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想要被齐木看到，你只能站在她前方的道路上，而不是站在她身后。”
  “唯和池的到来，说明你有个很不错的未来，我很欣慰，但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未来可是会从你手中溜走的。”
  他能为纲吉做的已经做了，怎么选择就看纲吉自己了。
  reborn的话刺得纲吉哑口无言，但半个小时后，他还是诚实的换了一身西装，站在彭格列楼下等待栗子。
  栗子喜欢看他穿西装，这是他早就发现的事情。
  每次他穿着西装，栗子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就格外长。：
  看到栗子出现的那一刻，纲吉下意识的调整呼吸仪态，对她露出微笑，“栗子，你来了。”
  栗子扫了一眼就移开目光，看向彭格列的大门，礼貌道：“嗯，谢谢你出来接我，我们在哪里谈？”
  栗子的反应似乎验证了reborn的话，纲吉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
  察觉到纲吉迟迟不动，栗子投以疑惑的目光。
  “去六楼会议室。”
  说完，纲吉带着栗子往公司里走去。
  纲吉放慢脚步，与栗子并肩行走，栗子却以更加刻意的速度，落后他一步。
  意识到这一点，纲吉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走在路上，俩人之间的氛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古怪。
  进入电梯后，纲吉从关闭的电梯门上看到了自己的形象。
  ——西装、衬衫、一丝不苟的领带……
  这幅模样已经对栗子没有吸引力了吗？
  他变丑了吗？
  纲吉前所未有的对自己外在形象产生了怀疑。
  他的视线不自觉左移，透过电梯门看向左侧后方的栗子，不料，栗子正直直看向前方。
  视线交汇那一刻，纲吉再次露出微笑，下一秒，栗子低下了头。
  她、低、头、了！！！
  栗子的表情很冷淡，甚至透露出一些不耐。
  纲吉慌了。
  六楼到了，栗子低着头，继续跟在纲吉身后。
  手握住会议室门把手的那一刻，纲吉手臂青筋暴起，他强压着心情，打开门，让栗子先进。
  在栗子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纲吉忍不住开口：“栗子——”
  “嗯？”
  栗子回头，“怎么了？”
  纲吉：“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栗子疑惑：“没有啊，我很好。”
  “是吗。”
  纲吉没再多说，看着栗子手指拂过椅子，随便拉开一张坐了下去。
  他沉默片刻，拉开栗子对面的椅子，坐下。
  栗子从包里摸出资料放在桌上道：“这份计划书我有几个地方我不太清楚，想问一下……”
  “栗子。”
  纲吉再次出声，栗子停下来，疑惑道：“怎么了？”
  今天纲吉怎么回事，一直在叫她名字。
  纲吉盯着资料看了许久，又探究的看着栗子的眼睛，缓缓道：“这不是彭格列的计划书，是风纪财团的资料。”
  “是吗？抱歉抱歉。”
  栗子连忙撤回一份资料，从包里拿出另外一份。
  纲吉继续看着栗子的眼睛，半晌，他问道：“栗子，你眼睛怎么了？”
  栗子眨了眨眼：“没怎么呀。”
  “我隐形眼睛掉了，临时戴了一副紫色的美瞳，瞎了。”
  纲吉：“……”
  所以栗子是瞎了，不是不在意他了。
  这是什么冷笑话吗？
  第28章 我有点不对劲深夜树洞emo，评论区……
  凝神细看，纲吉看清楚了栗子的美瞳。
  这美瞳的颜色比栗子本身的瞳色更深一点，没有栗子瞳孔的清澈，更没有栗子瞳孔看人时的鲜活。
  因为不想让栗子感觉到冒犯，他不敢把视线长期停留在栗子身上，以至于现在才发现美瞳。
  不过……栗子现在是看不清了吗？
  纲吉仔细看着栗子的脸。
  这还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栗子。
  也是这样肆无忌惮的看了之后，他发现，他变得贪婪了。
  干渴的人不会满足于一滴水，他也不满足于只看几眼。
  他不仅想一直看，还想他看的时候，这双紫色的眼眸中有他的身影。
  栗子眼前一片朦胧的紫色。
  她是离开公司前才发现隐形眼镜脱落了。
  隐形眼镜掉落，视线没了遮挡，凡是被她看到的生命体都会被石化。
  她一闭眼，纱织就知道怎么回事，立刻给她拿来了美瞳。
