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司爵强调。“不是我杀了对方。”
“是,就算是吧。”魏昧逸差点因为过分放松而肯定了司爵的话,于是他很快就又添了一嘴。“但是你觉得死在你屋中的神女会是我杀了吗?怎么想你的可能性更加大一点。”
他有恃无恐。
即便真相就如同司爵所想的那般,那又如何,当时可没有任何的证人。
但是魏昧逸亦同样知晓,司爵是有证人证明他当时不在现场的,既然如此,他就也没有可能将这个脏水完全泼在司爵的的身上。
其实他这次失手杀了神女,也并不是故意,本身他想要杀的是,因为他认为这次发生的事情全是司爵一手策划,而他得出杰林去,如果他无法处理这件事情,那么日后会有更多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司爵已经成了他的心中刺。
因此他决定尽快处理掉这个可恨的家伙。
谁知当时出现在司爵屋中的竟然不是司爵本人,而是那神女!
一切都太晚了。
神女作为已经失去了所有灵力的普通人,自然无法感受到他提前设置在司爵屋中的咒术,因此当咒术发动之时,神女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死在了灵力挤压之下。
这是魏昧逸从未设想过的结局,当时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逃避。
可是神女的死绝对不可能隐藏,因此他便想方设法想要将这件事推脱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而司爵就是那个最好的身份。
毕竟神女死在他的屋中,他自然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而这次他在金世羽的恳求下前来和司爵见面谈话倒也不是真的为了保护对方,他的目的其实只是想要看一看司爵的脸上出现狼狈的表情。
显然,他的目的达成了,即便他那张脸依旧还是那副令他讨厌的高傲……
他其实非常不解,像司爵这样的蝼蚁,怎么能用这样的表情对他说话,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司爵只是普通的三灵根,而他可是天赋极强的单灵根,更为重要的是他可是虚音宫唯一的少宫主,是久修大陆上身份高高在上的人。
而司爵算什么?
司爵甚至来历不明,只是个不知从哪乡野出来的孤儿。
他们就是有云泥之别。
他们的身份从来就不在同一位置。
可是现在这司爵竟然敢一直如此瞧不起他,并且在各种事情上给他使绊子,不管司爵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他都不能容忍司爵继续活在这世上。
只是不是现在。
即便魏昧逸如此的不爽,可是他必须承认一点,林楪祈以及青璅目前为止还未完全怀疑司爵。
在他们心中,与他们相处三年的司爵从来不可不是极恶之人,特别是林楪祈对司爵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滤镜,无奈之下,魏昧逸只能选择当一个善人。
“其实我的建议很简单,既然林楪祈还相信你,那么你便能洗脱罪名,当然在苗疆人的眼中,你竟然就是那个罪犯,真是可惜。”
魏昧逸的这句话到底是有点得意之余的嘲笑了。
司爵知晓魏昧逸才是那个恶人,可是偏偏他现在要将这脏水泼在自己的身上,若非不是因为司爵现在并没有任何的证据,他高低得整治对方一番。
“如果我要从这个地牢中出去,那么我必定是干干净净的出去,而不是选择在你的帮助下逃脱出去。”
今日魏昧逸的所言所行都在指明一个观点,那就是他打算直接强行将司爵掳出去。
这个行为非常的强硬而且对这次谋杀没有任何的解释,只会让苗疆人民更加怀疑他的行为。
对于司爵来说,这定然不是一个极好的方式。
魏昧逸是有迹可循地打算让他死啊,不仅要让他此彻底,还要让他毁了名声,让日后的人在他的尸体上反复践踏。
这一招真是高。
司爵也玩过这一套。
所以,司爵怎么可能给对方这个机会?
