嗓门,惊醒了烂醉如泥的醉鬼,温亭深远远地和屋子里抬头的温尧对视了一眼,冷漠转身。
瘦成皮包骨的老者踉踉跄跄追出来,提着空酒瓶砸在他脚边:“该死的小畜生,没想到你比温俊山那个畜生还要狠,竟然设计把老子搞进了监狱里!”
温亭深缓缓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可惜,你还是活着出来了。”
其实他也没有特别做过什么,对付一个性格暴戾的醉鬼,将他带到小混混聚集的地方多喝几瓶酒,寻衅滋事和打架斗殴就能够判他个几年。
温尧骂骂咧咧地冲过来,将温亭深抵到墙上,削瘦的手臂像一把钝刀,抵在他的喉咙。
墙面凹凸不平,温亭深不小心擦破了手。
“该死的小畜生!老子过不上好日子,你也别想好过!”温尧浑身上下散发着酒臭味,盯着他,冷笑,“我知道你怎么那么着急把我送进局子里,我找到了你住在城里的家,你慌了对不对?”
“我听说,你和对门那家的小女孩从小就关系特别好,你……”
视线触及到温亭深眼神的那一刻,温尧脸上的笑容控制不住地僵了僵,话也没说完。
虽然此刻温尧看起来是绝对的优势者,将温亭深钳制在墙上,还用小臂抵着他的喉咙,但温亭深表情太过平静,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无端就引起温尧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