  这是纱织用来出cos的全遮瞳。
  照纱织的说法，戴上这个美瞳，可以体会六亲不认、目中无人的感觉，只是她等级太低，驾驭不了，容易出事，这才闲置了一副。
  栗子一戴上。
  好家伙。
  所有东西都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可不就是目中无人嘛。
  她原本想回家重新换隐形眼镜的，但突然想什么都看不清的话，也就意味着她看不清纲吉的模样，面对纲吉的时候，就不会意乱情迷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了。
  因为这个理由，她就这样在‘瞎了’的状态下出门了。
  这副美瞳的效果很理想，看不清纲吉的具体形象，尤其是看不见纲吉的眼睛后，她的心态一直都很平稳。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纲吉就在她面前，又似乎不在她面前。
  不过……她眼前是不是有东西？
  栗子伸出手，想要确认眼前的东西是幻影还是真实存在，却握住了一只手。
  手？！
  栗子猛地松开手站起身往后退，椅子被她撞到在地，发出惨烈声响。
  她没看到，她松开手的那一刻，纲吉的手往前呈包握姿态，追寻她的手。
  “抱歉。”纲吉起身道歉，“吓到你了，我……”
  纲吉编造不出理由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
  因为栗子看不见，他不用费尽心思的遮掩感情。
  闸门一打开，他对栗子的渴望到了连他自己都抑制不了的地步。
  栗子身体紧绷，干巴巴道：“我也该道歉，这个美瞳太影响工作了。”
  啊——
  翻车了。
  只是握了一下手而已啊！
  跳什么跳啊。
  破心。
  她反应那么大，纲吉会觉得很莫名其妙吧。
  栗子想缓解一下气氛，胡乱道：“你刚才是找笔或者想翻页吗？对不起，我以为眼前有飞虫……”
  不用纲吉找借口，栗子已经替他找了。
  可是——
  纲吉拉开椅子，绕着桌子走到栗子身边道：“都不是。”
  “栗子，我是想摸你的脸。”
  他大概是疯了，说出这种话，会被栗子当做变态吧。
  栗子：！！
  纱织也没说这美瞳还附带幻听效果啊。
  栗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谢谢你，沢田。”
  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第二个纲吉摸她脸的理由了。
  纲吉低估了他在栗子心里的形象，栗子压根不敢想歪一点。
  他所有的心情都被这一声‘沢田’冻结。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一声界限分明的沢田，让他寸步难前。
  这称呼，栗子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喊过，之后她都是叫他‘纲吉’。
  这一刻，纲吉突然很想说‘栗子，你知道吗？未来的我们结婚了，还有了两个孩子’。
  可看着栗子的表情，他无法说出口。
  他没有骗reborn。
  他不想用孩子来捆绑栗子。
  可是，栗子到底为什么要叫他沢田。
  在今天以前，纲吉从没发现自己有那么多难以忍受的事情。
  忍受不了被栗子忽视，忍受不了栗子与他划清界限，忍受不了她对他与其他人别无二致的态度。
  栗子总觉得气氛很怪，今天的纲吉也很奇怪。
  她想把美瞳拿掉看一看到底怎么了，但这是不可能的。
  拿下来看一眼，纲吉就会被她石化。
  仅是无意中摸了一下纲吉的手，她的心脏就开始上蹿下跳，要是看到他的脸……
  栗子：“抱歉，我们重新开始吧，计划书上的东西我全背下来，看不清也不影响，关于第三条说的训练室，我不是很清楚彭格列的需求，能不能更具体一点，说说是哪方面的训练，方便选定建造材料。”
  “还有宿舍，要容纳多要人，准备多少间，每间的标准，计划书上全部都没有提到。”
  栗子真的是会被这份计划书无语到。
  上面的所有文字可以简短的概括为：我要一个基地，建造范围是xx，内部需要有功能区、娱乐区、休息区……，每个区大概有些xx东西。
  没了。
  栗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假装对面的人不是
  纲吉，只是一个同事。
  在说话的同时，她摸索着椅子，想坐下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