第218章
听完司爵的那句话, 魏昧逸冷酷地笑了一声,大约是觉得对方的话是天方夜谭。
司爵见他冷笑,倒也不说什么, 只是粗略地模拟了下当日的事情。“当日你本想杀我, 可我当日并未回屋,出现在那的反而是神女,神女知晓了你欲杀我之事,你为了不让事情发酵,不得已便将神女杀了。”
“……胡言乱语!”魏昧逸由于被踩到了痛脚,因此立刻大声反驳, 可是他这个行为反而令司爵更加确信了这个事实。
司爵发觉自己如今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越来越有链接了, 如果是以前, 他定然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可是这些日子,他在苗疆过得快活,全都是因为神女以及临楪祈帮衬。
即便司爵是个心冷的人, 可是他也不是完全冷漠, 他了解谁是真的对他好,谁又只是在利用他罢了。
曾经在现世不曾得到的一切,都在这里得到, 有时候司爵思考这是否是天道给他的陷阱, 可很快,司爵便释然。
他的感受必须是真实的。
即便是天道,也不能控制人的意识。
所以,他才会为了神女替他死而感到痛苦,但同时出现的还有不解。
既然神女知晓那夜会有人来杀他,又为何独自前往?这显然不合理。
除非有其他的原因。
而那原因理应就在神女的身上, 又或者是神女所居住的祭坛之中,无论如何,她理应留下蛛丝马迹。
司爵这些天细细思考的就是这件事,他在思考神女当夜前往那处的缘由,之后便在想神女应当会将证据藏在某处。
随后,他豁然开朗了。
“若是我没有搞错,你的身上应该有神女伤了你的证据。”
神女那日出现,根本就没有想过生还,而她这般做的缘故,大概是知晓了什么,所以想要帮司爵除掉魏昧逸。
可是,她为何要帮他至此?
司爵怎么也想不明白。
至少按照司爵本人的性格,他是绝对不可能为他人付出生命的,可是神女不仅做的,甚至做的无怨无悔。
司爵不明白,就是想不明白神女这么做的缘由。
他以己度人,便觉不会有人愿意为他人付出生命……
随后,他想到了一个人。
竹清平。
若是他,显然是会的。
因为竹清平是和他全然不同的人,如果是为了他,司爵总是认为他是会的。
但是,另外一个问题来了。
他认为自己和神女的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说到底,他们也仅仅只是这三年相处的比较和谐,但若说其他感情,那大抵是没有的。
所以他不明白。
这也是为何,他在这里被关了这么多天,的确情绪低落的原因,不为别的,不为自己,只为神女的死亡。
他变得好像有点不像是自己了。
以前的自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容器,而慢慢的,有人向里头倾注了许多情感,那个容器渐渐地满了,随即那容器慢慢地变成了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对司爵来说,其实是不利的。
因为只有司爵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薄情寡性,他才能不受伤害,同时也能够求得自保。
只要他和这个世界牵扯越深,就如同被那泥泞拉扯得越深,越难离开这个世界。
司爵是一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清醒的,可是今日,他的确破防了。
他对魏昧逸的杀意达到了顶峰,甚至了产生了对自己的厌恶。
恨自己无法立刻杀了魏昧逸,恨自己如此无用,竟然还被天道裹挟。
那一天,好在,那一天终于离得不远了。
马上他便能和魏昧逸大战一场,而在那时,他必定可以杀了对方!
可能是即便是此时,司爵脏兮兮的甚至好几日没有洗澡,他那双眼睛也清亮的吓人,所以当魏昧逸触及到对方的眼睛的时候,到底被那眼底深处的冰冷给惊到了。
魏昧逸竟然因此而惊慌了一下。
可是很快,他就又调节好了一切的心情,毕竟现在的司爵也不过只是阶下之囚。
于是他又冷笑一声,他捂住了自己那伤了的手臂,道:“你现在说这些不过无用,不如求我,我定能救你。”
“不必,死了也比求你好。”司爵也跟着冷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魏昧逸向后退了一步,既然此时此刻无法让司爵按照他的要求去做,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他。
“你杀不了我。”司爵早已看透了魏昧逸的想法,毕竟自己说了那些话,像魏昧逸这般小心谨慎的人,自然不可能让他活着。
可是,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他杀不了。
天道是公平的。
所以一切都必须按照他该死的时候死。
“可笑。”魏昧逸冷笑一声,“我若想人活,那人便能活,我若想你死,你便也必须死。”
说话间,他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嗜血铁扇,那铁扇散发着诡异的杀伐之气,看得出来不知杀了多少人了,而那其中,自然也有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