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因为没有拥有过什么真心。
所以此时此刻,好像格外在意她的真心。
辛夷莫名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少年一身异族打扮,冷漠着漆眸打量她。
可现在,他把他的脆弱袒露给她看。
辛夷很想点头,告诉他我会爱你,永远不抛弃你。毕竟这种谎话对于她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信手拈来。
但不知道是否因为他望过来的眼神太过认真,还是记忆碎片让她对谢漱有了怜悯,那句话竟然很难说出口似的。
于是她沉默片刻,“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你就会放弃我吗?”
“如果我只是利用你,把你当做报复萧成策的工具,甚至觉得你是个怪物很恶心……你就会和我桥归桥路归路,彻底划清界限吗?”
她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直到她走上前两步,叹息着将少年抱住,脸颊枕在他肩侧,“谢漱,我没有那么想过,你不要患得患失的好吗?”
他很缺乏安全感,或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喜欢你才会容忍你的亲近,你昨天那么绑我,我都没跟你生气,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
这个夜晚过得并不安生,雁水苑里灯火通明,将军府上上下下都笼罩在恐怖的阴霾里。
尤其是萧成策,简直快要疯了。
辛夷怕萧成策会派人过来询问查看,所以没在谢漱院中留宿。
等到第二天夜里,才过去陪他。
晚上谢漱又变回了蛇尾形态,往常他都会缠着辛夷,今天却跑到屋子里的角落自己睡。
辛夷等了半天不见对方动静,心中隐约明白过来,于是赤着脚下床去找他。
灯烛下,少年的眉眼格外俊秀。
瞧得她一颗心砰砰跳,半晌咬着唇瓣,终是勇敢地踏出了那步,“阿漱,我怕疼。”
“如果最后实在做不成,你必须在我喊停的时候停下来。”
第39章 任何要求
辛夷觉得他听懂了,因为谢漱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几分。
帘影幢幢,少年的烟紫色衣袍已经被汗水浸湿,乌发红唇,眸如点漆,甚至给人一种秀气无害的错觉。
欺骗性很强。
像是世家大族里被教养很好的小公子,家规森严,恪守礼义廉耻;或者是不谙世事的邻家弟弟,纯粹美好。
但毒蛇就是毒蛇,伪装得再好也不可能是善类。
尤其那双浅金色的竖瞳死死盯住她,忍耐的克制下,藏匿着狩猎本能。
不过辛夷还是摸了上去,无意间碰到他缠在发尾的红绳银铃,发觉指尖竟然是潮湿的。
因为就连绸带上,都沾满了少年忍耐间渗出的汗水。
他好能忍。
撑到现在也没粗蛮地扑过来,是怕她会嫌弃他吗?
“你流了很多汗。”她开口道。
接着素手从眉骨游弋,缓缓抚到他的唇瓣,语调听起来有点心疼,“嘴唇都咬破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之前再怎么纵容他蛮来胡闹,也算是和正常人做那种事,不至于过分羞耻,起码身体和心理上是可以接受的。
但现在……
不过辛夷也知道,哪怕心脏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今天她也不能再打退堂鼓。
她必须让谢漱相信,自己不讨厌任何形态的他。
于是吐气如兰的依偎过去,轻笑着,在他唇瓣的伤口处吻了一下。
感受到他发颤的呼吸,又吻了两下,语调也柔媚到骨子里,“你们蛇类是怎么交尾的,教给我好吗?”
谢漱终于忍无可忍,将她猛然压倒在身后凉簟上。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交缠间可以听到彼此的剧烈不止的心跳,辛夷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莫名香气。
是类似于青桔皮的味道,泛着甜香。
她很喜欢这个味道,之前每次被迫咬着他肩头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嗅闻。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有在他沉浸情动的时候,这个味道才会尤其浓郁。
辛夷甚至想过,这是不是蛇类用来迷惑雌性的某种特殊气味,好让对方沉溺其中,只能乖乖忍受。
烛火噼剥,帘帐上的织穗垂落到地面。
谢漱眉心和脖颈处的汗越渗越多,殷红薄唇间也溢出类似于闷哼的喘息。
就在辛夷以为他要亲吻自己的时候,身上忽然一轻,谢漱离开了她。
这个发现让她忍不住疑惑:什么意思,他打算今晚自己熬过发情期?
