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然后好不容易团聚的姐弟俩,连顿饭都没吃上......就被他二话不说拉走了?
  瞧瞧你夏眠,干的都是些什么脑残事儿!
  “对、对不起,”夏眠连忙道歉,“影响你们逛街了吧?我再把你们送回去。”
  “没事,”常翌倒不怪他,“既然碰到了,一起出去吃个饭呗。”
  “我知道有家超好吃的糟粕醋,我做东,走走走。”常翌姐姐也盛情邀请。
  夏眠连忙拒绝:“谢谢姐姐......不过今天真不行。晚上有个超级重要的宴会,我还没买到合适衣服呢。”
  “宴会?”常翌十分豪气,“都碰到我了,你还买什么啊!不用买,我造型团队正好在南港,跟我走。”
  夏眠立刻兴致勃勃跟常翌走了。
  作为马上要冲击顶流的一线流量,常翌团队时尚资源相当不错,虽然不如曾经的他吧,但比商场好太多倍了。
  夏眠一一过目,最终选了身黑色休闲西装,没有任何修饰,胜在材质高级,挺括合体。
  里面他没穿衬衫,而是套了件简单的阔领t恤。然后在自己行李箱里挑挑拣拣,抽出刚才买的chocker项链。
  黑色丝质面料,仅一指宽,正中间吊着一根玫瑰吊坠。玫瑰花瓣外圈由红钻串成,中间花蕊部分嵌着一颗纯正的鸽血红。
  配上夏眠白到几近透明的皮肤,像极了胸口那颗,日夜思念到沥血的朱砂痣。
  chocker后面设计也别出心裁,系好后,暗扣处会垂下来几根银色流苏,长度及腰。
  夏眠腰细,臀形浑圆,腰臀连接处天然凹出了一个弧线,流苏就荡在那里。
  让人特别想......狠狠地握住、捏碎。
  看到镜子里的他,整个化妆间也鸦雀无声。
  最后,是常翌姐姐先打破沉默的:“夏眠这条件,不火天理难容啊。”
  常翌看看夏眠脖颈,又看看他腰臀,视线竟不知该看哪处,最后落在了地板上。
  他感觉喉咙有点干,清了清嗓子才应道:“嗯......快做妆发吧,时间不早了。”
  化妆师连忙跑过去,把夏眠按在化妆椅上。其实底子越好,化妆师越难画,生怕哪里多加一点,会遮掉他原有的特色。
  于是修修补补、再做好头发时,距离晚宴开始只剩下四十分钟。
  从这里到酒店地至少要半个小时,慈善性质的晚宴一般会先进行拍卖,拍卖开始之前所有嘉宾需要入座,算起来......留给他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bro,我先撤,下次见面再谢你。”夏眠跟常翌交代了一句,抓起车钥匙,匆匆离开。
  晚高峰时段路上本来就堵,即使夏眠拿出玩赛车的技术一路风驰电掣,最后还是迟了两分钟。
  他把车扔给车童,随引导人员快步走到后门,里面正在进行第一件拍品的介绍。
  为了让嘉宾看清拍品,会场内所有主灯全都关了,仅留下两侧用于照亮台阶的指引灯,以及前、后门处两盏廊灯。
  夏眠深吸口气,推开门。
  “吱嘎——”木门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嘉宾们纷纷回头望去。
  第32章
  嘉宾们下意识回过头。
  只见一个男生站在后门处,身材高挑,相貌清爽,一双葡萄眼清凌凌的,天真懵懂。
  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西装,是最平庸的穿搭,脖子上却系着一根chocker项链,野玫瑰吊坠在廊灯下红的扎眼。
  宛如心头血、朱砂痣,在几近透明的锁骨上恣意生长。
  站定后,他葡萄眼微微转动,似乎在找什么人。大家这才发现,他颈后还坠着几根流苏,随动作簌簌摆动,纯真中透出稍许风情。
  在满室的衣香鬓影里,一眼惊艳。
  “这是哪家公子?没见过呢。”
  “你这常年混迹宴会的都没见过,我们更不知道啊。啧啧,生得真好看。”
  “可惜我结婚了,要不肯定去找他要联系方式。”
  “现在要也不晚,把你家王总换掉呗。看了两年,早看腻了吧。”
  “你个死丫头,就会开我玩笑。不过我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难道是个小明星?”
