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冷淡沉稳的人,没有很高的亲密需求,也没有很蓬勃的欲望。
现在才知道他有多么黏人和不安。
或许在父母离世之后,温亭深找不到依存,只能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需求,整个人才会变得冷冰冰的。
长期压抑的感情,像慢慢堆积的火药,哪怕接触到一丁点的火星,都会不受控的爆炸。
……
晚饭是两菜一汤,温亭深的手艺根本不用怀疑。
他帮她盛汤,面色如常,看上去已经很好的压制住了那份强烈的不安感。
李乐诗是有点小窃喜在的,他的忐忑与害怕,恰好说明他有多么珍视她。
晚饭后,两人找了一部最近上映的恐怖片窝在沙发上看。李乐诗一边批判现在的恐怖片越来越没意思,一边偷偷去瞄旁边人的表情。
客厅没开灯,影片闪动的光映在温亭深的眼眸中,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像是在走神。
她的两只小腿搭在他的腿上,漂亮纤细的两双手在轻轻揉捏她的脚踝,手法轻柔。
渐渐的,略显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挲,弄得她有些不耐。
李乐诗起身吻住他的唇。
——她在亲吻曾经被她叫做哥哥的男人。
心底一闪而过的背德感,令她欲望燃烧起来。
温亭深刚才应该真的在分神,这分钟才醒过来。
尝到她在主动索吻,两手扣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将她抱在自己身上。
察觉到她想主动,他便只管配合,被她压在沙发上亲。
大概是尝试过了更加刺激的,他的温柔与小心反而不得她心,李乐诗主动结束。
他的声音很轻,像睡梦中的呓语:“怎么了?”
李乐诗不好意思解释,目标锁定在他揉皱的衬衣上,解开,男人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他好像从来都是香喷喷的,淡淡的木质调,连同体温一同钻进她的口腔。
她用牙齿轻咬着,慢慢磨着,感受头顶上方的呼吸声变重。
温亭深的身体似乎颤了一下,大手插进她后颈,轻轻拽开她这只调皮的小奶猫:“差不多了吧?”
抬头的一瞬,李乐诗看见他的眼眸染有浓重的欲色。
他的一条腿蜷了起来,恰好顶了她膝盖间一下,木质香调变得浓郁,男性的荷尔蒙也烧得正旺。
往往进行到这里,双方已经欲/火/焚身了,水到渠成就要进行下一步,李乐诗的手沿着他的大腿向上摸。
他在抓一只窃取美色的小偷,按住她的手。
“让我看看吧。”李乐诗如一只馋嘴的猫,趴在她的胸膛,“也许我帮帮你,它就起来了。”
温亭深轻轻一笑:“我的手指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么?”
李乐诗再说就不好意思了,瘪了瘪嘴:“可你都把我看光了,却不让我看你的,这不公平。”
他没说话,眸色暗了暗。
李乐诗以为又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男性自尊心,没有再强求。
“你们男人啊,总是在这方面特别要强。”她撑起身体坐好,“我要是真介意这个,就不跟你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温亭深骤然扣紧她的腰。
他对“不跟你在一起了”几个字异常敏感。
劲儿有点大,李乐诗嘶了一声。
紧接着,温亭深将他们两人换了个位置,李乐诗躺在沙发,散乱长发。
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也正是由于这种未知,她竟有了一点期待与兴奋。
她仿佛嗅到了对方泄露的一丝野兽气息,心跳剧烈。
不知他是会落下一个狂热的吻,还是别的什么刺激的情/事。
但温亭深好似很快回过神,亲了亲她的唇角就猛地起身,下地,抓起沙发靠背上那条被她亲手解下来的灰色领带。
李乐诗有点不满足,叹了口气。
没想到下一秒,他的视线忽然强烈地盯了上来,立在眼前的高大黑影,比影片里的鬼还要琢磨不透。
“我准备去洗澡。”他把玩着质感很好的领带说。
李乐诗没听懂他的意思:“啊,你去吧。”
但他又重复了一遍,用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我要去洗澡了。”
难道这是盛情邀请?