然而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脚踝就被握住。
几乎是猝不及防之间,原本被亵裤包裹的地方传来清晰的撕裂声,紧接着微微一凉。
强烈的不安全感让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并且小幅度挣扎起来,“谢漱,你干什么——”
可惜挣不开,只是涂着丹蔻的玉白脚趾差点踢到他脸上,踢得他发间银铃清脆作响。
膝弯被少年冰冷指骨扶住,向两侧屈起。
辛夷呼吸微抖,然后眼睁睁看着谢漱那一张貌若好女的脸,就那么湮没于她绣着棠花的裙裾间。
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辛夷仰着脸咬紧唇瓣,渐渐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直到实在受不住,才有些浑噩地夹紧腿,却更像是请君入瓮,银铃不停蹭在她白嫩腿心,硌得要命。
她想错了,谢漱不是清秀无害的邻家弟弟。
哪有正常的少年郎会这样的。
而且今夜的谢漱好像是存心折磨她,还没正式开始,她就被磋磨哭了两次。
等到最后,那可怕物什朝着她亲昵靠近的时候,辛夷泅红的眼尾挂着泪珠,还没从刚才的狼狈失神中走出来。
……
知道会很疼,但没想到会这么疼。
她甚至都想中途放弃了,葱白的手指已经忍无可忍地开始推他,但要命的是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出
去也同样痛苦。
谢漱亦是明显煎熬,他下颌处的汗水滚到脖颈,又滴到她泛粉的肩头。
可尽管如此,仍在努力地等她适应。
但辛夷清楚,如果不心狠采取点非常手段,就算今夜过去了她也适应不好。
于是揽住他的脖颈,边蹭眼泪,边用软乎乎的语气在他耳边说,“可以了……”
很快她就后悔了自己的逞能。
更明显的撕裂痛楚从身下传来,那个瞬间她甚至感觉到谢漱颈边的脉搏跳动了一下,她用力咬破他的肩膀。
有腥甜的血液顺着她的唇瓣溢出,更多的则被她浑噩可怜地吞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蛇血的作用,燥热渐渐取代了痛楚,辛夷的哽咽慢慢止住,变成了不成调子的破碎呻。吟。
朦胧起伏的泪眼间,她似乎看到了少年脸上和脖颈处的蛇鳞纹路。
也是斑驳交融的墨绿色,和他身下动作不停的艳丽蛇尾一样。
但还没看清楚,就被翻过来。
辛夷只能软绵无力地撑住榻边朱漆的衡木,跪倒在一片泥泞中间。
……
彻底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她中途被迫清醒了好几次,最后终是在檐下雀鸟的啁啾声中昏睡过去。
谢漱还清醒着,他将鬓发湿透的女子抱紧怀里,痴缠贪恋地亲了亲她的粉唇。
然后用灼热视线,一遍遍描摹她的睡颜。
辛夷睡着的时候,其实很温柔很安静,没有半分平日里挑衅跋扈的影子。
甚至有些意外地对他依赖。
谢漱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她心里就软成一团,好像人生里的空缺遗憾,忽然被填满了。
每次偷看她的睡颜,他都有这种奇怪而强烈的感觉。似乎只有将她紧紧攥住,才可以安心,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将她弄丢。
许是体力消耗太大,辛夷理所应当地错过了早膳,然后又错过了午膳。
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睁开眼之后,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浑身酸疼的感觉,甚至比第一次更强烈。
好在身上很清爽,应当是谢漱帮她沐浴过。
辛夷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眉头有点跳,但想到都是她自作自受,又不好意思真的缜着脸跟他生气。
于是只好化悲愤为食欲,哼哼唧唧地使唤他,“我饿了,你去给我准备晚膳。”
谢漱当然听话得不得了。
他现在可以无条件满足她的任何要求,甚至在晚膳之后,主动把竹叶青拿给她玩儿。
辛夷本来还在问系统问题。
——关于谢漱哑疾的事,说他的哑疾既然是幼时被灌药所致,那么有没有可能治好。
系统说可以是可以,但是这个金手指超贵。
辛夷听完“超贵”的时候,还有些不以为意,在想到底能有多贵。
直到听见要花费她两万点积分之后,才瞬间老实了,表示自己要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