  大家纷纷猜测夏眠是哪家公子,媒体的闪光灯也毫不顾忌地亮起,衬得拍品都黯然失色。
  夏眠被晃的眼睛有点花,抬手遮住脸颊。
  音浪最大那刻,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男人骤然开口:“夏眠,过来。”
  声音沉郁凛冽。
  宴会厅被名为“沉默”的龙卷风席卷而过,瞬间安静下来,嘉宾们互相交换眼色,却没再吐出半个字。
  这次主办方是京城程家,大半个圈子都来捧场了,在场之人非富即贵。
  第一排是贵中之贵,而坐在第一排中间的......
  那是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存在。
  所以——这个漂亮的男孩,是周家那位带来的?!
  嘉宾不敢继续拿夏眠打趣了,又不嫌命长。只暗暗好奇,周家家主性子冷淡,私生活成迷,第一次把人带到公共场合,是不是意味着一些什么。
  顶着诸多探究好奇的目光,夏眠不慌不忙走到第一排,在周凭川身侧落座。
  局面重回稳定,第一件拍品被程家接班人程祁拿下,第二件拍品上场。
  夏眠去过不少拍卖会,这种慈善活动大多只是拍着玩玩,没什么值得收藏的东西,便偷偷去看身旁的男人。
  周凭川视线定在主舞台,从他进来开始直到现在,都没看过哪怕一眼。
  嘉宾们有多惊艳,他刚才已经感受到了,周凭川凭什么这么淡定。
  他难道还不如拍卖台上那只花瓶吗?
  夏眠心里不舒服,拿过拍品名册,翻来覆去的把玩。
  边玩,边漫不经心的说:“对不起啊三爷,第一次来南港,人生地不熟,来晚了。”
  “邀请函上有地址。”
  “是吗?没注意。其实我想找周董一起过来的,没联系上,就迟到喽。”夏眠摊摊手。
  上午,周凭川刚落地南港,程祁就直接把他拉走了,直到进会场才得闲。
  拍卖开始之前,助理汇报了白天的电话情况。说到有人冲他发脾气时,周凭川第一时间猜出了是哪只猫儿的手笔。
  周凭川看着拍卖台,没说话。
  身侧重归宁静,夏眠等了半天,越等越气。
  他在这儿抱怨,周凭川却半个字都不解释,那种没有回应的感觉让人特别不爽。
  “周董,”夏眠立刻拿出公事公办的语气,“日期的事,我们什么时候谈。”
  “在拍卖。”周凭川提醒。
  他当然知道在拍卖,他又不是聋子瞎子:“抱歉周董,我很忙,不像您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如果想谈,告诉我个时间。如果不想谈,大可以不理我,何必白白折腾我一趟。”
  “我知道你很急。”
  夏眠:“?”
  谁急啦?!
  你以为我真的很想跟你结婚吗?!
  夏眠噎了下,转头怒视周凭川。
  男人一身素色暗纹西装,温莎结工整雅致,依然拄着那根鹿角杖,下颌深隽,脸上无甚表情。
  他身上有股冷杉味,凛冽辽远,令人敬畏,又令人忍不住想要跪在他面前,任他采撷。
  算了,夏眠闭了闭眼,决定不跟死装哥一般见识。
  拍卖环节很快结束,灯光亮起,到了afterparty时间。
  按照夏眠参加晚会的经验,周凭川肯定会被一群人拉走单独“叙旧”,他不想跟着去,便提前两分钟尿遁到厕所。
  等他洗好手出来,灯光已经全部亮起,主办方准备了丰盛的自助晚餐。夏眠找服务生要只盘子,端了杯甜酒,边在会场闲逛,边找自己想吃的东西。
  二楼,包厢内,四人坐在牌桌前。
  “八万,”程祁扔出一张牌,“老三,楼下那位什么情况啊?”
  “碰。结婚对象。”
  程祁差点没把牌桌掀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程祁和周凭川从小交好,圈子里也只有他敢这么跟周凭川说话,其余两人都是暗自心惊。
  “我干什么,还得提前跟你打报告么。”周凭川面无表情。
  呦,哪来的火气。程祁笑着又给他喂了一张三筒。
  程祁对面,刘家二公子左右手各搂一个男孩儿——都是圈内小有名气的模特。
  左边的男孩负责给他摸牌,右边的男孩在帮他剥荔枝,他用舌头接过荔枝,眼睛却魂不守舍地透过窗户往楼下瞄。
  戴着玫瑰吊坠的男生正站在甜品餐盘前,满脸挑剔,在纠结到底好不好吃。
  像一朵人间富贵花,那模样可太招人稀罕了,刘二眼神过去了就没再收回来,边看心里边想,这朵玫瑰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呢。
  如果是自己的,他肯定把身边莺莺燕燕全赶走,专门侍候他。
  情人嘛,跟食物似的,有了最美味的那一盘,别的根本没必要入口了,浪费时间,勉强吃下也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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