李乐诗害羞地挠了挠脸,还没准备好一起洗鸳鸯浴的准备。
上一次他们在一起洗澡,据说还是特别小特别小的时候,三岁之后,双方家长都把性别意识拿捏得很好。
她正要说话,那条质感很好的领带就覆盖上了她的眼睛。
温亭深一边将领带系在她眼睛,一边轻声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你不偷看,我就给你一万块钱。”
李乐诗明白了,他是想带着她去洗澡,又不想被看了身子,很有骨气地:“温亭深,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
“对你来说不是吗?”他含了一下她的耳垂。
黏腻火热的呼吸令她晕晕乎乎,骨气一瞬消退:“就算是吧。”
视野被遮挡后,所有的感官都在放大。
李乐诗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被牵到浴室里,温亭深给她拿来了一把椅子,扶着她坐下。
窸窸窣窣,温亭深好像在脱衣服。
其实不是一点都看不见,模糊的黑影在视野里动来动去,每一个细微的响动都在挠着耳根,撩拨着她的神经。
遮掩着的东西才会给人窥探的欲望。
若不是他盯过来的视线太有存在感,她绝对会忍痛放弃那一万块钱,轻轻挑起领带偷看。
皮带扣撞击在墙壁的那一刹,李乐诗有点口干舌燥。
她知道这代表着眼前的男人已经完全不着寸缕。
但她看不见。
而正是因为看不见,才更有撕破遮挡的冲动。
温亭深这个男人的外貌无可挑剔,但有时候过于完美就会少了一些什么,反倒一丝瑕疵,一丝难以启齿的遮掩,更添些许异样的挑逗。
她偷偷将手摸到领带。
黑影倏然扩大,带有浓烈的热度,制止了她:“为什么这么想看?”
她感觉温亭深将领带系得更紧了些。
或许是她的错觉,男人的躯体没有布料遮掩,逼近的一瞬间更加具有香韵,很难说清这种气息,不是木质淡香,若有似无,但令人无法忽视。
也许就是荷尔蒙吧,她想,令人头晕目眩的。
李乐诗很难忍住不碰,顺势双臂成环抱状,摸到他的肩胛骨和背部的肌肉。
他似乎很无奈,嗓音带了些沙哑:“……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
“要是不平静,你会做出什么呢?”李乐诗笑着问他。
她觉得自己太坏了,非要将对方高冷稳重的伪装撕碎。
灼热的呼吸打在鼻尖,她能够感觉到温亭深的嘴唇近在咫尺,却迟迟没有吻上来。
他的视线黏腻炙热,仿佛在打量着她思考,是要慢慢舔舐还是要一口吞下。
这种对峙最为磨人,她忍不住伸出一截舌尖,碰了碰他的唇。
解开猛兽的止咬器,往往只需要一个细微的动作。
温亭深虚掐起她的脖子,一下咬在她的锁骨上。
力道不大,但也让她战栗了一下。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亲了亲刚刚留下的咬痕。
热水声响起,浴室里很快聚满了氤氲热气,墙壁上的冷凝水滴落,打湿李乐诗的后颈与肩膀。
她静静注视眼前模糊在动的黑影。
闷哼声频频溢进她的耳畔,性感的尾调让她一瞬就明白他在做什么。
李乐诗默默咽了下口水,感受他的眼神直白而富有侵略性,如同一把冷厉的刀,贴着她的肌肤,暴力拆开一件礼物般,直视她。
真想不到,他连一个目光都如此带感。
热水无法完全冲散,她有点头晕目眩,本就湿润的空气变得更加蒸腾,缓慢凝滞在她的四周。
淋浴间是磨砂玻璃,水汽氤氲,温亭深高挑的身影倚着墙壁,大半隐藏在白雾中。
他缓缓垂下手,水珠沿着手臂淡蓝色的筋络往下流,聚在指尖,滴落。
也许是他为了遮盖,李乐诗很快就嗅到了沐浴露的味道。
直至水声停止,两人都没有说话。
李乐诗就在这份暧昧的安静中,全程听完温亭深洗完了澡。
潮气弄湿了她的衣裙,不爽利地粘在皮肤,像淋了一场绵密的春雨。
紧接着,她听见男人赤着脚,踩着水声,一步一步走过来。
空气潮热窒息,他身上的水珠滴在了她的手背。
……他还在注视着她。
李乐诗全程被这种视线包裹,有点呼吸困难。
忽然,他似乎蹲了下来,抓住了她的脚踝。
温热的大拇指在凸起的小骨头处细细打磨,如同抚摸一颗明珠。
失去了视觉,李乐诗的触觉敏感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